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人易老梦难长9
,当日里,蟒玉朝天。如今别龙楼,辞凤阁,凄凄孤馆。真个目断长途也,一望一回远。”
柔美的嗓音缓缓落下,这徘徊的鬼魂又脉脉低语道:“这里总是有官兵巡逻,好生怕人,你小心了。”
谢萦却不以为意,只挑眉笑道:“官府管天管地,还管得着我带人出来散步?”
琵琶女再次隐入黑暗中,宁昀沉默望向面前的少女,而谢萦挥了挥手示意他跟上,两人拾级而上,悄悄上了鼓楼。
鼓楼是内外城的界限,理应有士兵巡夜,不知谢萦用了什么手段,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并未遇到任何一个更夫。
宁昀微微抬起头,只见天边正挂着一弯温柔的娥眉月,原来这天夜里并非他起初所见的那么黑暗。
从幻境中挣脱以后,颅脑中的剧痛平息下去,紊乱暴戾的灵气仿佛百川归海,全部妥帖地回到丹田之中。
眼前的世界从未如此清晰过,黑暗中的一切都显得异常分明,仿佛连风声都分毫毕现。
鼓楼是城中最高的地方,从这里俯瞰,外城黑如泼墨,再往远处看,可见荒芜的大地上一片苍黄。换个方向,鼓楼以内的内城却有点点光芒,贵族官宦家里的灯烛自然彻夜不息。
谢萦靠在城墙边,正月里带着寒意的夜风吹过,她只笑吟吟地张开双臂,很惬意地抻了个懒腰。
“怎样,这地方不错吧?”
宁昀静静看着她,却低声道:“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不是你做噩梦做得灵气逆流么?”谢萦奇道,“凡人怎么梳理丹田灵气,我是不大懂啦,所以才带你出来吹吹风啊。阴阳交替之时的地气一冲,你看你现在不就没事了吗?”
此时正是寅时,平旦之始,天地由阴转阳,大概只有在这个时刻,鬼魂们才能在人世行走。她伸手朝远方斜斜一点,“其实那琵琶女的幻境确实是要命的,当然有我在是不会出事啦,不过我想着机会难得,有这样现成的陪练,修行目力不比你找的那些书强多了?”
宁昀没有说话,隔着一点距离,静静看着她。
少女仰着头,出神地望着月亮,皎洁的月光洒在她脸颊上,仿佛给她的轮廓镀着一层温柔的辉光。
他低声道:“今晚的事,我该怎么回报你?”
谢萦转头,眉梢微挑:“难不成我的报酬你能给得起?”
宁昀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怔了怔才轻声道:“我会竭尽全力。”
少女却不说话,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脸上似笑非笑。直到他微微侧开视线,她才大笑出声,“少来,你以后别口是心非地假笑就算报答我了,我是看不过你那个表情。”
这样的一句话,仿佛把一切冠冕堂皇的说辞全部堵在了唇间。
宁昀并不知道此刻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只是有短暂的几秒钟,呼吸好像悬滞在喉间,他缓缓呼出一口气,想要轻声“嗯”一声,但是那声音也消失在微微绷紧的胸腔中。
谢萦却已移开眼神,仿佛对他片刻间的心绪流转全没在意,只放松地望着天空,忽然开口道:“你为什么叫宁昀啊?”
说完话,她也没等她的回答,只自顾自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叫萦,我是听哥哥说,我们两个的名字都取自同一首词。”
粼粼银光照在她乌黑的眼眸里,谢萦轻声念道:“‘山河萦带九州横,深谷几为陵。千年万年兴废,花月洛阳城’。其实我家祖上代代都生在洛阳,可我出生在京城,这还是第一次回老家来呢。”
宁昀望着她,声音轻如呓语:“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又不会在这儿待多久,你知道这个做什么?”谢萦却耸了耸肩,打了个哈欠道:“好了,走了走了,回去睡觉!今晚出来这么久,你不困我还困呢。”
晨钟隆隆敲响时,百姓走上街头,纷纷议论起了昨日耸人听闻的怪事。
世子新妾室的花轿招摇过市,众目睽睽之下,从轿子里跌落出来的竟然是一具女尸。
万工轿根本没有门,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子,新娘子进去就无法出来,只有等到进了夫家才能拆除木板。
迎亲当日,小红云在青楼上了花轿,是众人亲眼所见。一路上官军开道,轿夫护送,没有人发现任何异样。而一个大活人,竟然在一个封闭的木盒子里变成了一具尸体。
小红云出身的青楼被连夜查封,所有龟公老鸨统统下狱拷打。据说那一夜狱中哭声震天,小红云的几个贴身侍女受不住酷刑,却实在是什么也招不出来。
官府很快贴出公告,禁止任何人议论此事,然而城中已然流言如沸。
据说那具女尸并不是本来的新娘子小红云,而是一个已经死去多时的陌生女子,只是因为最近天寒地冻,尸身才未腐坏。
脱掉外面的新娘华服,里面就是一条裹尸布,整体雪白,只绘着上一个泼墨圆环,首尾相衔。
那是白灯匪的标志!
不到一个月间,这是白灯匪在城中犯下的第二起大案。
急促的马蹄声传遍大街小巷,从王公到百姓,所有人都意识到,洛阳城里恐怕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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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请假条:
这个月要结题毕设,目前忙得有点神金病发作,实在是没有办法保持更新,所以我大概会请假一个月……(擦泪)(轻轻跪下)
很抱歉没给老公们带来好的追更体验,一篇文写得断断续续断断续续,那一刻我感觉一定要让学校偿命(
到差不多5月底6月初吧,交上查重之后,我应该就有时间了,到时候一定库库写
总之,您的电子河马已进入后台模式jpg,嘀嘟嘀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