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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这个镯子……”
“很衬你。”唐月楼收回目光,微笑道。
“确实很好看,但是这个也戴不到脖子上啊。”云扬开了句玩笑,边摘边推辞,“当手模让我戴一戴可以,送给我就算了,这太贵重了,我平常又不是这种风格,多浪费。”
“没事,不贵重,这是我母亲留下的东西。”唐月楼云淡风轻地说。
云扬愣了愣——这是她第一次听唐月楼主动提起她母亲的事。
与其说对妈妈的事避而不谈,倒不如说唐月楼很少提起她的家庭,目前为止云扬只知道她母亲已经去世了以及最近父亲病危,后者只是听曾经听她提了一句,直到几天后这个消息出现在了当地的商业报纸上云扬才知道了个大概。
在常人的印象中,大多数这种“豪门子弟”就业方向是继承家产,但唐月楼却“不务正业”地踏上了与家业毫不相关的道路,学习、创业,有自己的步调,对家世避而不谈,好像偌大的家业与她无关。
“她是个很有天赋的设计师,但偏偏在这方面不专一,从景观设计转到珠宝设计,结婚以后就没有再工作了。这是她的作品之一,只有设计稿,我不久前托人製作的。”
云扬听得聚精会神,但唐月楼话音突转,笑说:“效果很好,对吧?”
“确实很有天赋。”云扬点点头,问,“她后来怎样了,你妈妈?”
唐月楼顿了顿。
“啊,对不起,我不是想八卦,不用回答,不用回答。”云扬反应过来以后连忙道歉。
“她去世很多年了,因为长期抑郁,最后自杀了。”唐月楼下意识抬手,似乎想碰自己的肩膀,意识到以后,她微微蹙眉,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不用道歉,就算你不问,我也没想瞒你。”
云扬一怔,看向她的目光微微闪烁。
“跟我说这个干什么。”她小声嘀咕。
“我只是希望你能了解我,扬扬。”唐月楼握着她的手,手指从指缝间穿过,与她十指相扣,“你有顾虑,我知道。”
“你知道就行。”云扬抬起下巴,不自在地偏头看向窗外。
“剩下的事以后慢慢告诉你。今天多亏你给我打电话,我才有机会溜回来。”唐月楼往后靠在椅背上,长舒出一口气,看上去放松了不少,她要笑不笑地说,“你知道我爸爸快死了,那群人在讨论我父亲的遗产,正在分股份,很无聊,多亏你给了我出来的理由。”
云扬压下翻涌的心绪,顺着她的话调侃:“我还以为你们这种富二代……富裕家庭出身的青年才俊,都是商业奇才,天生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你说得对,是因为我‘长偏了’。”唐月楼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对了,”她好像忽然记起来了什么,皱了皱眉,“你今天下午跟晚上不是上课吗?”
云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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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扬 危
大 撕 特 撕
自从两人顺其自然地重新搞到一起,唐月楼以“住在这里方便通勤”为由劝她留下,云扬半推半就,于是晚上基本没回宿舍住过,想着暂时也没有搬回去的必要,她趁回学校上课的机会,想着把资料之类的一起挪到唐月楼家里。
她进宿舍就感觉到不对劲,平时吵吵嚷嚷聊天的张佳坐在床下,小声地安慰着沈萌萌,管颜插着腰站在旁边表情一言难尽。见她进门,张佳狠狠瞪了她一眼,云扬一头雾水:“看我干什么?”
张佳气衝衝地刚想开口,被管颜一把拽住:“我跟你说了不是云扬……”
“滚开,谁不知道你们两个是穿一条裤子的?”张佳甩开她,上前一把拽住云扬的衣领,指着沈萌萌说,“给萌萌道歉!”
云扬猝不及防,让她扯着往前扑了两步,她脚腕扭了一下,髋骨撞在桌角疼得倒抽凉气,瞬间被点燃了怒气:“松手!道什么歉?你说说我有什么对不起她的?”
“还装不知道?”张佳大声说,“萌萌,给她看聊天记录!”
沈萌萌是个平日里说话轻言细语的文静小姑娘,从没跟人大声说过话,现下哆嗦了一下,说:“佳佳,要不然算了吧,都是舍友,我……”
张佳怒其不争:“什么算了?不能算了,她今天能勾引你男朋友,明天能干出什么事来?你能不能硬气点啊!”
“等等,你想算了我还不想呢,什么勾引她男朋友?屎盆子就这么往我身上扣?”云扬在两人之间看了一圈,掰开张佳的手,“滚开,我看看。”
“是陈浩的事,他跟萌萌说是你……要跟她分手。”管颜小声说,满脸官司,“我解释了半天,没人听。”
云扬一愣,明白了个大概。
“解释什么啊,”她拍了拍自己被扯皱的衣服,冷笑,“有人就是看不惯我们,你解释一万遍人家都不信。”
张佳哈了一声:“谁不知道你啊,在外面勾三搭四的,真把自己当什么东西了是不是?连朋友的男朋友都下得去手,贱不贱啊,怪不得能在外面还勾搭这么多人……”
她火气上来就口不择言,骂声夹杂着沈萌萌的抽泣和管颜的劝架,云扬气得脑袋嗡嗡作响:“你嘴巴放干净点,什么叫‘勾三搭四’?就陈浩那样的,我对他下手?别恶心我行不行?”
“你怎么说话的!谁先干的缺德事谁心里有数,真不知道你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果然不要脸!”张佳气到表情扭曲,扑上去就要打人,沈萌萌拽着她的袖子拦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