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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姗舔了一下指尖,放在几年前,她可以吃零食吃到饱…如果这次危机成功度过,一定要带着大家晒果干、做罐头、酿咸菜!
咔哒。
座位忽然动了动,一隻灰白的毛爪子小心翼翼地推出一包果干。
“承羽?”
“喵。”
“承羽——”
姗姗咬牙切齿地踢了踢腿,要不是肚子太重,她一定会钻到底下把这隻大猫虫拖出来——
听到她生气的声音,雪豹慢慢从下面探出一隻尾巴,讨好地绕住小腿。
“…哎。”姗姗一边叹气一边靠好枕头:“算了,走都走了,你出来吧。”
毛茸茸的脑袋一下子钻了出来,轻轻靠在她的腿上,不敢碰到肚子。
承羽慢慢解除兽化,郑重地道歉:“对不起,不过他们没有看到我离开,我让鸠先瞒着。”
太阳王的行为给了她灵感:既然太阳王可以假装在家,实际上到处遛弯,她为什么不可以?
族长更多的是一种威慑作用,信则有不信则无。
“好啦~”姗姗拍了拍她的脑袋:“既然那么担心——那就一起去吧。”
只有当拥抱在一起的时候,些微的不安才会消失。
她没有告诉承羽,其实她也梦到过分离的场面,那么真实,就像注定发生…或者已然发生。
……
数日后,马车在路边停下。
距离王城还有一段路,流民们被守卫与炎热驱赶到森林里,隻留下空阔的原野。
姗姗拍了拍豹豹的脸,小声安抚:“好好躺在这里,遇到危险我会吹哨的~”
说罢拉开帘子,在逐的搀扶下踏到地面上。
“您来了。”祭司坐在树根上,手中把玩着一枚棋子。坐在他对面的九石连忙离开棋盘,如逢大赦般地站到主人背后。
看来不是谁都喜欢棋盘游戏。
“是你给太阳王的提议吧?”姗姗缓慢地走向他们。虽然她还不知道他们具体在商议什么,不过类似的事情,多半是祭司在搞。
周围的视野开阔地很,除了一隻躺在马车里的雪豹,任何偷听的家伙都难以藏身。
祭司也不隐瞒,大大方方地承认:“没错,他只在乎勇士的存活,很痛快地答应了。”
“你们想做什么?”
看着姗姗戒备的眼神,他平和地笑着:“放心,不会主动出手。”
姗姗略一思索,脸色沉了下来:“你们想诱导流民衝击城邦,然后以正义的名义处刑大部分攻击者,同时团结城内的人。”
转移矛盾,在后世算是经典手法。
对于一个刚刚组建的势力来说,想要整合新人与老人,最好的手段就是通力合作,共同打败外敌。
这原本不是坏事——如果没有【诱导】这个前提的话。其实诱导也有很多种,假如只是示敌以弱,让渴望进犯的敌人错判形势,那很正常,完全可以称为正当反击。
可祭司的手段,必定没有那么“低效”。
祭司无奈地摊了摊手:“诱导?只是让他们表达出本意而已。”
“事先说好,我不掺和你们这件事!”
姗姗拂袖起身,祭司并不多作解释,伸手将棋子放回棋盘上:“东西已经放好了。”
“谢谢。”
……
和祭司的简短会面很隐蔽,马车绕了半圈,从另外一处城门停下。
守卫的人数显然不够——有太多人围在城门口挤来挤去,守卫们只能象征性地推动人群,防止发生踩踏。
直到姗姗走到近处,才有人发现她的身影。
“是神女大人!”
“真的,是神女大人!”
流民们争先恐后地让开道路,越是灾害严重,关于神的信仰就越坚定,何况羽族的神女是所有势力中最为中立的一个。
没有打着接济流民的旗号吸纳勇士四处劫掠,也没有驱杀乞食的流民。
这一定是神性的表现!她在等待,在考察人类的罪!这样的流言越传越广,某种意义上甚至挽救了某些准备速死的人。
神女怀孕了…那么,女神没有抛弃人类吧?只要再等等、再活久一点,就会有转机。
姗姗的手收紧了,她行走在众人让出的道路上。即使有逐挡在前面,她依然能感受到周围强烈的情绪,那是一种求生欲。
太多人濒临绝望了,情绪的海洋就像藤蔓一样翻卷过来。
她不动声色地继续向前,因为承羽还留在车厢里。只要她行走不稳,一个趔趄,雪豹就会飞窜出来吧。
最后一层人群丝滑地分开,中间的场景总算映入眼帘。
一根根木条树立在广场上,每个木条中央都钉着一具尸体。
【难道是人祭?!】
姗姗下意识地抬起手,准备质问——却看到一个略微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