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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苏家人包括六皇子在内都听到了叶斐然的心声,但这是皇命,苏家人不得不尊从。
苏皓青起身,接过胡公公递上来的圣旨,应声道:“臣苏皓青接旨,定不辱皇命。”
接完旨后,苏皓青上前问胡公公:“公公,皇上半年内给我连升三级,这……这是不是别有深意?”
后面的苏皓云无语了,他大哥哪儿都好,就是过于刚正,当即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塞进了胡公公的手中,笑言道:“是啊胡公公,您老可是皇上身边一等一的红人儿了,应当能了解一些内情的吧?”
胡公公笑眯眯的接过苏皓云递上来的银子,看了一眼苏将军道:“我也只能浅浅说一说,说多了,便是坏了万岁爷大事了。今日一早,万岁爷便遣八百里加急送去一封给薛贵大将军的斥责书。布防线泄漏一事,万岁爷大发雷霆,薛将军怕是要吃挂落。但眼下,放眼整个朝野,三品大将军里除了苏大将军,几乎全是敬国公府的人。皇上有心提拔一个上来,以免薛贵再犯糊涂,到时候无人可用。可皇上是真怕了,如今敬国公府隻手遮天,无任何人能与之相製衡。这……哎,咱家失言了……总之,苏将军要有准备,如今看似风平浪静的大宁,怕是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了。”
说完他朝苏将军行了个礼,摸着怀里沉甸甸的银子,心想还是苏夫人会做事,有了这笔钱,他在宫外的院子又能置办的更大些了。
他也觉得奇怪,本以为苏家在敬国公府的全面围剿之下,恐怕没两年的撑头了。
前些天还听说老太妃出了事,如果那位太妃出事,苏家这次再被陷害成功,那等着苏家的可就不是连升三级了,那就是和叶家的情况反过来。
这一点叶斐然最清楚,原着里被连降三级的可是他舅舅,而且是从从三品的云麾将军,降到了五品的巡防营守将。
如今也只是让叶承泽尝到了原着里苏家所受的苦,叶斐然觉得这已经是便宜他了。
接了圣旨的苏皓青表情有些复杂,倒是苏皓云十分乐观,上前道:“怎么了大哥?连升两级还不高兴?半年内连升三级,这在大宁来说可都是荣耀加身了。”
苏皓青头疼道:“妹妹,你就别嘲讽我了,你没听到胡公公怎么说吗?咱们苏家,算是被皇上给架到火上了。”
眼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敬国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彻底铲除苏家这个后患。
苏皓云却道:“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哥哥别忘了,咱们本来就是王氏的眼中钉肉中刺。就算苏家再低调,一退再退,哥哥都退至五品武将慢慢往上升了,那敬国公府可曾放过咱们。若不是……恐怕咱们苏家一门,坟头草都及膝深了。如今抬到明面上也好,只要咱们苏家出了事,那必定是他敬国公府所为,倒还是能让他们收敛一点。”
叶斐然的心声传来:“娘亲说的对,别人是不会因为你软弱退让而放过你的,只有你的拳头硬了,才有说话的资格。放眼这个世间,又有谁会同情弱者?不都是谁强谁有理?”
兄妹俩听完小家伙的心声后都沉默了,也许他们以前的认知的确走错了路。
苏家过于忠义,这么做虽然有这么做的道理,一是为了还军权于帝,二是为了让皇帝放手去施展抱负。
可从眼下的情况来看,就算是苏家退了,还会有其他虎狼入局,那还不如苏家这个忠义之师一直顶在那里,至少还是皇帝的后盾。
六皇子推起叶斐然的婴儿车,两个崽继续回房间数钱了。
转眼过了正月,这就到了二月二龙抬头,快六个月的叶斐然该剃头了。
中国自古就有二月二剃剃头的习惯,叶斐然被老母亲剃了个髫头,就是把周围的头髮全剃了,唯独头额头脑门上的一绺,活像个穿着红肚兜兜的红孩儿。
从剃头开始,他的心声就没断过:【不是吧不是吧!娘亲什么时候跟托尼老师学来的手艺?每次理发都要做半天心理建设,娘亲您可得悠着点儿,别给我剪太多了哇qaq~】
苏皓云憋笑憋的手直抖,好不容易剃完了,一照镜子,叶斐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怎么给我剃成了红孩儿?啊啊啊这也太丑了,是不是亲生的啊娘!我不想当红孩儿,您还不如给我扎俩小揪揪~!】
但是叶斐然也知道,总角要在八九岁以后,他们这个年龄被称之为垂髫,像他这个月龄的小孩儿,都是剃这种髫发。
七岁的六皇子却是与众不同的,小小年纪就开始半束发冠,以区别于皇子与平民孩子的不同之处。
在大宁,一般文人会半束发冠,武将则是全束发冠,比较方便武刀弄枪。
苏皓云没理会儿子的滋儿哇乱叫,也给六皇子修了修头髮,六皇子的头髮生的漆黑茂盛,人说发发于精,想必六皇子长大以后肾功能应该挺好的。
此时的六皇子还不知道,自己小小年纪已经被叶斐然给贴了标签。
不论怎么说,苏皓青升职都是一件喜事,苏皓云和苏夫人欢天喜地的开始给他准备庆功宴。
本来苏皓青是想低调一点的,但苏皓云觉得,既然皇上要把他们苏家抬出来了,那他们还低调什么?
用叶斐然的话来说就是:【嗨起来,造作起来,浪起来,省得别人不知道我舅舅半年内连升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