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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洗澡睡觉(5500珍珠加更)

 

这人果然不可理喻!

宁馥脾气也上来了,把头往旁边一别,觉得对不可理喻的人就得用不可理喻的办法:“可我也没答应要吃你的晚饭。”

“那你想吃谁的晚饭?”宋持风好像在哄小孩。

“我想吃自己的晚饭,”宁馥说:“我饿了会自己点外卖的,不用宋先生担心。”

她好像每次身体有病痛的时候,都会特别像个小朋友,很多幼稚的小脾气,只是对别人毫无杀伤力不说,还经常间接或直接地惩罚到自己。

说老实话,如果没有最后一条,宋持风觉得还是挺可爱的。

“我弟弟五岁的时候就知道不能用不吃饭来要挟我,”这里指的当然是与他相差十二岁的么弟,宋持风说:“因为他知道没用。”

宁馥不理他,好像没听见,但男人却还在继续:“我刚听你的主治医生说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你要今晚不吃饭,明天可能指标又过不了了,得再多住几天。”

出院。

宁馥确实不喜欢医院,尤其不喜欢空气中那股消毒水的味道。

而且躺在这里很无聊,她的脑袋就会忍不住想很多事,越想心情就越不好。

所以虽然明知宋持风就是在吓唬她,宁馥却还是微微松了口:“我不吃你的饭,我自己点外卖。”

“行,你点,我坐在这里陪你吃。”宋持风也依旧好说话:“你吃完我就走。”

宁馥满脑子都想着让宋持风赶紧走,看也没看就随便下单了一个医院附近的盖浇饭。

在等外卖来的时候,宋持风拿起一旁的保温杯拧开盖子送到她面前:“先喝点汤。”

宁馥抬头想说不喝,但看男人一副不喝不会撤走的模样,便勉为其难地接过杯子抿了一口。

是萝卜排骨汤,汤呈淡淡的白色,油不重,入口有一种自然的鲜甜味,宁馥本来根本没感觉饿,喝了一口反倒是被稍稍调动起食欲。

宋持风见她眼底亮起微茫的光,顺势柔声道:“再喝一点。”

受到宋持风的鼓励,宁馥又从善如流地啜了几小口,才放下杯子:“这汤是在哪买的?”

宁妈以前是两广地区人,嫁给宁爸后才定居庆城。

受两广文化影响,她煲得一手好汤,把宁馥从小就泡在了炖锅里。

所以宁馥嘴被养得很刁,尤其对汤,要求相当高,食材火候调味缺一不可。

“我家阿姨炖的。”宋持风说:“你有什么喜欢的汤?”

宁馥差点就顺着宋持风的话说下去了,还好话到嘴边留住,又改口说:“不用了。”

宋持风那话后半句很明显是下次还给她带汤。

但她明天就要出院了,哪里来的下次。

也不会有下次。

次日清晨,宁馥从床上睁开眼,准备打电话给林诗筠和马慧欣,让她俩先把自己接林诗筠那去,就看宋持风从外走进来。

她愣了一下,问:“我今天要出院了,你来干什么?”

“来接你,”宋持风说:“你脚不能下地,找两个女孩来接不方便。”

宁馥本来想说不要你管,但还不等开口,整个人已经被男人横抱住,腾空而起。

“你干嘛,你放手!”

她本能地挣扎,青肿的脚不好动弹,另一隻脚便踢腾得更加活跃,险些踹到旁边的点滴架。

“别动——”

男人赶紧抱着她换了个方向,声音骤然冷下,“你知不知道你的脚再伤一次以后就别想跳舞了!”

宁馥还没听过宋持风这样的语气,明明听起来也不像发怒,但每一个字的缝隙中都仿佛透着凛冽寒气。

那种寒气带来的压迫感铺天盖地将她压製,宁馥在那一瞬间竟真有一种动弹不得的感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他放进了轿车后座。

她被带回宋持风之前给她准备的那套房子里,进门与琼庆塔打了个照面便被放到卧室床上,宁馥因宋持风的强硬气得发抖,坐在那咬着下唇,眼眶都红了还硬憋着一言不发。

宋持风则是先去玄关把从医院带回来的药拿到卧室,抽出其中一管跌打损伤的药膏,走到床尾托起她的脚:“生气就赶紧把伤养好,把伤养好之后你想去哪去哪。”

“我就想去我朋友家也不行吗?”

宁馥现在才惊觉之前宋持风在她面前有多好说话有多温和,因为他要是强硬起来,她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

不过这算什么?

真面目暴露了吗?

“你的脚下不了地,她们白天要去工作室,谁来照顾你?”宋持风把药膏挤在掌心,先隻轻覆在她肿起的位置,缓缓涂开,“还是说你要回家,你回家我可以送你回去,你父母肯定会请假在家照顾你。”

他简单两句话噎得宁馥说不出话,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半天,还是在他掌心开始发力按揉的时候掉了出来。

她确实不想回家,不想惊动父母,甚至连和时慈之间的矛盾都还没告诉他们,上次他们打电话过来,让她有空带时慈一起回家吃饭,她只能坐在舞蹈房支支吾吾地推脱说最近要忙着写论文,等答辩后再说。

小姑娘哭得眼眶通红,梨花带雨,静悄悄地抽气。

可她越忍着不哭出声,反而越惹怜,到最后宋持风根本没按到时间,就再按不下去,洗了手出来抱她。

“还好意思哭,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是带有一些责问意思的话,但被男人说得柔,听起来更显温情。

宁馥挣了一下没挣开,便干脆报復似的把眼泪都擦在了男人的衬衣上,瘪了瘪嘴说:“我是脚太疼了。”

自那天之后,宁馥还没哭过。

不是不想,也红过眼眶,但眼泪怎么都掉不出来,就像是泪腺被堵住,只能任情绪憋闷在胸口,如同一个胡乱的毛线团,越扯越糟,只能通过在舞蹈房挥洒汗水排解郁闷。

宋持风也不拆穿她,就让她在自己怀里流了一通眼泪,最后熨帖的白衬衣上又是泪渍又是褶皱,被折腾得不成样子,始作俑者却是哭累了,躺在床上红着眼睛睡了过去。

当天晚上,宋持风就给她搞来了一张床上桌和一台笔记本电脑。

好像在无声地提醒宁馥:你还有一件比生气和难过更重要的事情没做。

毕业论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哭了一场的关系,宁馥面对电脑屏幕,感觉脑袋里一直缠绕的毛线球好像被谁在不知不觉间理顺,不再杂乱无章。

现在的状况看着糟糕透顶,其实仔细想想也不算太坏。

脚扭伤了舞团肯定是没法去了,但因为还有论文要写,这段时间也不算完全在浪费和虚度中过去。

她开始认真地思考自己之前想出来的选题,宋持风洗完澡来这边看了一眼,就看小姑娘正一脸认真地用键盘打字。

她眼底开始重新映上光芒,直到他拿着药膏走到床边才发现房间里进来了一个人。

“医生说早晚要各按摩一次,把淤血揉开。”

他重复了一遍医生的遗嘱,在床尾坐下,“你自己力气估计不够,得我来。”

宁馥还记得今天上午那股钻心的疼,要不是真的那么疼她估计还哭不出来。

她有点后怕,本能地把脚往回缩了缩,却被眼疾手快的男人握住了小腿:“别怕,我轻点。”

床上桌和笔记本电脑都被收到了旁边,宁馥拿起旁边的枕头抱在怀里,咬着下唇一脸郑重其事,好像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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