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虫子,也不愿意亲近他。”笑完,他又想起蕊娘怕狗,心道也不知道她克服了多少恐惧才如此的。
所以,六皇子也愿意替蕊娘争一个名分,“二哥,其实孟表妹还是很有分寸的。你到现在还喜欢她吗?”
二皇子毫不犹豫的点头,卞宝云和陈晚晴其实都不是他钟意的,但他暂时又给不了蕊娘名分。若是可以,等他不日成了天子,自然会想要自己喜欢的女人。
六皇子见二皇子对蕊娘势在必得,所以他道:“孟表妹为人不卑不亢,若他朝有一日二哥荣登大宝,能不能给她一个贵妃之位?”
二皇子很惊讶六皇子会这么说, 他看向六皇子道:“这些不过是儿女情长的小事情,你又何必一直放在心上,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扶植我们的人。”
六皇子一肃:“二哥说的极是。”
在六皇子心目中, 大哥虽然为长,但是没有做哥哥的样子, 为人刻薄寡恩, 仗着是长子, 以未来天子自诩,对待他们这些弟弟也并不亲近。而二哥无论是办事才干, 还是对待弟弟们,都让人信服敬服, 更何况还有救命之恩在, 天家难得有这样的亲情, 他更要珍惜才是。
二人又说起不少官员调度之事,六皇子说完就匆匆进宫,而二皇子见天色晚了,先去了卞宝云处。
陈晚晴等了半天, 却见贴身丫头来报:“王爷去了卞侧妃那儿。”
“以前这个时候, 王爷都是来我这儿的。”陈晚晴本来今晚还喝了补药,二皇子身边那几个通房在她进门后, 早就被收拾的服服帖帖, 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而卞宝云却不好对付。
一来, 她是御赐侧妃,有个宗人府做宗正的舅舅, 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情, 荆王作为宗正是可以来查的, 到时候什么都有可能被查出来,二来,卞宝云并非完全没有手段,她只是不主动害人,但很防备她。
因此,她越发是什么都不能做。
丫鬟只好劝陈晚晴:“您千万别担心,新人进门热闹几天罢了,到时候王爷还不是往您这儿来。整个王府,您才是真正的女主人。”
“那也未必。”陈晚晴想起了庞皇后。
庞皇后业已失宠,她作为大皇子的养母,原本她属于太后一派,但她和太后性格不合,也不常常去太后那里,本来也不得皇帝看重,因此在后宫如在冷宫一般。
如今宫中的宫务是郭贵妃在打理,郭贵妃的儿子三皇子娶的虽然是个知县之女,但人家祖父却是兵部侍郎,也算是著姓之家,郭贵妃虽然有些失落没有娶到自己的侄女亲上加亲,到底儿子要成婚她还是很开心的。
但是,面对郭妙仪进宫见她时,提出的事情,郭贵妃就不理解了。
“你说五皇子的婚事?我哪能替五皇子作主啊。”郭贵妃觉得外面的人似乎完全不了解宫中如何生存。
她这个贵妃说是料理宫务,但也不过就是个管家婆,宫里说话最算数的是皇上,其次是太后。如今太后年纪大了,声势不如皇上,但依旧有影响力。
郭妙仪也很会看脸色:“虽然您不能决定五皇子妃是谁,可是您一定能排除您不喜欢的人做五皇子妃。那个孟瑶蕊以前在家就跟我争表哥,我如今是赐婚,但表哥总是惦记着她。她现下不得志还好,若是得志了,侄女儿岂不是矮她一截?”
郭贵妃看着手边的经书,不由得翻看两页,才道:“我看这位孟姑娘倒不是这样的人。她为人和顺,很拎得清又会审时度势的一个人,这样的人不要得罪才好。”
能够在太后身边住这么长久,还能颇受信赖,这就不是一般人。
郭妙仪咬唇,只好道是,又心有不甘的委婉道:“她若不是会装模作样,怎么哄人呢?就像王莽恭谦未篡时。”
郭贵妃并不是好说动之人,她只是觉得蕊娘和她没有半分利益冲突,她现在要去陷害太后身边人,那似乎是太岁头上动土。
但当着侄女儿的面,她只敷衍几句。
宫里就是这样,有利益纠葛时,即便平日关系再好,也绝对会翻脸互踩,什么招数都能使出来。若没有半分利益纠葛,还不都是好姐妹。
郭妙仪也看出贵妃没有应承,心中自是不服气,若是她日蕊娘成了王妃,自己见着她还得拜见,心里怎么想都得劲,那个丫头,怎么有这么好的运气。
只是她再不服气也惘然,因为蕊娘在太后去避暑时,又要伴驾前行。
昭帝因为军情,还得坐镇京中,二皇子要赞理军机,又三皇子和四皇子一个被派往军中,一个派到户部,他们俩是准新郎,也算是成人了,开始办差了。
五皇子和六皇子这次就主理太后出行事务,他们俩算是头一次真正办理差事,二人年龄相仿,脾气又不太和,还要一切顺太后妃嫔的意,这个差事可不简单。
蕊娘听庞太后说起道:“往年都是老大和老二安排,老二安排的多一些,现下换成俩个小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够?”
陪着庞太后的当然是昭帝,昭帝笑道:“孩子们年纪逐渐大了,就是老六明年也要满十五了。也该让他们多替我分忧,母后是知晓的,原先我是中意老大的,只不过老大那个逆子太伤我的心了。”
庞太后心知肚明其实是故意让大皇子出手的,因为大皇子已经严重威胁到他的地位了,而这也正符合太后的心思,群龙无首,人人都很有可能是太子,那么她这个太后的支持就愈发显得重要了。
现在这个时候最忌讳表现出对谁看重,要一视同仁最好。
所以,皇上这么说,太后点头:“老大的事情过去也就罢了,我看你日后多在这几人下功夫也是好的,最后再看看谁最当用。”
昭帝笑道:“也只好如此了。”
说罢,昭帝又对蕊娘道:“太后既然喜欢你,平素你在太后身边,也要多用心服侍。”
蕊娘连道:“是,臣女一定尽心尽力。”
如今应淮这个驸马被流放了,姐姐和离的阴霾已经彻底过去了,如今的风向反而是觉得姐姐是有福之女不进无福之门,大皇子倒台了,她就没必要再在宫里待下去了。
想到这里,蕊娘又松了一口气。
昭帝不一会儿就走了,庞太后看蕊娘近日足不出户,遂道:“你也别总陪在我老婆子的身边,也该出去走走才是。”
蕊娘笑道:“近日天热,总觉得乏,反而不想出去走动。既然娘娘嫌我了,我就出去走动一二。”
庞太后指着她道:“先前以为你是个老实的,没想到你呀,也是个顽皮的。”
“我母亲在家时也常常说我只是生的脸看起来温和,其实比谁都刁,说起来我也有快一年都没见过爹娘了。臣女能不能跟太后求个恩典,等我父母亲上京后,见一见他们。”蕊娘酝酿了半个月,终于找到庞太后心情最好的时候说了。
庞太后倒是没多惊讶,一个人如果真的什么软肋都没有,什么人都不惦记,上面的人也不敢放心用她,自然又答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