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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吃桔子吃饱了。”
“那放桌上给桃乌?”
“好的。”
年糕放下桔子。
穆以舟把电脑转向她:“技能树按照我刚才说的改好。”
“嗯!”
“鲛珠的分析多看几遍,每周只有三次机会,不能浪费。”
“明白。”
黄澄澄的小桔子被遗忘在茶几的边角。
孟心眠收回视线,指腹摩擦几下包包手挽,等她们讨论完了,轻声开口:“你们忙,我还有其他工作就先走了。”
穆以舟和年糕起身,训练室里的桃乌也跑出来。
孟心眠扬了下手机:“记得领红包。”
年糕不舍:“孟总一起吃嘛,还有一个小时就饭点了。”
桃乌忙不迭点头:“是啊。”
孟心眠走向电梯:“抱歉,真有点忙,元宵以后我请大家吃饭。”
她按下按钮,还在想年糕把桔子送到穆以舟跟前,说,你不是嫌剥桔子烦嘛。小时候穆以舟经常给孟心眠做果盘,剥好的桔子会去掉筋,葡萄做成可爱的小兔样子,樱桃不够甜会拌好糖霜,草莓永远隻给她尖。
时隔七年,孟心眠恍然,哦,原来那个人也是嫌处理果子麻烦的。
却一声不响地给她做了一次又一次。
后来都好了,再也不会烦了。
她一直以为火车站的短信只是因为私奔会让她丧失价值,现在才明白不仅如此。
还因为她年少无知,错把撒娇甜蜜变成了对另一个女孩的无形压迫。
孟心眠仰起脸,白炽灯有点刺眼,她用力闭了一下眼睛,等里面的湿润消去,不想晕花琢磨了半个小时才化好的精致眼妆。
电梯门滑开,孟心眠走进去,忽然有人跟进来,她转身,穆以舟按住关门键:“孟总,我送你。”
孟心眠迟了半秒点头,没有出声,电梯下降的短暂时间里非常安静。
不知道那颗桔子最后被吃掉没有。
但孟心眠下到地库,走在穆以舟身边,好像吃了颗被遗忘已久的干桔子,酸甜褪尽,苦涩难咽。
停车场不大,车不多,和附近的旅馆共用,俱乐部单独包了角落的一片,孟心眠走过去取车。
经过出入口,孟心眠接到一个电话,她们停在白线边,孟心眠打着电话踱步。
车库入口的坡道落进阴影,声响传来,穆以舟看了眼背对车道的孟心眠,把她拉到身边。
嘀——
汽车鸣笛,从她们身侧驶过,带起一道风,吹散两人的长发。
孟心眠挂断电话,慌张之中回眸,穆以舟目色稳重,半边胳膊还揽着她的肩膀。
“谢谢。”
“注意安全。”
孟心眠整理吹乱的卷发,手臂有点沉,穆以舟还没有放开。
正要开口,耳畔传来温和的嗓音。
“下次在哪呢,地址还没定。”
下次。
炖汤?
她对上穆以舟专注的双眼,悄悄往她怀里多放些重量,心头堆积的苦涩一扫而空。
孟心眠卖了个关子,说周五再告诉穆以舟下次在哪。心情变好地回家,路上等绿灯,又往战队群里发了两个红包,备注:和舟队一起请大家的晚餐,和舟队一起请大家的夜宵。
翌日,昨天孟总回家路上哼的员峤城音乐有多美,现在她在董事会上被批评得就有多惨。
会议室。
高坐主席台正中的美艳女人笑容和煦:“接下来,孟总。”
被点名的她深吸一口气:“董事长。”
“龙焰项目成本远超预期,你的新资金申请风投部不予通过。我帮财管部的罗总问一句,孟总预估什么时候能够开张?”
“任何项目都有前期成本,从完善战队到比赛拿奖需要时间——”
“孟总,龙焰项目的巨大成本是你固执签约一个面临退役、价值下跌的神级选手造成的。只有光杆司令的队伍好看吗?如果不能凭借战队实力自负盈亏,必须及时止损。”
孟心眠非常反感不了解穆以舟的人用年龄定论,即使在董事会发言也带上火气:“她就是神级的巅峰。”
“什么叫价值下跌?只要她往那一站,龙焰的火就会点燃每个玩家的心!”
“我要穆以舟不是为了粉饰战队,而是因为有她,才能凝聚一群不屈的战士!”
申请驳回和开会挨骂都是预料中的事,孟心眠既然敢建战队,就不会打无准备之仗。
散会后,董事长秘书叫住孟心眠:“孟总留步,董事长说请你喝奶茶。”
孟心眠想到会议上那些贬低穆以舟的话还有点气,调整一下心情:“我知道了。”
轩辕集团现任董事长,楚韫,是孟心眠的亲表姐。
孟家上一辈姐弟三人,楚韫的母亲是孟心眠的大姑姑,只有楚韫一个女儿。二姑姑一直单身。孟心眠的父亲排行老三,在一场海难里为救楚韫身亡,孟心眠自出生只见过父亲几面。而在父亲去世前不久,她的母亲刚刚因病逝世
六岁丧母,七岁丧父,孟心眠上小学起就在祖母、外祖母、二姑姑和其他亲戚家辗转寄宿。很多房子里都有一间专门为孟家千金收拾出来的闺房,但没有一个真正属于她的归宿。
直到后来她遇到一个女孩,不管她去到哪里,住进谁家,女孩无论烈阳暴雨都日复一日地到酒庄大门遥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