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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洛还时不时嘤咛,乔山温不知所措,笨拙地抬手,轻轻去抚摸她的头,轻声说了几句哄人的话,她才慢慢平静下去。
乔山温慢慢抽离自己的身体,闻洛往侧边跌了跌,侧躺着,唇瓣与鼻尖贴着枕头。
就像在亲吻着。
她一呼一吸都会是她的味道。
乔山温出门,锁了门,撑着伞去校医给她拿退烧药。
回来后,乔山温盛了热水,弯下腰,唤了她几声。
“闻洛,起来吃药。”
“闻洛”乔山温扶住她的头,将她稍稍带起来些。
闻洛她似乎处于一种难受的半梦半醒的状态,会说话。她说药苦,抗拒吃药,还有一堆听不清的胡话。
她烧傻了吗?
还是原本就这样。
乔山温甚至害怕自己的心跳将人弄醒,轻声说:“是胶囊,就水吞下去不会苦的。”
“我不吃药”
乔山温垂眸,有些苦恼。
丝毫没有照顾人的经验,让她束手无策,只能尽量温柔,学着自己从来都不熟悉的哄人语气:“吃了才会好。”
“乔山温”
闻洛忽然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她。
乔山温以为她醒了,心跳都漏了半拍。
“你”
闻洛:“你为什么要亲我?”
“……什么?”
乔山温想也没想地赶紧否认:“我没有亲你。”
某人意识不清,语气很飘,也仍要强调:“我梦到了。”
她梦到……
“你现在,在做梦吗?”
闻洛又闭上了眼睛,没有应答,似乎再一次睡了过去。
刚才只是半梦半醒的胡话。
“那你是什么感觉”
本以为闻洛不会再回答,下边又弱弱地飘上来一句:“很舒服”
尾音弱得近乎消失,钻进了乔山温心里。
乔山温背脊僵硬,立在原地,久久都不能回神。
她底下头,隻瞧见闻洛埋进她腹中的侧脸。
乔山温哪里听过这么暧昧这么露骨的话,脸红得犹如夏日天边被烧透的云朵。
很舒服
很舒服
闻洛还没有吃药。
闻洛还在发烧。
乔山温隻得压住心中的羞赧给人喂药。
手中捏着一颗退烧药胶囊,乔山温指尖抵住她的唇,将胶囊塞进去,让她含住。随后把她扶起来些,拿杯子往她唇中灌水,不料这人不会吞咽,水从嘴角流下,染湿床单。
乔山温不知如何是好,“闻洛”
“嗯……”
她又在哼唧了。
闻洛刚刚在睡梦中唤她的名字,原来是在做梦。
梦到与她接吻,还说出来,告诉她感受。
觉得很舒服……
就像这段日子不记得的的多少个夜晚,乔山温也梦到她一样。
闻洛此刻浑身泛红,就像乔山温深夜从床上起来,看镜中自己绯红的脸一样。
乔山温以前很少做梦的,更没有做过春梦。
梦里的画面好虚幻,她努力记住,还是模糊了许多。
梦里,是闻洛抱着她,欺负她。
此时此刻,闻洛脆弱地缩进了她怀里,她只要抬手就可以摸她到她的发丝与脸颊。身体因为她滚烫的体温而染出了细汗,像被扔进了一个小火慢炖的锅里,一开始的时候舒适极了,会被毫无察觉地熟透。
安安心心地,彻底陷进去。
乔山温失神到几乎要忘了一切,床边放着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忽然弹出来一条消息。
一个可爱的备注,不知道是谁。她说,她听说闻洛生病了,问她有没有事,要不要她去照顾她。
这么可爱的备注。
紧接着,是一通电话打来,闻洛忘记关静音了,铃声格外的刺耳。
那边的人一定很着急。
不悦的情绪在这一刻占满心臟。
所以闻洛这脆弱的一面,从来都不止向乔山温展示。不管是谁去关心她,她都会撒个娇吗?
不久前她与阮轻恬亲密的场景在乔山温脑子里回闪,这个备注,会是她吗?
乔山温觉得很难受。
她有点平衡不了,自己都隻远远地看着闻洛而已。
乔山温将手机拿在手里,静了音。
然后,一去不复返地将震动的手机按在掌心里,捂在床单上。她看着闻洛,用视线抚摸她的脸颊。
闻洛的骨相优越高挺,皮相又极为柔和。这就是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凶的缘故吗?
她的唇瓣中间有着一颗若隐若现的唇珠,唇色总是淡淡的粉色,很健康,很养眼。
她为什么这么漂亮?
因为发烧的缘故,她的脸颊泛着红,她的睫毛好长,像扇子一样扑下去,动也不动,把她那双看谁都多情的眼睛给藏起来了。
她笑起来为什么这么好看?
她为什么对谁都笑呢?
她的笑好廉价,谁都给,又好珍贵,因为乔山温只有她的笑。
她就像是待宰羔羊,催发人占有她的欲望。
乔山温眼神愈发的深邃迷离。
乔山温鬼使神差地端起杯子,含了一口水在口中,缓缓低下头,封住熟睡中的人的唇瓣,颤抖又笨拙地用舌头抵开她的唇瓣与齿关,将水渡进她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