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要…要流N了…(产N)
乐道,反复怀念的过去,对于盛也来说,是厌恶、是想要拼命逃离的噩梦。
他把手里提的东西扔进垃圾桶,连带着口袋里飞出一张相片掉进沙发底下,低着头:“安冉,我让你滚,是你自己要来招惹我,现在怪我对你过分?”
“可以啊,我给你机会,”他摸出打火机,只点火不燃烟,“昨天你爬我床的事也无所谓,反正我没有插进去。”
突如其来的降温,霜冻进心脏,安冉的唇齿磕碰,想抬手给他一巴掌,但是太生气了,她疯狂倒吸气,手脚麻痹,头晕得站不住,没注意一晃而过盛也的动作,跌跌撞撞把自己关进房间,整个人脱力般地出了一身虚汗。
低头看,手心里妈妈的证书被揉皱,她连忙放在桌上摊开拿书压平,缓了好一会儿,心才被压平。
至于那件情趣吊带,丢进垃圾桶系上口袋,她现在就要拿出去扔掉!
深呼吸打开门,盛也已经不在,安冉套上羽绒服经过客厅,今天胡阿姨陪安升去医院没有人收拾,垃圾桶都满了,她习惯性的随手打包眼前的垃圾桶,最上面一个塑料袋里,装的是还未开封的退烧药。
这是刚刚盛也扔掉的…他生病了吗?不对,他被她气得扔掉了,这是——这是给她买的!
安冉蹲在沙发角落,这次感冒把她烧傻了。
骂她有病,又背她回家;
叫她滚,却自己到银行门口;
说“阴魂不散”,也说“你来爱我吧”;
会亲她,脱光之后又推开她;
凶狠地掐住她的脖子,事后却紧紧相拥而眠;
现在,说她爬床,说反正没有插进去,说她不知检点,但是给她买了药。
好奇怪,是盛也奇怪,还是自己变得奇怪了。
她想捋清楚,却反反复复停留在开头,盛也说“这个家不缺傻子”,安冉觉得自己就是最笨的,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不愿意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她的世界很简单,万事总有原因,也肯定黑白分明。
垃圾就这么扔在客厅,她朝冰凉的手心哈气。
——
还没等她和盛也的矛盾解决,盛家爆发了她来以后最大的一次争吵。
安冉听见开门声,以为是安升回来了,踩着拖鞋冲出去,刚跑到楼梯角听见客厅一声巨大的尖叫——
“盛淮波!你爹还没死!你都敢把人带回来!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们一家人!!你们要这样恶心我!!!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噼里哐啷砸东西的声音,舅妈崩溃大哭,安冉不敢再出去。
“你个疯婆娘,老子才上班回来就要听你发疯,迟早要把你送去精神病院,太恐怖了。”舅舅的声音稀松平常,对妻子的状态毫不在意,“翻垃圾翻件衣服出来都要怪我,你自己出去走一圈,看谁受得了你这种人,不知道活着干嘛。”
“我要弄死了,我要弄死你!!啊——”
舅妈摔倒在地,连带一堆东西砸到地上,木地板声音很脆,每一下都仿佛有重锤落下。
巴掌、拳脚、谩骂和诅咒,轰隆隆充斥大大的房子,环绕每一个角落的暴力和恨意吓得安冉一抽一抽的。
姚晓萱哭得声嘶力竭、凄惨无比,碰撞和碎裂的声音一直没停,在几阵完全不收力的掌箍和推搡后,尖叫的女声变成虚弱的求饶,然后越来越虚弱…越来越卑微…
不能再躲了,舅妈要被打死了,安冉捏紧拳头走出去,满屋狼藉,瓷器的碎片割破姚晓萱露在外面的皮肤,手腕和脸鲜血淋漓,倒地不起,像凶杀案现场一样的景象吓得安冉惊恐万分。
“舅妈…”
她“咯吱”踩在碎玻璃上,往这个可怜的女人走去,突然顿住脚步,舅妈抬眼看她的眼神,那么恨,那么恨。
懵了的安冉又看向舅舅,盛淮波坐在椅子上,除了衬衫有些皱,看不出来刚与人发生争执,吊儿郎当点了根烟,对上安冉的视线,无事发生一般扬下巴算是招呼。
姚晓萱把脸上手上的血擦得满脸满地都是,血迹有些黏,在地上擦出纹路,鲜红的手指着安冉骂:“你算个什么东西,把自己当盛家人了吗?你和你那个死人弟弟怎么还不死!!”
“够了!”
盛淮波终于不再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黑着脸打断她。
好心却被倒打一耙,安冉站在一堆碎片中间,像站在刀尖上。
姚晓萱看着反驳的盛淮波,怒极反笑,正要开口说什么——
“安冉,过来。”
安冉听到这声如银杏叶摩挲般的少年音,起死回生、如蒙大赦,像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枯木逢春。
她猛地回头,煞白的脸上泪眼朦胧。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