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记忆里的人

顾连朝。

原本在小说里只是总受的神秘资助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总受面前，也没透露过姓名，只给他手写过一封信，告诉他能去复学。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许是性别变化了的关系。吕依皓遇见的顾连朝，从最开始就是有名有姓的。

只不过，最开始的吕伊皓压根不知道顾连朝在小说里也有角色。

第一次见顾连朝，她家还没破产，吕依皓也还是活在云端的小公主。比如她撒娇不想去上学，父亲就请来家教，让她在家接受教育。

那晚吕家举办宴会，整个占地颇广的主宅都是人，吕依皓挣扎着从华贵衣裙中跑开，躲到偏僻的水榭，她没注意到这里已经提前有了人。

推门看见窗边的背影，吕依皓缩回自己的手，出声问他：“你是谁？”

还是少年的顾连朝回头，他苍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那时候的他单薄纤细，穿着黑衣孤零零站在那，耳侧碎发随着风在动，像极了幽怨的水鬼。

吕依皓被他吓到，小脸煞白。

顾连朝说话了，那个时候他的声音没有那么低醇，还是透亮又轻盈得少年音，在黑夜里听得很清晰：“我姓顾，叫连朝。”

吕依皓知道顾家，但她不知道他这号人，再看他身上的衣服看上去一点也不花里胡哨，和见到她就想拉关系的花孔雀们两模两样，也就礼貌自我介绍了一下。

“哦，我叫吕依皓。”

对方点点头没有再多的寒暄。

正好也跑累的吕伊皓就那么走了进来，找到她平日最喜欢的位置，捏心来吃。

吕伊皓不知道窗边的顾连朝有没有看清她的脸，也不知道他对这个短暂的相遇有没有印象。

这只是她自己的、对顾连朝的第一次记忆。

最开始的顾连朝就像她嘴里甜而不腻，略带清香的昂贵点心，随着吕家的迅速败落，一起模糊在了她无忧无虑的童年里，更像是一场梦。

梦醒，吕依皓睁开眼，看到和自己抵足而眠的顾连朝。

对方的睫毛根根鲜明，鼻峰挺拔，他身上早已没了单薄少年的影子，只有他睡着的时候，还依稀看得到曾经在他周身挥之不去的寂寥。

外面天色尚早，浑身疲乏的吕依皓又闭上了眼。

——她也没有那么不喜欢顾连朝。

——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喜欢他。

等她再次睡去，顾连朝睁开眼，抚摸上了她的面庞，正如曾经再次找到她时抚摸上她满是泪痕的脸。

吕伊皓第二天上学充满了艰辛。

她先是遇到了万渊回，又被易在月笑着逼问早上为什么不见人影，等熬到午休又撞见了公孙邺。

她腰酸腿疼精神紧绷，只想快点找个地方躺着。

下午第二节课就是体育课。

吕伊皓的小身板根本追不上大部分同龄男生，万幸班上还有一个看上去病恹恹的男生。

戴着眼镜的柳文頦提交了病假申请的时候，吕依皓也咽着口水拿出她的疾病证明书。

中年的班主任接过去的时候还特意多看了面色红润的吕依皓两眼。

有了一个同伴，就没那么心里没底，吕依皓跟在柳文頦身后，一起去了保健室。

柳文頦拉门的时候，吕依皓躲在他身后，打算看到厉仲就跑路，但里头除了正在喝茶的陆倾所有的床铺都是空着的，她松了口气，跟上去递交了自己的长期请假批准。

“好好休息。”

陆倾笑着对两人说。

吕依皓拖着疲倦的身体，找了个床，定了半小时的闹铃，发誓要在下课之前从保健室消失，不然遇到厉仲就麻烦了。

几乎沾了枕头就睡过去的吕依皓，根本不知道有人拉开了她的隔帘。

“睡得倒是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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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明天怎么又是星期一，来个人把星期一暗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