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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疯了吗!
“你想做什么?”秦淮冷声质问,“你知不知道,让秦月姝处理这件事,那些疑似感染的居民一个都别想活!”
柳梦仰着头,漠然回答:“我知道。”
秦淮愣了愣,感到不可思议:“你故意的?”
“秦淮,说实话,我实在是看不懂你。”
“自己杀人不眨眼,却去关心那些人的死活?”像是感到愉快一般,柳梦竟然笑了起来,“如果是伪善,那你伪装得实在太投入了。”
柳梦,一款房子着火我拍照的乐子人。
不出意外的话,五话之内表白,这是目前为止我写过最拧巴的一对(一个直球也没有hhh),写得我是相当捉急。
信任
“你……”
秦淮从试图反驳什么到拽紧了她的衣领,竭力克制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室内异常清晰,柳梦就这样挑衅似的看着她,可她最后也没说出一句话来,脸色煞白地松了手。
“你瞧,我说的没错吧?”柳梦整了整自己的衣领,“伪装是做给别人看的,秦淮,你没必要在我面前表演善良,更没必要在你自己面前表演善良——而且你得承认,现阶段这是最好的办法。”
“你觉得这是‘好办法’?”秦淮提了提嘴角,却没有笑的意思,“你是不是觉得,将一个国家治理得安定和平,最好的办法是把人杀得一个不剩?”
柳梦语气轻快,并不觉得这是个多么讳莫如深的话题,随口评价:“喔,那我倒还没有过激到那个程度……但我不否认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听她这么说,秦淮忽然笑出了声,她笑得没头没尾,柳梦狐疑地抬起头,看着秦淮慢慢止住笑声,撩起袖口,礼貌地朝她笑着,晃了晃别在袖中的窃听器。
这是上午分别时,艾唯借着牵手的动作塞进她手心里的——她想的没错,这个柳梦的确不比秦月姝靠谱多少,但至少身份的正当性让她不得不关注自己的声誉。
“艾唯小姐,”秦淮盯着她,对着那个窃听器说,“刚刚那段,你录音了吗?”
柳梦一僵,很快反应了过来,冷哼一声:“别装了,没有用。”
秦淮笑了笑:“是吗。”
就好像在回应她一般,办公室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秦淮对着她一耸肩,伸手捞起了听筒:“喂?”
“秦小姐,我是伯特。”对面,伯特客客气气地说,“按照艾唯小姐交代的,您与柳小姐的所有谈话都已经录音传给了艾唯小姐,您现在需要吗?”
柳梦睁大了双眼,愕然道:“你……”
就算知道时间紧迫,秦淮还是停顿了一秒。虽然看上去云淡风轻,但实际上她恨不得立刻衝去艾唯的隔离间——想见到艾唯,想知道艾唯的情况,尤其在此刻对面不是艾唯的声音,焦虑瞬间登顶,这样的想法无法控制地在心中疯长,随之而来的恐惧感立刻开始翻涌,试图占据她的脑海——可是时间紧迫。
艾唯将窃听器交给她,是出于信任,她也应该相信艾唯。
“艾唯她……”秦淮有一瞬间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声音不自觉地染上了颤抖,但她闭了闭眼,将这一丝酸涩咽了下去,一转脸,又成了那个冷静的“秦小姐”。
“没关系,暂时不用,你先忙。”
柳梦张着嘴半天没能说出话来,好像是觉得不可思议,也是被这无耻却有效的招数气到,三步并作两步衝过去扯秦淮的袖子,后者挂了电话,顺势一躲,反拧双手把她按在了桌子上。
“这段话如果传到首都政务厅,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你已经戴上了这东西,或许没什么影响,但你妈妈呢?她的位置还坐得安稳吗?”秦淮忽然想起来,“喔,对不起,我忘了,她能否当选还未可知呢——柳女士是个好人,可惜,有你这么个女儿。”
“一句玩笑话而已,你真的觉得这会对我有什么影响吗?”柳梦依然神色自若,“政务厅究竟会信你还是信我,你自己没有判断吗?”
秦淮对此深以为然,肯定地点了点头:“好啊,那就等秦月姝将那些人‘清理’完之后,再让政务厅评判一下你这番话的性质吧。”
“你!”柳梦僵了僵,然后剧烈挣扎起来,被轻而易举地製住按在了桌面上,她脸色顿时涨红了,“你果然比我想象的还要虚伪……口口声声说着关心那些下民的命……”
“你说的没错。”秦淮脸上漾起一丝笑意,“我伪善,我虚伪,我十分认同你的说法,因为看不惯的人我会不惜一切代价除掉,这些代价也包括我曾经试图保护的。”
“无论你刚刚所做的一切是想试探我的态度,还是说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我都明确告诉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我十岁,用砍刀砍断了绑匪的脖子,你知道被喷一身血是什么感觉吗?”
她将柳梦的手反拧在身后,在她的痛呼声中抽出她袖中藏的刀,冰冷的刀刃贴着柳梦的脸,慢慢向下滑动,语调平静无波,仿佛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
“然后我就知道,有些人,出生的唯一意义就是去死。在他们看来,人分为两种,一类是该死的废物,另一类是可以利用,暂时可以留下的——你属于哪种?”
柳梦的声音哽在喉口,呼吸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刀刃从脸滑到脖子,她短暂地屏住呼吸,勉强提了提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