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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孟易觉知道季星成头脑简单,他就要怀疑季星成报復她故意不让她吃饭了。
孟易觉懒洋洋地瘫在椅子上,心里不自觉地想道:
现在这种情况,除了可以编造他们二人争夺宗主继承权,是不是也可以编造成他俩情窦初开为争夺我大打出手?嗯,如果让我来写的话,我就把季星成叫我来看他们比试这个行为写成“幼稚小男生为吸引喜欢的女孩子的注意力而做出的无聊行为”。
当然,孟易觉也就想想,虽然她本人没有什么底线意识,但是她还不至于对小孩子出手。
不过……
孟易觉的眼皮一撩,目光正正好落在十四、五岁的少女身上。
这位已经开始发育了啊,身高跟竹子一样地长,是不是别把她看作小孩子比较好呢?
我们纵观天下风雨的小孟同志,完全忽略了,她现在这个身体就是个小孩子的身体,甚至比她在看着的那位看起来还要小一点。
站在擂台之上的步思帷完全不知道台下的孟易觉在想什么。
她脑中的东西全是怎样让季星成不那么丢脸的输掉。
季星成现在不过刚刚起土,进入累土层,而她已是淤泥层后期,若是使用灵力,季星成必定没有可战之力。
但若是她故意放水让自己输掉,且不说方法拙劣,众人看出来后会怎样,光是孟易觉,恐怕就不会太满意。
说到孟易觉,少女漂亮的眉毛因为纠结而微微皱起。
她到现在还没有弄懂孟易觉。
孟易觉,真的会因为她放水输掉比赛而生气吗?
她不知道。
就像她也不知道,孟易觉为什么会因为季星成的骚扰而突然开骂一般。
她刚刚才从围观的学生口中知道了孟易觉说了些什么。
恕她直言,用词的确有些……不太客气,也难怪季星成会气成那个样子。
“喂,步思帷,”
孟易觉不知何时离开了她舒适的小椅子,走到擂台前仰头看着步思帷。
阳光正好洒在她的脸上,步思帷甚至可以看清她白嫩的脸上柔软的绒毛。
“加油,早点打完早点吃饭。”
她面无表情地为步思帷加油打劲,然后又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回到了自己的树荫底下,就好像阳光是什么有毒物质一样。
步思帷:……师妹,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步思帷无语地转回了头,也没说些什么。
只是围在擂台旁的人群又开始有些躁动。
“……她原来是直接喊师姐的名字的吗?”
“……孟师妹今日在我心中的形象实在是塌得够彻底……”
“……我本以为仙缘深厚之人必也有君子之资,现在看来,一身漂亮的皮囊也挡不住乞丐的恶臭……”
这些话,不知为何,让步思帷听着有些不舒服,甚至于她刚刚听那弟子结结巴巴说出孟易觉所说的那些“粗俗之语”。
对面,季星成认真地施了个礼,说道:
“今日得蒙同师姐讨教,还请师姐不要心慈手软。”
少年并不在意台下的那些窃窃私语,只是紧紧握住自己的练习用木剑。
步思帷也回了一礼,同样拿着自己的练习用木剑。
两人修的都是剑道,比试起来也简单。
瞬息之间,风移影动。
季星成走的是大开大合的道,年岁虽小,但剑势之中已带有半分凶狠与凌厉。
步思帷灵活地招架着他的剑,老实说,压力并不大。
毕竟季星成就算再天才,习剑的日头也就不过几年,招式、反应,根本就比不上步思帷,更别提步思帷本人也是个天赋异禀的修习者。
台上的剑招把台下的弟子们耍得那叫一个眼花缭乱,看得他们就连窃窃私语都忘了。
但孟易觉很显然看出来了。
啊,步思帷这是降维打击啊。
看出了这个事实以后,这场比试便不免有些无聊了。
就如同烂俗的悬疑电影,一眼便望到了结局。想到这里,孟易觉就不免思念起来电影院常配套餐——爆米花来。
一部电影不好看,最好的解决方法不是睡觉,而是……吃爆米花、喝可乐,然后拚命上厕所,就当自己的电影票是用来买了个爆米花餐厅的座位还有厕所坑位。
就连孟易觉这个剑都没碰过两次的人都能看出的事实,季星成本人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一开一合间,他的汗已浸湿了自己的衣服,连带着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不行……完全不行……
季星成一剑刺出,反而被拨开,步思帷足尖在他胸口上一点,季星成便飞了出去。
还好少女没有用上灵力,力道不够,这一击未能让季星成飞下擂台。
火辣辣的疼痛感从季星成与地面摩擦的双手处传来,鲜血从刚刚磕破的额头流下,污浊了他的视野。
步思帷显而易见地皱了皱眉,说道:
“师弟,先去处理一下吧……”
可惜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打断了。
“再来!”
整洁的衣服已经染上脏污,但季星成并不打算停下。
他的心中始终有比天还要高的傲气,那傲气从不容许他轻易低头。
刚刚起土的少年燃烧起他为数不多的灵力,淡淡的乳白色光芒附着在木剑和他的双臂上,在烈阳下并不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