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场
肩膀狠狠撞了一下柳棠的身子。
顾崇宁带着手下的人一走远,顾崇瑾忽然就不笑了,他不笑时莫名多了几分寒意。
“什么时候动手。”顾崇瑾压低声音道。
“快了,好歹找个好时机。”柳棠眼神阴沉地看着顾崇宁离开的方向。
说罢她快步走上前,将捆着池柳的绳子解开,将人打横抱起,快步走进了里屋。
池柳浑身忽冷忽热,后背一阵阵剧痛几近麻木,昏昏沉沉间闻到一股熟悉的冷香,莫名心安了下来。
有人用冰凉的指尖摸着他的额头,厉声询问一旁的大夫烧为什么还没退下来。
池柳听出凌厉的声线里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想睁开眼看一眼柳棠,却怎么都做不到。
伴着那股冷香,池柳彻底坠入绵延无尽的黑暗。
梦中是摇晃的游船,池柳坐在隔间里内心惴惴不安,他看着黄铜镜中的自己,做一幅读书人的打扮,戴着眼镜,梳着中规中矩的头发,若是爹娘看见了指不定有多欣慰。
池柳看着看着忍不住鼻尖发酸,片刻后却又觉得荒唐至极,他笑了起来,笑得泪水都从鼻尖上坠下来。
可笑他第一次穿上长衫戴上眼镜,是因为城中权贵时兴找读书人当小情人儿,他做这般打扮第一夜便能卖出个好价钱。
外面影影绰绰的红灯笼随着风闪烁,空气中弥漫着脂粉味和让人作呕的交欢的潮湿气息。
池柳被人当作货品一般打量着,那人用粗糙的手掌拍了拍他的面颊,将戴得端正的眼睛拍得歪了过去。
“是个好苗子,还是第一夜呢。”老鸨在一旁吐出一口烟,笑时露出发黄的牙齿,她的嘴埋在烟雾里,看起来像臭水沟着火了。
那人爽快地付了钱,拽着池柳走进了一间屋子。
池柳面上没什么表情地受着,那人却心生不满,对着池柳的面颊狠狠扇了一巴掌。
原本就歪斜的眼镜直直飞了出去,池柳被打懵了,捂着一边的耳朵痛苦地皱眉。
他在尖锐的耳鸣声里听清了那男人的大吼,“妈的跟条死鱼一样,老子给你开苞你就他妈感恩戴德吧。”
说这往池柳脸上啐了一口。
池柳颤抖着伸出手抹掉脸上的唾液,看着逐渐逼近的男人,麻木的心底终于生出一丝恐惧,他撑着地往后挪,手忙脚乱地想要逃开,却被那人抓住头发拽了回来。
他端详着池柳因为恐惧而逐渐发红的眼眶,笑了起来。
“这样才对嘛。”
男人粗粝的手掌在池柳身上摩挲,主见朝着两腿之间走去,指尖戳进稚嫩的肠道,犹如砂纸一般扭动着。
池柳痛极,尖叫着爬开,爬至桌子旁边,被那人猛地将头按在桌子上,鼻腔涌出温热的血液。
后穴被强行塞进三根手指扩张,池柳有种下半身都被拽出来的错觉。
真的会死的,他浑身颤抖着想道。
慌乱挣扎中,手指碰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池柳抬眼一看,是一个茶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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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棠皱眉抱着胳膊在船上穿行,身后围着一大群人叽叽喳喳,柳棠只觉得聒噪。
她是柳家大小姐,本就是众星捧月的人物,前些时间刚留洋回来,有人传言她就是下一任柳家的掌权人。
也有人觉得荒谬,不过一介女子怎能堪此大任,柳家若是真的让一个女子掌权,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分崩离析。
但这些风言风语都传不到柳棠耳中,她站在高楼上赏焰火,楼下人声鼎沸,无论是谩骂还是恭维都传不进她的耳朵,根本无需在意。
柳棠本不喜烟花场所,但有一个留洋时的好友偏偏好此道,将会面场所定在了这片地方,柳棠是客,也不好说什么。
她快步走着,路过一片隐蔽的厢房,里面传来阵阵淫靡之音,她皱了皱眉,正想回身问问引路的吃饭的地方究竟在哪儿,一旁的厢房里却忽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戴着一个男人的惨叫。
有人撞开门板扑了出来,摔在了柳棠脚边。
那人后面又跟出来一个黑影,抓住他的脚踝要将他拖回去,嘴里骂骂咧咧着“贱婊子,老子打死你。”
那人见状一把抱住柳棠的小腿,浑身颤抖着抬起头看向柳棠。
“救救我,求你了救救我。”
柳棠低头看着那人,竟是一幅学生打扮,她眉心狠狠一跳,看向远远跟在后面的老鸨。
老鸨见状挤过人群,站在柳棠面前好言好语赔笑解释道:“最近时兴这样的,才让小倌做这副打扮,我们当然不欺负读书人,读书人是最精贵不过的……”
柳棠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还抱着自己小腿发抖的池柳,本不欲再管。
池柳似乎看出来了,他眼角划过一丝清泪,缓缓松开手,像条死鱼一般被拖了回去。
柳棠看着那双无神的眼睛,鬼使神差地呵斥道:“住手!”
老鸨询问地看向柳棠,她面无表情道:“这人我要了。”
那男人骂骂咧咧道:“妈的你谁啊,老子花钱买的,你说要就要,找操是吧。”
老鸨急忙上前推搡着那男人叫他少说两句,但为时已晚,柳棠身后跟着的警卫走上前,将那男人的舌头割了下来。
柳棠低头看着还在发抖的池柳问道:“还能自己走吗?”
池柳踉跄着爬起来,却又身子一僵,有鲜血从两腿间流出。
柳棠见状叹了口气,上前将他打横抱起,快步走回自己房中,安置好才去见好友,因为迟到被人一阵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