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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本的世界线中,他在进入第三层后修为停滞,不仅丧失了以往的荣耀与骄傲的资本,还被人肆意欺凌,甚至于他的师尊——付询都觉得此子已前途尽失,从而随意寻了个借口,将他逐出自己门下。
在那段被人瞧不起、只能被赶去做杂役的日子里,他的内心逐渐变得封闭、深沉、充满恨意。
在那段日子里,只有正宫,也就是他的大师姐步思帷对他仍如往日一般温柔,季星成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爱上了步思帷。
但步思帷对待他如对待寻常师弟师妹并无二异,他的内心又进一步在嫉妒和痛苦中变得极度渴求爱意和关注,疯狂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
嗯,之后,他就变成那个鬼样子了。在终于熬过了奠基的第三层,进入到需要灵活变通的第四层(活水层)以后,他身上的灵力优势和性格上忍辱负重、精于算计的特点就开始发挥作用了。
将天下运于掌中,四处燎起復仇的烈焰,那是他在脱离悲惨处境之后做的第一件事,至于要做的第二件事,那就是在步家面前装小乖乖天才,娶到步思帷,再用在孟易觉看来非常离谱的理由搜罗天下佳人。
但如今的季星成,不过是个空有一身美貌皮囊和一往无前衝劲的单纯孩子罢了。
步思帷刚从先生那里回来就看见这般骚动,她急忙挤上前来,却发现并不是自己的小师妹被欺负了,反而像是师尊刚收的那个小男孩被欺负了。
他大滴大滴地掉着眼泪,而坐在他面前撑着脸的孟易觉还是往常那般,看上去稍微有些困的表情。
不知为何,在看到这一幕以后步思帷的第一反应是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便走到两人之间,问道:“这是怎么了?”
“呜……她……师姐……她……”
季星成一心想忍着哭,但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哽咽着什么都说不出来。
步思帷拿出自己的手帕为他擦了擦眼泪,又去问其他围观的人:“这是怎么了?”
可是其他的学生们没有一个敢说话的。
这时步思帷才注意到了已经放学了的学堂内所有人聚在一起时又不说话这般尴尬的氛围。
“这是……怎么了?”
步思帷干咽了一下唾沫,本能地意识到估计不是什么好事情,她终于转向另一位当事人——孟易觉,带着些许怀疑的口吻问道。
见到步思帷终于问了自己,孟易觉无所谓一般地开口回道:
“他讨打,被我骂哭了。”
步思帷一瞬之间陷入到沉默之中。
这……
原来孟易觉会骂人啊?
但她也不好问到底骂了什么能让一个走了十万八千里来到思齐宗求道的男孩哭成这样。
而此时在她身后的季星成终于调整了过来,张口就是:
“你……!我要和、和你比、比武!”
还没放弃啊。
这应该算是他的优点了吧。
孟易觉瘫在椅子上,没去看哭的狼狈的少年,只是抬头望向天花板。
半顷后,她终于把目光放到了季星成——以及正帮他收拾脸的步思帷身上。
孟易觉缓缓伸出一根手指,说道:
“比武可以,但你要先打过她——”
步思帷顺着那根手指看去,结果发现——
小师妹啊!你这指的不是你师姐吗!你确定要把这烂摊子甩给你师姐吗!
沉静良久的人群终于有了些许骚动。
步思帷难得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不确定地指着自己。
孟易觉点了点头,看向季星成。
在从没碰过壁的少年心中,孟易觉和步思帷都是他要比的对象,谁先谁后又有什么分别呢?于是他非常斩钉截铁地回答了一句:
“好!”
步思帷:????
步思帷:没有人问过我的意见!
剑斗
基础学堂一天隻上半日的课,剩下半日给诸位弟子进行自我的修炼以及相互的比武。
此时正值下学时刻,临近正午,日头高高的挂在天上,虽没有那种快将人烤化掉的暑气,但也不免带来了几分燥热。
孟易觉自己从学堂中搬来了一把椅子,整个人身若无骨般靠在椅子上,躲在树荫底下看着擂台上的两人。
基础学堂每天都有无数对弟子比武,先生不可能场场都照顾的过来,再说了,在先生眼里,这些都不过是小孩子打闹,双方灵力都不多,基本上不可能危及生命与根骨,所以一般时候先生都不在。
换句话说就是,难道小学的孩子在一起打打闹闹老师还会担心一方能把另一方打死、打残吗?
显然不可能。
周围是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的学生,正对这场比试翘首以盼。
怎么可能不期待!
这可是嫡系的两位弟子的窝里斗!还牵扯了另一位嫡系弟子进来!这瓜也未免太大了!
这事情要是放在青年弟子中间,指不定下午就能被四处传播成“嫡系弟子为争夺谷主继承权大打出手”。
比起这些在烈日下等待还依旧没有分毫不满的同窗们,孟易觉更在乎自己的口腹之欲。
步思帷能不能快点把那小崽子打趴下,然后放我去吃饭啊。
又不是她比试,孟易觉本是不想来的,谁知道那小崽子脑子抽了什么筋,非得叫她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