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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府当下人这些年,常岸时常想起祖母经常说的那句你下身与旁人有异,绝不可以在外人面前提起这件事的话,自卑便随着年岁持续增长。
其实双性人在大肃不多见,但不是没有,只是双性怪异,别说世家豪门,就是一般农户商户也不喜欢。因此在大肃寻常人家若是发现孩子是双身,一般会选择草草埋了,或是养几年再卖到青楼给人淫玩。
霍老夫人不是不知事的年纪,也曾听说过双儿被卖进窑子里两头玩的惨状,为此总是抱着孙儿满面愁容。等到常岸五岁那年,霍老夫人实在放心不下,便请了丁阳里名叫白苏的表亲过来教导孙儿拳脚功夫。
名叫白苏这人貌若好女,身手不错,在丁阳素有善名。
霍老夫人算是看着白苏长大的长辈,一直觉得他品行不错,就没对他设防,不承想这人面兽心,在意外发现常岸下身有女穴后就总想按着幼童前后都弄一弄,并无法自控的在两年后的一天夜里,伸出舌头舔着常岸腿间的缝隙,先对年仅七岁的孩子露了下身,后被发现这件事的霍老夫人打了出去。
因为此这事不好声张,白苏不敢到处乱说,又不敢回到家中,此后就占了一个山头带着七八个山贼到处劫道。
白苏走后,霍老夫人发现孙儿没有被破身,却也高兴不起来,只是抱着孙儿反复念叨着你下身怪,可不能再叫旁的男人看到。
年幼的常岸当时还体会不到这句话的意义。
霍老夫人见孙儿并未把这事放在心上,怕孙儿不懂白苏脱裤子是想做什么,索性就将孙儿多出的女穴能被男人用,以及京中霍家为什么容不下你,和你若想活着应该怎么做的话说了出去,以免日后常岸心里存了什么不切实际的念想,不知分寸地凑到上京作死。渐渐地,在霍老夫人日复一日的叮嘱声中,常岸终于懂了自己与常人的差异,从此话少了很多,也自卑了许多。只是这么叮嘱常岸的霍老夫人未曾料到身子骨一向硬朗的她会突然去世,更没想到当时的庆州会乱起来,下仆会不顾常岸的意愿硬是拉常岸上京。
之后,常岸与下仆走散,又被混在人群中看热闹的白苏发现掳走。
白苏抓住常岸后甚至无法压制下身的欲望回到山中行事,出了城便急不可耐地把年幼的常岸推倒,按在路旁压了上去。
所幸徐老夫人正巧经过,这才没有让白苏占到什么便宜。
再后来常岸被徐家收留,期间因为双性人的身体发育与常人不同,之后的几年常岸的臀部越发挺翘,没有毛的阴部看上去柔软肥厚,连带着奶子也微微凸起的,奶头稍微刺激一下都会硬挺地将衣服撑起,色气的像是常年在男人胯下忙活,练了一身贱肉。
受不得自己这古怪的身子,常岸在此后拼了命地锻炼筋骨,最终在成年的时候长成了身材高大的威武男性,而那原本突出的奶子臀肉也因为骨架的衬托不再怪里怪气。虽然……他的胸依旧比寻常男性大,臀肉依旧肥厚,但至少现在看着臀胸与身体比较契合,不似过去那般夸张。
又过了几年,徐家大爷徐刺史这房的庆公子要去边塞祁州赴任,家里人不放心他一人走,就准备找个稳妥能干的陪同。
徐家大爷算了一圈,见常岸身手不错,性格也够老实,就让常岸陪着儿子去了祁州。然而庆公子时运不济,人刚到祁州还未来得及休息片刻,就听到不满霍家势大侵吞郑家江山的中山王举兵谋反了。而祁州正巧与中山王的封地相邻,祁州守将又是中山王的岳丈,当即顺应中山王的呼声一同反了。
彼时,一向文弱的庆公子拿着任书还未来得及跑就被祁州守将扣了。
