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刚才她和沈珏靠的近,沈夫人瞧到登时就不满意了。
她虽托侄子帮女儿相看人家,不代表她要把女儿托付给他。沈珏这个侄子,性格放荡不羁,为人也不拘小节。
当她侄子就够烦人,要是再当女婿那可真是要折寿。
王可忆倒没把母亲的这句话放心上,她主要是担心姜贽。
他刚才叫她名字了?
可是姜贽不是应该和她在庙会上才见第一面吗?怎么这就喊她的名字?
不过下一刻姜贽便打消了她的疑惑:“沈兄,这便是你说的表妹。”
沈珏原本只担心王芮姿误会她和王可忆的关系,听到姜贽这话也没有细想,随口就应了。
他哄王芮姿:“二表姐,我就是和阿忆问问你的事,我真没和她有什么。”
至于沈夫人却因为姜贽的话,不由打量这个陌生的男子。
隔得远她眼睛不太好,但还是能看出这人长得不错。瞧那身衣服也像是不差钱人家的公子,不过既然不眼熟,那怕就只是普通商户子,倒也好拿捏。
再说阿忆那眼神,说不是一见钟情她都不信。
女儿喜欢的东西她当然得帮她得到。
沈夫人像提溜小鸡样提溜起王可忆。
这般好的结亲对象,那可不能放过,结果王可忆还来不及挣扎,就感受到母亲突然停下脚步。
王可忆抬头,发现她母亲的额头在冒细汗。
她母亲可是一万兵马对十万兵马都不慌的。这是怎么回事?
不怪沈夫人惊慌,姜贽是什么人?疯子的儿子,虽然比不上先帝疯,但也不算什么仁君。
她刚才隔得远没认出是他才想结亲,这下走近认出是他,那是万万再不敢想这念头。
把女儿嫁给她?就她女儿这小身板,指不定第一天就没了。
“快把你帏帽戴好。”沈夫人嘱咐,见女儿笨手笨脚连忙把帏帽扣她头上。
王可忆头都被帏帽砸疼了。她阿娘这是做什么。
沈夫人却是越发害怕起来,连忙挡在女儿身前:“姜公子好。”
王可忆一惊。
原来她阿娘认识姜贽呀,难怪以前姜贽都会册她为皇后。
姜贽淡淡应下。
他想看王可忆,目光落在沈夫人左侧,沈夫人就往左边挡,目光落在沈夫人右侧,沈夫人就往右边挡。
王可忆发现阿娘躲来躲去奇怪,阿娘这是做什么呀。
姜贽却明白沈夫人的用意,蓦然一笑:“沈夫人倒是很疼王娘子。”
沈夫人拱手,并未像普通女子一样行礼,反而是行的军礼,“自己的女儿,臣当然要疼。”
她为大虞流过血,她为姜家拼过命,所以姜贽他别可千万打王可忆主意。
王可忆不懂这么多弯弯绕绕,只是瞧着沈夫人突然就严肃起来。
比看账本收利钱的时候都严肃。
不懂。
她倒是趁机和姜贽对视,她眨了眨眼。
姜贽与她遥遥对视,没笑,但确实也没拒绝她的眼神。
她就知道不论重来多少次,姜贽都会一眼就喜欢她。
姜贽虽然脾气臭,还动不动就杀人,但确实很守承诺。
她记得姜贽在她第一世的病床前对她说过的。
那人当时握着她的手:“下辈子我会先来找你,我一眼就会喜欢你。”
她那时虽病着但一点都不疼,甚至如果只是看脸色的话,姜贽的脸还比她苍白几分。
她吃好喝好,也没觉得命不久矣,就没把姜贽这话真放心上。
现在想来,他还真没骗人。
于是她选择又眨了几下眼睛。
看到了,看到了,知道姜贽又对她一见钟情了。
“王可忆她抛媚眼做什么,眼睛不疼吗?”王芮姿屏蔽掉一个劲儿和她解释的沈珏,在脑海里和系统阴阳怪气王可忆。
明明她就站在王可忆身边,但姜贽硬是一眼都没看她,聊来聊去话都和王可忆相关。
系统没有给她提供安慰,只是公事公办道:“眼睛干,充一发,立马就能调属性。”
王芮姿无语:“不提氪金你要死是吧?!”
系统毫无波动:“是的。”
空气一时静默。
“喂,姜贽能去沈家住不?”
不然她怎么创造机会攻略姜贽。
系统发出“咔咔”的声音,似乎是在运行内存,但莫名让王芮姿愈发不相信这系统。
总感觉这系统不像专业的。
“解决方案:首冲五元,即可获得‘檐下公子’卡,疯/批皇帝到我家……”
王芮姿纠结许久,最终选择充个五元。
算了,反正这游戏下载是免费的,氪个五块也不算多。
“已充值,到账中,请勿关闭界面——”
沈夫人不知道王芮姿已经氪金让姜贽一定会去沈家,于是她客套道:“姜公子可要去沈家小住几日。”
王可忆知道姜贽肯定不会答应,他素来是信不过任何人的。
谁知道姜贽却点头:“好。”
“已到账,祝您游戏愉快。”
几乎就在这句话响起的同时,王芮姿感受到一阵寒意,她下意识寻找一无所获。
王可忆却捕捉到姜贽那一瞬间的杀意,以及那浓厚杀意针对的人,正是王芮姿。
放在以前的话,姜贽下一句话就是赐死人。今天他却只是露出瞬间的杀意,很快便压下去。
王可忆早习惯他动不动就杀人的习惯,也没去纠结他的杀意从何而来,又是如何散去的。
她心里只想着姜贽来她家小住等于除了阿娘这个钱袋子,她又多一个钱袋子。这不得趁着还没进宫大花特花。
比如刚才表哥给的那串糖葫芦就不错,她等会儿就问个地方去多买些吃。
赶明儿再找个理由让姜贽给她垫钱,这样不许她多吃糖的阿娘便也不知道了。
结果拜别姜贽进画舫,就发现屋内摆满了糖葫芦。
哇喔。
王可忆知道这多半是姜贽做的,但还是明知故问:“这是……”
一侍候的小厮答道:“是姜公子派人刚才送来的。”
“不过,”小厮补充,“我家公子说,糖葫芦虽甜,但亦不能贪食。外面的不干不净,吃了小心不适。”
什么嘛,不干不净吃了才不生病。
但她拔出一串尝一下,嗯,果然是皇宫里熟悉的味道。
以前她吃不惯宫里的饭菜,姜贽就帮她聘了几位会做南洲菜的厨子进宫,还让他们特意帮她做糖葫芦。
味道和今日这个糖葫芦如出一辙。
可是那些厨子在京城,难不成姜贽其实也喜欢吃糖葫芦,特意把他们带着来南洲?
王可忆吸溜一口糖葫芦,觉得她猜的没错。
尤其是想到以前她天天吃糖葫芦,看他总是一个人坐着看她吃于心不忍,她客套问他吃不吃。
他每次都一脸沉重盯着糖葫芦,最后不甘不愿咬一口。
还以为他不喜欢,现在想来怕是演的。
她心里有几分不悦。
这有什么好演的,喜欢吃糖葫芦有什么丢人的吗?
而她的不悦并没有积蓄,也没有实质上的心情波动,被春风一吹就散了。
反而是另一头的姜贽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