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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不就又显得她像一个反派一样了吗?
不过,那又怎样呢?
虽然知道自己要这么想,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在意这个词,但孟易觉还是莫名地——有半分庆幸,步思帷从来没有说过这个词。
想到这一点,一直面无表情的女人唇角有了稍微的一丝扬起,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清楚。
她甩了甩头,还想再说些什么。
可是,就在这时,异变骤生。
刺啦——
屏障应声而裂,孟易觉的瞳孔瞬间扩大,然后她低头,便看见——
一柄剑,从她的胸口,贯穿了过去。
带着鲜红的、温热的血液。
很少从她体内溢出的血液,如今,挥洒而出。
一剑
“扑通!”
剧痛后知后觉地传来, 逼得从没有经受过这种痛楚的人猛地跪了下来。
孟易觉大口喘着气,额上被疼出了细密的汗珠,她是修仙者, 这点在凡人之中可能算是致命的伤口在她身上根本算不了什么, 但身体被贯穿的糟糕感觉总叫人觉得不好受。
淡蓝色的灵力狂乱地溢出来, 连形也成不了便着急向后涌去,寻找着执剑者的方位, 势必要致其于死地。
付询漂浮于高空之上, 手仍保持着将剑投下的模样。
他脸色铁青, 毫不掩饰自己对自己这个弟子的愤怒。
“逆徒。”
付询甩手, 又是一柄剑出现在他手中,他随意地挥去那些对他来说就如同苍蝇一样烦人的灵力, 冷冷地斥道。
“呵,宗主……”
孟易觉撑着回过身来, 胸前灵力所做的剑早已消散,隻留下一道血口, 被孟易觉用灵力暂时封住了伤口, 这才没继续流血, 但她胸前的衣服却已然被洇得血红。
“今日的事, 似乎与你无关。”
她咳嗽了两声,笑着对道。
“你闹出这么大动静,你以为我会不知道?”
付询的眼睛里冒着火光。
在宗内, 他可以容忍她桀骜不驯,只因她还能为他们思齐宗带去一丝利益,但孟易觉如今的行为, 早已超过了他所能容忍的境地。
先且不论他与步云天的私交,光是这挑衅的行为就会有辱思齐宗正派大宗的名声, 今日他付询若不出手,他日全修仙界都必然抨他思齐宗教徒不严,凌/辱他人。
孟易觉今日这一行为,相当于撼动了两方势力在修仙界的声名,更何况,这两方势力无论是在明面上,还是在暗地里,都是彼此交好的。
付询又怎能不因孟易觉的行为而感到气恼!
他冷哼一声:
“昔日你流浪至我山门,我宗好心收养你,育你成人,怎知最后竟养出这么个东西!”
“喂喂喂,别说的好像你是我爸一样好不好。”
孟易觉都听笑了。
“你!”
看到她还是这般轻浮,付询心头的气不打一处来,险些就控制不住自己再次出手的欲望,可他最终总算还是念着自己思齐宗宗主的排面,没有怒极而出手,只是拂袖言道:
“孟易觉,你可知罪!”
“我犯什么罪了?迫害良家中年男人的罪?”
孟易觉满不在乎地吐出一口血沫,手中却是紧紧攥着最后那一道天雷的权限。
“孟易觉!”
饶是自认为很了解面前这人反骨之所在的付询此时也不禁为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而愤然:
“你目无尊长,肆意妄为,毫无悔改之意,我本认为你只是外在行事较为不拘小节,没想到你内在实在也是朽木一截……”
“你的下一句话是不是白瞎了我这么好的天赋?”
被训斥之人毫无动容地打断付询几乎可以说是字字真情的话。
她五指虚握,五把星倾再一次出现在她身旁,如同残破的护卫一般拱卫着她。
无论付询讲再多,也没用,她孟易觉想要做什么,就会去做什么。就算今天到这里来之前付询就用这段话警告她,她照样要到这边来扇步云天两个嘴巴子。
付询的话?王八念经罢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孟易觉此时的心中在想什么,付询抿紧了唇线,没有再说话。
一时之间,气氛无比凝重,师徒对峙着,让空气中好像都能凝聚出冰棱子做的小刀子一样。
台下还醒着的观众们此时都已经顺利从看热闹的心态变作了胆战心惊。
拜托,他们只是过来参与比武招亲,想为自己谋个好出路而已,罪不至死的吧!用不着将他们卷入这种天大的修仙界丑闻之中吧!
老实说,有一部分悲观主义者现在已经在思考自己能不能平安走出长明了,该不会半路上就被思齐宗的人给暗杀了吧。
而在他们之中,季星成的心路却又是另一种模样。
他心急如焚,却又不是为了自己。
“这该怎么办才好……”
他喃喃自语道,双手紧握成拳。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希望现在时间能够暂停,至少给他一百年用来思考他应该怎么突破这种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