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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瓷无声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时璎:我!我来!【举手】
莲瓷:去你的。【踢开】
时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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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咬
尤珀的金盆洗手大典,设在南都后山的一处古墓前。
暖阳高照,古墓前的空地上聚满了人,寒止避开人群,寻了处树荫静立。
“寒止。”
“你怎么来了?”寒止抬眼看向时璎,方才还没有表情的脸上浮现出清浅的笑。
“她更衣去了,不需要我,我也不想等她。”时璎说着,将藏在身后的宝贝递给寒止,“南都城的人都用这个祛湿御寒,我让人给你做了个新的,你拿着。”
将滚烫的药水灌入薄皮製的暖袋中,外套一圈雪狐皮,人手可从两端抄进,拢抱着,既不透风,也凉得慢,灌一次药水,能管两个时辰。
“好。”
寒止乖乖将手揣了进去。
遥遥藏在树上的莲瓷和姹芜将两人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她是少主的妻子?”
姹芜这话差点呛死莲瓷。
“不!不!不!”莲瓷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那是折松派掌门,她还不知少主的身份呢。”
“可我瞧着她倒是很关心少主啊。”
莲瓷没法否认这一点,又“呵”了一声来表示自己对时璎的不满。
姹芜也不再多言,她偏过头,一直盯着高台左侧,她想第一时间就见到尤珀。
她等不及了。
“待会儿,尤珀要请人入古墓,你就在外边等,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进去,暗箭难防,很危险的。”
“你多保重。”寒止目送时璎走远,耳尖微动,顺风听见了前方两人的交谈。
“这南都蛊门的宝贝可不少,我听说那小箜篌,能控制人的心智,若是你我能得到,管他折松派还是赤阴宗,不都得乖乖听话。”
“那还盯着江湖武林做什么?就不想到帝都皇城坐一回龙椅?我瞧那皇帝老儿的生活才当真是赛神仙!”
两人盘算着该如何大捞一笔,半晌才收敛。
寒止凝视着古墓石门,缓缓整理着思绪。
时璎此行,难道真的只是参加大典这么简单?她就没有别的目的吗?
她就不想得到小箜篌吗?
不待寒止想得更深,尤珀着一袭红衣走上了高台,滚边金丝在日照下熠熠生辉。
她漫不经心地朝空地后方的树林扫了一眼。
藏在树上的姹芜心跳乍停,她霍然觉得,自己被发现了。
但尤珀很快收回了视线。
姹芜听着她在台上一字一句地讲,眼神愈发柔和下来。
尤珀高站台上,她在金盆中荡洗着双手,眼底却闪烁着讥诮的光。
这手,洗得太早了。
大礼半成,尤珀又以观赏门中蛊术为名,邀请众人进了古墓。
空地上很快只剩下寒止一个人。
姹芜和莲瓷从树上一跃而下。
“这古墓的出口在山腰,少主要随我一起去吗?”
姹芜到底是了解尤珀的。
古墓内机关繁复,稍有不慎就会被困死,尤珀八成是想借此时机全身而退。
姹芜想到了这一点,却忽略了一个问题。
尤珀大可悄无声息地跑,大张旗鼓地昭示武林,莫非多此一举?
她的目的恐怕不仅仅是要跑。
寒止眸光微凉。
“走吧。”
尤珀要杀谁,都与她无关,但时璎的命,她动不得。
古墓里寒冷昏暗,墓中多甬道,石壁上绘满了蛊术秘文和早年失传的杂家剑招。
众人越往里走,越觉得阴森诡异,忽然,一人抽刀出鞘,冷锋无影,时璎眼眸稍移,侧身挡住了尤珀。
“尤珀!你杀我师兄,我今日就要你血债血偿!”
跟在他身后的弟子齐齐拔刀。
“我派与南都蛊门的恩怨,时掌门还是不要参与得好。”
时璎半挡在尤珀跟前,她身高腿长,眼神肃冷,无形的威压让众人不敢轻举妄动。
她在数道冷光中淡淡一笑,并不多言,但立场已然很明显。
“我记得,你的师兄是擅闯南都蛊门,才被乱箭射死的。”尤珀毫不慌张。
时璎明知故问,“他擅闯蛊门,意欲何为啊?”
“他觊觎我蛊门的宝贝,当年和他一同来的,还有……”
尤珀接过她的话,一双含情眼扫过在场的众人,“你们啊,没一个是无辜之辈。”
她缓缓拍了三下手,两侧石壁轰然降落,数盏烛灯同时亮起,一张巨大的黄纸映入众人眼帘,其上记载的全是人名。
“靖兴三十一年春至今,南都城,以及我门中,共有四百六十三人死于诸位或诸位的同门手中。”
黄纸上记载的,不只是名字,也是一笔一笔的血债。
“诸位自诩名门正派,武林正统,可暗闯我南都蛊门的人是谁?截杀我南都子民的人又是谁?为了蛊术秘宝,不惜残害妇孺,坑杀稚子,这一桩桩一件件,可不是清流君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