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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节

 

“你也越来越骚,我还没进屋就能闻到你的骚味!连自己姐夫都要勾引的贱女人,你有什么脸住在这里?”

“你都四十岁了还跟我姐夫乱搞。大笔挪用我姐夫的财产,你不贱?”

这是什么劲爆家丑?不花钱能听吗?众人站在玄关,气氛尴尬。老头从衣兜里掏出一瓶药,取出一颗抖着手塞进嘴里,生咽下去。

谁都没注意引路人轻轻放下小男孩,交代了一声“站着别动”,然后穿上鞋套,走入客厅,四处查看这栋屋子。

俏丽女生用胳膊肘撞了撞容貌俊秀的大学生,笑着低语:“你听见了吗?花蕊和她姐夫有一腿。看她长相,我还以为她多清纯!”

大学生微微摇头,让她不要在别人家乱说话。

老头看看四周,感慨道:“这里什么都没变,还跟以前一样。”

俏丽女生被大学生冷落,很不高兴,凑近老头,指指客厅里的两个女人,问道:“她们快打起来了,要不要阻止?”

老头摘掉烟斗,苦笑摇头:“等她们吵完了再说。我这老胳膊老腿可经不起她们折腾。”

花蕊跟中年女人越吵越凶,互相揭短,完全没有体面可言。

中年女人指控:“这些年,你用的都是你姐姐和你姐夫留下的钱吧?你这个寄生虫!”

“你用的不是我姐夫的钱?他失踪了,你拿他的画炒作!一幅草稿被你炒成天价!卖画的钱都被你独吞了,白高朗的父母没找你打官司吗?”

“你把床照发给你姐姐,害得她从舞台上摔下来,差点残废!你个毒妇!”

“你在外面跟白高朗乱搞,把你四岁的儿子一个人丢在家里。要不是警察把你找回去,你儿子差点饿死!你不毒?你比母老虎还毒!”

“我杀了你!”

“你来啊!我怕你?”

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什么美貌、气质、风度,都在此刻荡然无存。

几个外来者站在门口,表情各异。有人目瞪口呆,有人担忧踌躇,有人冷眼旁观,还有人兴奋难耐,津津有味。

引路人在客厅东侧站定,默默欣赏挂了满墙的油画。

“哥哥你看~”一道小奶音从他身后传来。

引路人回头看去。

小男孩抬起自己黑乎乎的胖脚丫,用力踩在雪白的地毯上,拓出一个可爱的小脚印。

“你看~”

他又踩出几个小脚印,形成一朵花的图案,表情洋洋得意。在他身后,偌大的客厅里,到处都是一个一个的黑色脚印,凌乱而又显眼。

引路人:“……”

“啊!”与中年女人撕打的花蕊扫去一眼,忽然停下动作,捧着自己的脸惊恐大叫。

引路人立刻抱起小男孩,眸色冷厉地看过去。第一天就与副本boss对上,他也是不介意的。

“姐夫,是你吗……”

花蕊捂着嘴低声呢喃,然后晕倒过去。

众人:“……”

中年女人哈哈大笑起来,冲引路人豪爽地摆手:“你们留下吧,地毯不用你们赔。”

“能找个地方让我们洗澡吗?”引路人顺势问道。

“可以,你们自己去二楼,随便找一间客房都能洗澡。我让管家准备晚餐,洗完澡你们下来吃。”中年女人无有不应,照顾周全。

“有白酒吗?”引路人似乎有些得寸进尺。

中年女人冲一旁的玻璃门扬扬下颌,“有,在厨房的酒柜里,你自己去拿。那些酒是白高朗以前存下来的,他失踪了,你随便拿多少也不会有人介意。”

“谢谢。”引路人抱着小男孩走进厨房,用塑料袋拿走七八瓶白酒,不紧不慢地登上楼梯。

“你们也进来吧,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中年女人冲挤在玄关的八人招手。

“可以进来吗?”看见花蕊还晕倒在满是小脚印的地毯上,众人踌躇。

“当然可以,买这栋别墅的钱是我出的。我还以为白高朗会跟我结婚,对他很大方,没想到他转头娶了一个芭蕾舞演员。这一家子都是诈骗犯,吸血虫。”

中年女人冷笑,带着恶意说道:“你们可以不穿鞋套,直接踩进来。”

众人又不是六七岁的小孩,哪里好意思,纷纷穿上鞋套走进去。

管家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阿姨,躲在厨房里切菜。

中年女人盯着烟斗老头,忽然问道,“秦警官,你怎么又来了?”

老头呵呵一笑,悠悠说道:“退休了,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这一次不把我的两个徒弟带回去,我不会离开大通山。”

“你找吧,反正不关我的事。”中年女人不在意地摆手。

俏丽女生站在客厅东侧,呆呆地看着一幅油画。

黑衣女人站在她身旁,低语:“是不是很好看?”

何止是好看?油画上的男人简直俊美到令人失语。那双多情的桃花眼透过画布,无比温柔地看过来,散发出令人心碎的忧郁眸光,直击心灵,夺魂摄魄。

俏丽女生恍恍惚惚地点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有魅力的男人。他就是白高朗?”

“嗯。”黑衣女人仰头看着油画,眼神复杂难辨。

“那个是他的妻子花芳菲?”俏丽女生指着旁边的一幅油画。

画框里,一名芭蕾舞演员双手高举过头顶,手腕交叉,十指绽放如兰,修长双腿紧紧并拢,踮起的脚尖没有芭蕾舞鞋的保护,十根脚趾扭曲变形,指甲片片脱落,流出鲜血,在地上踩出一点一点的腥红印记。

头顶有灯光照射,女舞者的脸庞半面辉煌,半面阴暗,就像她在舞台下的付出,十年如一日的痛苦换来片刻的掌声雷鸣。

这就是白高朗的成名作《伤痕》。

黑衣女人点点头,“是的。这是他妻子。”

“虽然只有半张脸,但真的好美。”俏丽女生由衷感慨,然后指向旁边那些油画,问道:“这几个女人就是白高朗的红颜知己?听说她们全都是白高朗的情人。”

黑衣女人面色有些难看,语气生硬:“她们只是模特而已。”

“单纯的模特怎么会画出这样的画?”俏丽女生明显不信。

画框内的女人一个个赤裸着身体,用深情的目光与画框外的人对视。有的女人手腕上布满刀刃划破的伤口。有的女人背部鞭痕累累。有的女人刚纹过身,皮肤还在红肿。有的女人把自己与带刺的荆棘绑在一起,鲜血淋漓。

每一幅油画里的女人都带着伤痕,微笑的脸庞,哀戚的双眼,渲染出献祭一般的悲情与神圣,这是白高朗特有的风格。

黑衣女人死死盯着其中一幅画。在那幅画作里,一个女人赤脚踏过烧红的木炭,纯白长裙燃起火焰。她流着泪与画框外的人对视,伸出手仿佛在祈求救赎。

黑衣女人手臂抬了抬,也想伸手,却及时克制住了。

她嗓音沙哑地说道:“裸模你没听说过?”

俏丽女生瞥她一眼:“我当然知道裸模,我的意思是,她们看白高朗的眼神不对。她们眼睛里全都写满了爱。”

是的,画框里的女人们注视的不是欣赏这幅油画的人,而是描绘她们的人。她们看的是白高朗。

黑衣女人无法反驳。

俏丽女生又问,“你说这些油画是真的吗?她们真的把自己绑在荆棘上,还赤脚走过火海?不可能吧?”

黑衣女人猛地握拳,手臂微微颤抖。

“假的,谁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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