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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如果我突然离开了,你会怎麽样。」萧骋握着笔的手越来越紧。

他不想听到答案,但他却忍不住问出口。

「你希望我怎麽做?」沈烟托着下巴看着他反问。

「我希望你能找到更喜欢你的人。」萧骋笑了。

「谁能b你更喜欢我。」沈烟捏了捏他的脸。

「你到底怎麽了。」她又问了一次。

「我怕我会离开你。」萧骋不笑了,他笑不出来了。

「我会离开你。」萧骋鬼使神差重复。

「你怎麽了啊,你之前说过不会离开的啊,我们要一直再一起。」沈烟眼匡微红,语气却异常坚定,她不懂为什麽突然要讨论离开的问题。

「不哭了,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说。」萧骋抱住她一边轻拍着她的背。

「你说不会离开我。」沈烟闷闷地说。

萧骋没说话,只是抱着安慰她。

「你快说!」沈烟挣开他的拥抱,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明明平常也不是很ai听甜言蜜语的人,今天却不知道为什麽一定要听到他说,彷佛这样才什麽都不会失去。

「我不会离开你的。」萧骋哄着她说,不知道到底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我喜欢你,很喜欢,不会再喜欢别人了,所以不要离开我。」沈烟埋在萧骋脖颈。

「不会离开的,不要哭。」不要哭,你哭了,我也要崩溃了。

那时的沈烟以为,喜欢和不离开,是同一件事情。

她到後来才明白,喜欢和不离开,其实是两回事。

六月,夏天的太yan持续发威,热得沈烟一点都不想离开冷气房。

萧骋就是在这个月份出生的。

沈烟每天都绕着他问想要什麽样的生日礼物,或是有没有想要去的地方,他却表现得无所谓的样子,说随便吃个饭就好了。

他什麽都不想要,只想要找一个能让母亲健康同时不离开沈烟的方法,如果她可以像颗糖一样放在口袋里就好了,找不到其他方法,却也没有其他选择。

沈烟给他买了生日礼物,是一枚jg致的戒指,价格贵到差点晃瞎她的眼,但一想到是送给萧骋的,就完全不在意了。

「套在他的手指上一定很好看。」沈烟心想。

周五下课,沈烟拉着萧骋去了隔壁的百货公司。

「记得这里吗?」沈烟在他们第一次去的义大利面店停下来。

「怎麽可能不记得。」萧骋笑着说。

「已经快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萧骋想起去年的他能有恃无恐的站在她身边,今年只能小心翼翼地珍惜能看着她的每个瞬间。

「你的生日礼物!」她没有察觉萧骋情绪的转变,开心地拿出生日礼物。

「好看吗?」链子上串了一枚戒指,在萧骋眼前晃了晃。

「生日快乐,是你的生日礼物喔!」沈烟弯着眼笑着对萧骋说。

萧骋眼睛跟着那枚微微晃动的戒指,反光刺痛了他的双眼。

「给我的?这牌子很贵,你花了多少钱啊?」萧骋带着责备的语气,但眼神里却有藏不住的高兴。

「才没关系,你喜不喜欢啊,不喜欢就退了。」沈烟故意不在意的说。

「我哪有说不喜欢,已经是我的了。」萧骋把戒指接过。

「不过送戒指也太夸张了一点吧,你要嫁给我啊,还给我买戒指。」萧骋看着那枚戒指,很漂亮,漂亮的,他没资格拥有。

「好啊,嫁给你啊!这样就能一直在一起了。」沈烟也笑着说。

「那我以後没娶你怎麽办啊?」萧骋垂着眼看着那枚戒指问。

「我会巴着你的,你都收了我这麽贵的戒指了,不许逃跑。」

「萧骋。」

「我不知道你最近怎麽了,但如果你真的想分手了,我会放你走的。」

「你不用担心我不放你走。」

「虽然我不希望你离开,但你要是不喜欢我了就告诉我。」

「我想要的是ai情,不是同情。」沈烟把最近想跟他说的全都说了。

那瞬间,萧骋想全盘托出,他母亲病得很严重,要去国外治疗,他必须去,不知道会多久,你等我好吗?我会回来,我很喜欢你,我不想离开。但他什麽都没说出口,他只说了一句。

「你要永远记得,我对你从来都不是同情,永远都是ai情。」萧骋看着沈烟的眼睛,说完这句话的瞬间,沈烟的眼里,是萧骋数都数不清的繁星。

他们在沿路的公园吃了蛋糕,蛋糕上cha着十七岁蜡烛,蜡烛在微风中晃动。

萧骋许了愿,然後吹灭了蜡烛。

「生日快乐,萧骋。」沈烟笑着说。

「谢谢。」萧骋r0u了r0u她的头。

别人的十七岁是青春最好的岁月,萧骋的十七岁是离别。

他要好好记住今天的每个细节,因为他的nv孩只会陪自己过十七岁生日,未来的生日里都不再有她。他也没办法陪她度过其他的生日,会有别的男孩在她身边陪她度过十七岁、十八岁,一个不会离开她的男孩。

他的nv孩值得最好的人,一个会永远不离开她的人,很显然的,他不是那个人。

萧骋现在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不是希望她跟自己在一起,而是希望她能够一直笑着。

在他看不到的未来里,他天不怕地不怕,但那里没有沈烟,就像暴雨前把yan光遮盖的乌云。

而萧骋的这场暴雨,整整下了七年。

暑假到了,沈烟开始忙了起来,她接任了吉他社的教学,萧骋就在她身边陪着她。

他能做的,也只有陪在她身边。

他一天拖过一天,他实在说不出口,他伤害不了沈烟,却又觉得不告而别很垃圾。

但事实告诉他,他也没有多少选择。

萧骋在十七岁学到,最困难的不是公式背不起来,不是有看没有懂的文言文,是如何不伤害。

最好的那段青春里,那时候的我们,要怎样才能做到不後悔,又要用怎样的ai情来跟大家证明,我们不是彼此的负担,而是彼此的无法遗忘。

没有人告诉我们正确答案,所以我们总是做错,只有极少的人能够填补,人们赋予无法填补的状况一个很美的词,我们称它为「遗憾」。

做决定总是很果决的萧骋,还是没有决定好是要告诉沈烟,抑或是不告而别。

萧骋在去美国的前一天约了沈烟,他带她去吃了她喜欢的东西,送她回家,他忍着所有的情绪,他开不了口。

他清楚的知道,不告而别有多让人难受,但他实在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了。

他的nv孩很好,在难受的同时,她会找到陪在她身边的人,那个最适合她的人,然後她会遗忘,会重新拾起笑容,笑的温暖。偶尔跟朋友提起他,可能会皱着眉头,可能会语气愤恨,但她已经释然,他只是她生命中一个不重要的过客。

但沈烟却会是他永远无法丢弃的人,是一个会在寒冷的冬天,提着一碗热腾腾的面站在门口的人。

「烟烟,对不起。」萧骋轻声的说。

「为什麽要对不起?因为想吃的甜点店没开吗?那又不是你的错。」

「我们下次再去吃啊。」沈烟笑着说。

沈烟穿着宽版的上衣配着短k和板鞋,头发简单紮成一个自然的马尾,马尾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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