常岸头脑灵活,知道祁州不远处就是霍家的军营,算到祁州守将的处境与中山王不同,想来此刻举兵不过是被中山王逼迫不得不以祁州为饵,暂缓霍家攻入中山的速度。
换而言之——祁州的叛乱很快就会被人镇压。
而常岸摸清了叛军的打算,心想徐家有位在宫中做娘娘的大小姐,那中山王既然打着清君侧的名义起兵,势必会装出对圣上忠心不二的样子,为此暂时不会动庆公子这位小国舅。
可当他这边正琢磨着如何借着徐家的名头周旋,那边的庆公子就因为怕死,想也不想直接归顺了中山王的岳丈犯了那诛九族的大罪。
常岸见此当即耳边嗡的一声,知道坏事了。之后,当叛军一边拥着庆公子喝酒,一边在席间假意哭诉天子不易,大骂霍家欺上瞒下之时,霍家便带人攻进了祁州,只用六天时间就把祁州的叛乱压了下去,开始清算祁州的乱账。
彼时常岸与抖若筛糠的庆公子被押走,跪在一侧,等着霍家人过来审问。
也不知是不是常岸过于狼狈。
一旁过来押走他们的副将盯着常岸的脸看了又看,露出了几分茫然。
一炷香过去,铁甲磨蹭的声响与脚步声一同出现。当常岸压着不安的心绪再次抬首时,瞧见的就是一个穿着黑甲的武将领着几个心腹单手压刀而来。
来到这里的武将貌美,身量高,生了一副灵敏矫捷的体魄。因在乱军中厮杀了有一段时间,他的铠甲上沾着血,白皙的面上带着几道灰黑,笑眼弯起,可眼内没有笑意,混着这身血显得十分渗人,轻而易举就能给人一种桀骜不驯的戾气,与压得人喘不过气的煞气。
一眼看去,常岸瞧见这人这副做派,以为这人脾气很不好,可等对方站在罪臣中间不着急处理这里的罪人,转而抬起手从容地接下心腹递来的脸帕擦了擦脸,并动作利落地解开披风坐在主位上时,常岸才看清对方那张脸原是笑眯眯的。
看着爽朗豪气,美得毫无心机。
而这人来了这里不看这些祁州旧部,先整理好自己的穿戴,再以一双平静的眸子盯着常岸和庆公子在的位置,眼内情绪不显。
之后,这人开口了,却是面朝着庆公子和常岸在的方向说:“反贼贼心祸起,辱我霍家,意在惑乱朝纲,坏我大肃,而你明知你是怎么回事,也跟着一起骂了?”
庆公子自然知道这句话是在问谁,可他与霍家的人并不相熟,见此竟紧张到大脑一片空白。
常岸知道庆公子没有多少能耐,之所以能来祁州也是徐家大爷费心安排的结果,就盯着对方铠甲上的兽首,一边猜着对方的身份一边替庆公子回话:
“回将军,我家公子不是与那叛军一路,而是在祁州叛将叛乱之时假意接近对方,以求为我大肃摸清叛军底细,再寻机送出祁州城防图与祁州叛军眼线,以此避免我军出现不必要的伤亡。”
“未曾想将军神勇,我家公子还未寻得送出城防图的法子,将军便已收复了祁州。”
说罢,常岸拿出放在怀里的城防图。这些都是他在庆公子无脑错事后,为了替徐家脱罪做的布置,算的就是霍家顾及名声,现在还不打算赶郑家下台,暂时不会动他们这群与皇家沾亲带故的小官。
那人闻言淡淡道:“如此说来,我还应该夸夸你了。”
常岸知道这句话不是好话,也不敢随便应声。
而后坐在上方的那个人抬了一下手指,身旁兵将立刻出声——
“把图献上来,由将军看看真假再说其他!”
常岸得话也不起来,直接跪着将图送了过去。
那人垂眸,此刻一双弯起的笑眼里装满了趴在自己脚下的常岸,见常岸低着头露出一部分麦色的脖子,宽肩与结实的腰背连成一个充满力感的倒三角,就在接住这图之后撩起眼皮,不看图中内容,先轻佻地将那图抬起放在鼻尖轻轻扫了一下。
之后,他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