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也该做个了结了。”
陈玉安小心翼翼道:“陛下方才已经准许我等退出禁军了,而且昨日之事是陆指挥使先动手打人的,很多士兵都看见了。”
萧青冥眼尾轻轻弯起,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眼神却是格外冷漠:“可是尔等在军中造谣生事,挑拨幽州士兵和其他士兵之间的地域矛盾和歧视,羞辱谩骂殴打朕的禁卫军。”
“这些事,都是发生在你担任指挥使期间吧。”
“你们该不会以为,只要退出禁军,朕就不会以军法追究了?”
陈玉安心里猛然一沉,甚至顾不得尊卑礼节,冲皇帝急切地大声道:
“陛下!是不是有小人在您面前搬弄是非?末将、哦不,草民昨日确实与陆指挥使发生了口角,但并没有造谣生事,挑拨是非啊,请陛下明鉴!”
萧青冥却没有理会他,反而把视线转到陈玉安身后的几个跟随者身上,几人眼神躲闪,神色发虚,一接触到皇帝沉冷的目光,都立刻埋下头不敢作声。
“既然如此,摧眉。”萧青冥一招手,莫摧眉立刻带着几个如狼似虎的红衣卫,匆匆而来,将陈玉安一行人团团包围。
陈玉安吓得脸色大变,这些穿着制式暗红罩甲的带刀手是什么人,他可是如雷贯耳。
这些人分明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刽子手,落到他们手里,进了诏狱,不死也要脱层皮!
不,他还有太后,太后一定会保他的!
他强自镇定,抬头看向皇帝,梗着脖子道:“我乃太后亲外甥,陛下看不僧面看佛面,难道事实还没查清,就要动用私刑吗?”
萧青冥懒洋洋笑了笑:“谁说朕要动用私刑?”
他指着陈玉安身后那帮人,吩咐:“挨个带这些人下去问话,每个人都分开问,但凡有一个人和其他人说的话前后不一致,两人都按欺君之罪论。”
“欺君,乃死罪。”
这话一出,几人都懵了,这谁能保证跟其他人说话一致?皇帝是存了心要弄死他们吗?
几个人高马大的红衣卫当场就要将人拖走,便有亲兵哭喊:“陛下!我说我说!就是陈玉安指使我们,在军营中传播陆指挥使和其他幽州士兵是燕然人奴隶的消息……”
另外一个指挥使破罐子破摔般大声补充:“不止是如此,包括怂恿其他士兵敌视、孤立幽州人,背后造谣的就是他!”
“陈玉安告诉我们,这是为了巩固我们这些勋戚禁军的地位……他还在私下咒骂陛下昏庸,指责陛下对太后……不孝……”
这些人越说声音越低,伏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感觉自己每吐出一个字,头顶悬着的闸刀就离他们的脖子近一分,但他们若是不说,只怕下场更惨。
陈玉安脸色铁青,恼羞成怒的涨红,从耳根一路蔓延到青筋凸起的脖子:“住口!你们这些蠢货!杀千刀的贱东西!老子平时对你们不薄,竟敢这样污蔑我!”
“陛下,不是这样的!您听我解释……”
萧青冥懒得再与这些人废话,直接对秋朗下令:“前禁军指挥使陈玉安,藐视军规,为一己之私,羞辱袍泽,造谣生事,挑拨内斗,聚众斗殴,用心险恶歹毒,应处以极刑——”
他的话音未落,陈玉安好瞬间面色惨白,大颗大颗的冷汗沿着脑门低落,整个人都开始颤动,牙齿咔咔打颤,皇帝要杀他,太后现在不在,救不了他,怎么办?
“陛下!我知道是谁,是安延郡王!”他脑子一激灵,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断往前爬,爬到萧青冥脚边,拽住他龙袍的衣角,又被书盛踹开。
“是他派郡王妃去找太后诉苦,透露的消息,是他利用太后,利用了我们……陛下,他才是罪魁祸首,草民只是被陷害的啊!”
“哦?”萧青冥总算来了点兴趣,“你还知道什么?”
陈玉安从鬼门关走了一道,吓得眼泪鼻涕淌了一地,哆哆嗦嗦道:“陛下想知道什么,草民都会说的,只求陛下看在太后份上,放我一条生路……”
萧青冥轻轻勾了勾嘴角,既不承诺也不否定,缓声道:“先按军规,军棍一百,要是人没打死,就暂且送他去诏狱。”
“陛下——陛下——”
陈玉安的惨叫声引得其他禁军士兵们频频侧目,但这会大家都沉浸在喜悦中,谁又会搭理他呢。
萧青冥转向陆知等幽州兵,想了想,道:“尔等也算事出有因,虽情有可原,但军法如山,谁也不能免除,各自找军法官领军棍二十,以儆效尤。”
陆知和几个亲兵立刻半跪领旨,哪里敢有不服的,二十军棍已经是极轻的惩罚,算是对其他士兵有个交代。
陆知朝陈玉安被拖走的方向看了看,又瞧瞧皇帝,犹豫片刻,道:“陛下,方才那厮说此事幕后真正使黑手的,其实另有其人……”
说完他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这嘴怎么就这么快呢,人家可是堂堂一个郡王,这话说的,岂不是令陛下为难?
陆知立刻跪下请罪,哪知萧青冥只是笑了笑,眼神冷然:“胆敢犯到朕头上来的,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作者有话说:
萧:朕那么善良,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农民揣jpg)
一唱一和【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