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义婶】小少爷抢亲(上)
与之前阴阳师家族出身的审神者不是同一位。但好像性格设定都捏差不多了,就当是类似英灵eiya和无铭这样的吧。
最后he,中间有碎刀情节,不喜者勿入。
你相信“命运”吗?
无论走过多少弯路,经历过多少事件,注定的人总会在适当的时机出现在适当的地点,发生适当的事件。
命运。
——不。
不然怎么会有“被放弃的世界”呢。
她是被热醒的。卧室里一片漆黑,完全没有刚才梦里任何影子。谁都不在。也不可能在。
摸过通信器按亮屏幕,以这个环境来说过于刺眼的亮度几乎让她看不清上面显示的时间。4:45,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她把通信器屏幕朝下往枕头边一推,抬手抹了一把额头——都是汗。今年夏天可真够热的,偏偏这个节点又空调坏了。作为替代的风扇似乎也起不了多少作用,吹出来的都是热风。
很难再睡着了。她起了身,推开卧室的窗,即便是凌晨的空气也依旧没有温度差。审神者卧室所在的这处小院落静悄悄,她看着在熹微的晨光中渐渐凸显出轮廓的花树出神。
刚才又梦到了山姥切长义。
“又是奥州合战,嗯?”
山姥切长义拿着转了一圈再回到自己手里的远征地点的令牌,单眉上挑。那是他一贯表示嘲讽或者不满的表情。
“等回来差不多空调也修好了,你应该理解主人的心意。”
山姥切国广?极的回答不卑不亢。
“还劳烦长义先生多带点秋刀鱼回来,我好换白露景趣降降温啊。”
审神者被埋在文件山后面,只有声音飘出来。
“想降温就换别的季节啊!”
“也是,”她始终没露脸,但又递了个西上作战的牌子出来,“那就至少找点龙胆花给我。回来空调如果还坏着就去要挟根之助吧。”
这还不是要换白露?!
但好歹讨价还价减了时间,最终长义还是带着第四部队出发了。国广拿起本歌刚放在文件山顶上的两条秋刀鱼在手里掂了掂:“不过最近你总是派他去连续远征,还都是奥州。”
一边对着电子屏的松井江做着表格不亦乐乎:“前面连续7次了。”
7次。一个星期。连续远征没有休息的目的过于明显,连带着第四部队里为了凑等级的几位躺枪刃士都看出了端倪。不过好在他们的主人还贴心地给他们轮班,只有队长是山姥切长义不曾变过——这让审神者的用意更加昭然若揭。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暂时不想看到他的脸罢了。”
审神者腾地站起,手里四五个文件夹戳进国广怀里。国广一手接住并抱紧快滑下去的文件夹,一手下意识摸摸自己跟长义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啊……不是脸本身的问题。”
看到近侍这个小动作她意识到失言,然而也没再作过多解释,挥挥手就走出了勤务间。
“我有事回趟现世,晚上回来会很晚,跟光忠他们说一下不用留我的饭。”
人死不能复生。
作为刀剑男士也同样,当然对于他们来说的“死亡”则是本体折断。谁也不知道在“死亡”后他们的意识去往何方,和人类一样消亡归为虚无也好,或者汇总回到原型神那边也好,总之并不会再回到原所属的审神者那里。之后无论锻出多少一模一样的刀,分灵就是分灵,除了时政量产的出厂设置,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不会有。
而她并没有和与她旧日的恋人一模一样却什么都没有的新人从头开始的勇气。或者说是耐心。无可替代,独一无二,新刀是这振刀没错,但那些一起度过的时光,一起经历过的心情,全随着战场上那声沉闷又惨烈的断裂声烟消云散。
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不少同僚都来看望过她,特别是那些正在和自己手下的刀交往的。大家或是怜悯或是惋惜,但也仅限于此了——谁都不能起死回生,就是时政都没有这样的技术。
“可能这就是命运吧。你也想开点。”
这是一种万金油般的安慰话术,没有指责任何一方的过错,只是归结为任何锅都背的命运。话说真的有命运这种东西?
她是不相信命运的。那不过是多少个偶然导致的结果,中间只要一个环节有了变数,可能整个结果都会大相径庭。等到终于能够冷静地思考问题,她仔细推敲后发现自己当时明明有过很多机会可以避免那样的结局,比如前夜不要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怄气,或者出阵前无论如何也要检查一下他有没有带御守,以及对监查官提出的要求慎重斟酌量力而行,但凡做到以上任何一条,她都不至于跪在大雨瓢泼的战场废墟里满身满心的无力和绝望感。
“都是你!你如果不提出那种方案的话,他就不会被埋伏了!”
“……一开始我就说自愿了,而且在进门之前你可以选择回去补给。”
“你就看不出来他根本承受不了敌人的强度吗?时政看着我们去送死也不觉得可惜吗?”
“这是你作为审神者该承担的职责。你记住,我不是你的刀,我没有这样的义务。时政也没有。”
其实说的都是大实话,然而当时的情绪状态实在受不得一点刺激。逞一时的口舌之快迁怒于监察官——不单是与相当于上级的人起冲突这一点,她本来都以为表现出无能而只会推卸责任的自己铁定会被免职。结果心如死灰在本丸躺了几天,收到的仅仅是禁闭一个月的处分。
想必是那位监查官在评价上手下留情了,然而她实在不明白这么做的意义。倒是自那以后监查官偶尔会来她本丸下达一些特命调查以外的任务,虽然只要见面就会闹得气氛险恶。
那时实在是太年轻了。
“我说你,到底对我们的安排有什么不满?”
被许久没有回过的家里叫回,无论用的什么借口,最后总还是要搭上相亲这个最主要的原因。
“小妹,母亲也是为你好,你年纪也不小了,一直拿审神者工作忙来逃避也不太好。”
长姊和长兄也在。她曾记得长姊偷偷跟自己说过不想结婚,现在反而和父母站在同一战线。
“我只是想找个自己喜欢的人而已。”
“得了,你交往的那些都是什么玩意,连人类都不是,他们能让你生孩子吗?”
父亲有些动气,啪啪地拍着桌子。视线尽头的画面上是父母几乎全白的头发,她的眼神开始失焦。恋人战死后她没有再跟任何一位付丧神有过恋情,然而即便是把刀剑男士的他们带回家里也不会被认同。在父母眼中,从工具中诞生的他们也同样是工具。
“小妹,兄长我说一句,虽然对故人不敬,但人神有别,各种方式都无法结缘,这就是命运。这次的对象是我一个朋友,我也不强求必须能交往,但至少给我个面子,去见一见人。万一合适的话再好不过。”
结婚。生子。父母打着为她着想的旗号做了多少安排却唯独把中心的她的想法排除在外。几个世纪前就在歌颂的自由平等,却在自己家里丝毫没有生命力。一个不行还有下一个,自己的意愿?选择哪个候补男人的权力不在你手里吗?
自己不过是另一种用途的工具罢了。
“命运。”
她轻声念着,但没人在意。家族的会议桌上开始下一个议题。
应征成为审神者算是为了逃避家族的束缚,她后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