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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乔山温出现错觉,她们俩好像真的回到了当年一起在教室走廊前对着天空幻想以后一起去帝都看雪的那段日子。
那段日子真的好开心啊……
后来闻洛一声不吭的走了啊。
她们一分开就是八年,但重逢了,真的有一起在帝都看雪,可是……
要是一切都没有变就好了。
她们会回去的吧?会回到那段最让乔山温快乐的时光,像从前一样亲密无间,彼此拥有。
乔山温现在就好想抱抱她啊,可是闻洛说,她的拥抱让她觉得恶心……
每每想到那句话乔山温都难过得想掉眼泪,好希望那只是气话,却也真的不敢再去抱闻洛,怕她再把那话说一遍。
乔山温承受不住的,会变得像严铃一样,控制不住地发疯。
千万不能发疯,千万不要……乔山温这几天在心里警告了自己无数遍。
闻洛全程无话,乔山温也不再出声打扰。两人就这样无言呆了几分钟,闻洛再次回眸看,只见乔山温身上就穿着一件单薄的浴袍,头髮湿哒哒地披散在肩上,脸被冻得有些发白,眼神紧张又复杂。
闻洛沉默了一会,启唇说:“你不怕生病吗?”
乔山温摇了摇头,“不怕。”
闻洛站起身,把烟掐灭,往屋里走:“回去吧。”
真的被闻洛给说中,回到室内后乔山温没过一会儿就有了不适症状,脸颊泛红浑身无力,头晕脑胀,还呼吸不顺。
是因为刚刚吹了冷风,再加上这段时间太疲惫,抵抗力下降,自然而然让病毒钻了空子,感冒发烧也都不奇怪。
这段时间她们都太辛苦,在黑暗里起起伏伏挣扎到没力气。太多天没睡过好觉,难受与困意共同席卷着她,乔山温没力气起床拿药,想就这样扛过去,可闭眼好久,又不能真正睡去。
脑子里很多很乱的东西在上映,人生病了总是会变矫情,乔山温想,自己真的好可怜啊,活在这世上,大多数时间都被痛苦占据着,现在就连闻洛讨厌她。
她其实也很讨厌她自己。
她不敢再强迫闻洛与闻洛同住一个房间,难受到想落泪之际,闻洛来了。
她将门推开,带来了医药箱。
“洛洛……”乔山温的眼泪彻底挂不住落了下来,像这些天受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可以被安慰的家。
闻洛没说话,将体温计塞给她,给她递了热水,叮嘱她要喝完。
“嗯……”乔山温撑起虚弱的身体,努力将一整杯热水都喝掉,满眼通红的看着闻洛。
她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去牵闻洛的手,闻洛没有再抽开说她恶心,安安静静一动也没动,一直到体温计到了时间她才抽开手拿来看。
三十九度。
才吹了一会儿冷风就烧这么高了。
从医药箱里翻找出布洛芬,闻洛放在掌心里递给她,“吃药吧。”
“嗯……”
乔山温终归还是没有忍住念想,吃完药后倾身抱住了闻洛,脸靠在她怀里,乞求她可不可以留下来陪陪自己。
她隐约记得,闻洛点头说了好,温柔地扶着她,让她慢慢躺到了床上。
她隐约记得她们牵着的手一直没放开,她甚至在梦里一直紧紧抓着不让她走所以闻洛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呢?
乔山温这一觉睡得很好,可醒后枕边早已凉透,整个屋子、整个世界都如坠冰窖。
闻洛走了,在说完陪她之后彻底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
闻洛什么也没带走,身份证、护照、银行卡,甚至是乔山温给她的手机都被她给留了下来。这也代表着乔山温没有任何途径可以联系到她
乔山温第一时间去找了周书冉,周书冉也不知道闻洛去了哪里,她知道这个消息后同样心急如焚。
乔山温翻遍了闻洛的通讯录,问遍了身边所有跟闻洛有关系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闻洛的行踪。
闻洛什么也没带,没有钱,没有身份证,没有护照,她去了哪里?她要去做什么?她怎么就走了……?
明明上一秒还在哄乔山温入睡不是吗?
明明上一秒才让乔山温看到了希望不是吗?
乔山温找遍了南淮也找遍了帝都,闻洛像人间蒸发,没有留下一丁点踪迹。
闻洛走了,闻洛走了
她又一次走远了
乔山温偏执地不肯承认自己再一次被闻洛抛弃,她坐不住,她静不下来,她没办法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世界,对来说是一种比死都无法忍受的折磨
她倾尽所有到处寻找,可不管她如何对天乞求如何歇斯底里闻洛都看不到也听不到,不会回头,不会回来
闻洛消失的记不清第几天,华国阖家团圆的春节已经要结束,年味还有残留,机场张灯结彩。
乔山温已经彻底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可她没办法做到放弃,她在南淮机场的出站口等了一整天,呆呆地望着出口,眼睛也不肯眨一下。
等候的并不止她一个人,出站口有很多人来接机,她们陆陆续续接到自己的亲人、朋友、爱人……乔山温却动也没动过,眼神没亮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