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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地,黑暗之中有人触碰了她,带着不正常的温度。
步思帷惊诧地睁开了眼,可还没等她将身子完全转过去,就被那人给半路拦截了下来。
她一个翻身,便跨在了她的身上,捧着她的面颊覆下火热的吻。
步思帷被突如其来的吻搅得有些头脑发昏,但还是下意识地追逐着对方。
等到暧昧的水声终于结束了以后,她终于能看见孟易觉的脸了。
带着春色,欲/求/不/满。
她从未在这张脸上看见过这样的表情,这不由得让她心臟收紧。
“星倾……”
她隻来得及说出两个字,然后便又被对方湿润的唇瓣所渴求。
那人的手指顺着手臂蜿蜒而来,分开她握着剑柄的手,插入五指之间,同她亲密地交缠在了一起,宛如一体。
夜总是火热的
热情,而又旖旎。
奇兵
“……觉……易……孟易觉!!”
有如惊雷一般的声音在耳边炸起, 神采这才又一次回到了孟易觉空洞的眼中。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阶下高大的男人皱眉道。
“抱歉……”
孟易觉难得对着季星成示了一回弱。
空闲的手指按了按眉心的穴位,她脸上显出一派疲倦来。
“你最近是不是有些太累了?”
季星成稍稍有些担心。
自从得知了剑祖即将进攻魔界的消息之后,孟易觉就一刻不停地连轴转, 还要想方设法地瞒着那位魔界真正的尊上, 不管怎么说, 这对于以前一直是处于一种咸鱼瘫着状态的孟易觉来说……还是太累了一点。
虽然不知道孟易觉是这么想的,但至少季星成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他一直都在尽可能地为孟易觉分担工作。
如果孟易觉能知道季星成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的话, 她一定会直截了当地否认她的想法。
老实说, 她才不是因为工作太多才变成这样的, 她好歹也是个修仙者,精神强度这方面还是跟得上的, 硬要说她是因为什么才累成这副样子的话,那也只能是纵欲……不是, 观察步思帷的变化花了太多精力了而已。
她的这双眼睛,只不过是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他人灵魂的颜色罢了, 如果想要更准确地观测的话, 就必须得在眼睛上注入更多的灵力。
为了不错过在步思帷身上所发生的、哪怕一丁点的变化, 她几乎可以说是拿出了吃奶的劲来操纵魔力, 让她现在每天都有一种高考前每天挑灯到凌晨二三点的倦怠感,特别是眼睛,总感觉现在眼睛都快要因为她的剥削而变成无神的死鱼眼了。
“其实我们也不用这么着急的, 剑祖那边只是下了这个决定而已,修仙界机构臃肿,想要奇兵突袭几乎是不可能的, 根据我的认知来看,他们就算是决定后勤保障路线都得决定个三四年……”
季星成一边翻看着手中的册子一边说道。
的确, 从小在修仙界长大的人,又怎么会不明白修仙界到底有多么腐烂呢?
层层盘剥、层层拖延,让原本就并不乐观的工作效率雪上加霜,试着想想看,一条申请想要传达到上层,起码需要经过五个人的手,再加上如果传递时正好有人去闭关了,那么那条申请就会一直堆迭在那,不受任何人重视,最后最大的可能就是变成垃圾,那样的话也太恐怖了。
所以孟易觉在思齐宗的时候,有什么事都是直接破窗而入,和最直接的人讲,才不去费心走那么一道道程序,当初领取月俸时也是同理,若是不当场打对方一顿,而是一个个人找过去,想将对方送去审判所的话……说不定到真成了的那一天,对方都能变成德高望重的长老了!
但是……
“剑祖是例外的。”
孟易觉摇了摇头。
她用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之上的那隻手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希望能缓解一些疲劳。
“他的眼界、手段、力量,都不是你我先前所见那些无能之人所能比拟的。”
现在唯一能令孟易觉感到安慰的事情估计就只有,魔宫大殿上这个原本为魔尊准备的高椅上铺上了雪白的兽毛,变得稍微柔软、舒适了一些。
……虽然丧失了些许威严就是了,但是孟易觉相信他们的魔尊大人大抵是不太需要这种徒有其表的威严的。
世界意识曾经亲口告诉她,剑祖能够窥探到天机,这样的一个老怪物,又怎么可能能用正常的想法去揣测他?
孟易觉现在都已经快要怀疑,她刚刚返回修仙界时,剑祖将她接回思齐宗的举动,是不是暗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了。
毕竟……剑祖怎么会傻到,认为孟易觉会抛弃步思帷呢?他总不可能……是真的只不过想借着这个机会和步思帷谈谈吧?就她当时那个状态?
越思考,便越头疼。
剑祖这个人,越发如同蒙着一层迷雾一般,叫人看不清楚、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