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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齐霄这下可睡不着了。身上越来越烫不说,这超渡的经文声越来越大,足可见,给他超度的道士很是厉害,也足够虔诚,不然经文的声音不会递达阴司。

齐霄赶紧给老板打了电话,突然有人超渡他,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难道说,是他该走了,所以才会被超度?

可是,他还不想走。

“你说有人在超度你?”泰山王听到这话,也觉得很意外。

“嗯。虽然我也觉得这事不太可能,毕竟我都死了几百年了,谁还能想着来超度我。但,我现在浑身很烫,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有人在道观里给我立了牌位供奉,然后有道行高深的道士正在诵经超度。”

齐霄说着吐了口气,他现在巴不得把衣服脱个精光,实在太热了。

“你别着急,我查问看看。”

泰山王说着挂了电话,齐霄这会热得不行,巴不得找个深潭把自己泡在里边,可能会好受一点。

你这伤怎么来的?

江以沫刚刚下山,才钻进车里,就接到了泰山王的电话。

“老板,过节好啊!”江以沫也不知道泰山王要不要过节,但拍个马屁总不为过吧。

“好个屁。是你干的吧?”泰山王问道。

“什么?”

“你在道观里给齐霄立了牌位,让道士念经超渡他了?”

江以沫很诧异,“老板,你在我手机里装了跟踪器吗?你怎么知道,我才刚从玉皇观里出来。”

“我说你怎么那么多事。人家让你超渡了吗?要你立牌位了吗?你是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是大活人,还是怎么着啊?”

被老板这一通数落,原来做好事不留名也会被骂呀。

“老板,不能给齐霄立牌位吗?”江以沫觉得自己可能好心办了坏事。

“当然不能。我看你最近跟齐霄关系不错,他对你也挺好,怎么个意思,他对你好,你就把他送走啊?”

江以沫真有点傻眼了,“怎么会送走齐霄?那个秦九的牌位也供在观里,也念经,怎么就没事,齐霄怎么就送走了?”

“秦九跟齐霄能一样吗?齐霄作为判官受过阴司最严厉的刑罚,你给他立牌位,让道士念经超渡他,那他就只剩下魂飞魄散这一条路。你这业务不精,做事能不能先问问可不可以做。赶紧的,去把牌位给我撤了,经也别念了。齐霄要让你给整没了,你也别想活”

泰山王气匆匆地挂了电话,江以沫赶紧下车,也不管下不下雨了,光着头就往山上的玉皇观跑。

一口气跑到玉皇观,柳道长还跟那里打坐诵经呢。

江以沫先去抓了那牌位下来,然后喘着粗气,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停道长别念”

柳道长也诧异,站起身来,见她头发都湿了,胡乱地贴在脸上。

“姑娘,怎么啦?”柳道长问。

“道长,这牌位我不立了。今天麻烦你了”

江以沫气都喘不过来,双手紧紧地抱着齐霄的牌位,像是怕被谁抢走一般。

“姑娘,能跟我说说为什么不立了吗?”

“道长,这个不能说。今天真的麻烦你,也谢谢你了。”江以沫朝他鞠了一躬,转身往外走的时候,腿却一瘸一拐的。

柳道长赶紧追了出去,“姑娘,你腿受伤了?”

“没没事,就是刮破点皮,没什么大碍。”她说着往外走。刚刚一口气跑上来,真没顾得上腿疼。但这会,她觉得腿上好像在流血,因为能感觉到有液体流出来。

还没走几步,江以沫就摔倒了,手中的牌位也摔在地上。她正要去捡,柳道长便替她捡了起来,然后伸手扶她。

“姑娘,你还是到厢房去歇息,一会我替你看看腿上的伤。”

江以沫这会只觉得腿很疼,被人扶着走路都有点困难,想要拖着这条腿下山,怕是痴人说梦。

柳道长把人扶到了厢房,然后又去拿了些治外伤的药出来。江以沫把牌位放在一边,这才轻轻撩起裤腿,原来缠着纱布的地方已经出血,而那血的颜色看着还不太对劲,黑红黑红的,微微还带着点恶臭。

总不会,就这么半天,她的腿就烂了吧?

江以沫这会儿有点慌了。

柳道长看到那黑红色的血,便觉得这伤不简单,不是什么寻常抓伤,应该是被阴物所伤。

他拿了把剪刀,剪开缠着的纱布,轻轻地把包裹着的纱布取下来,这才看到几道抓痕在腿上又深又刺眼。

那抓痕已经化脓,流出一些黑红色的液体出来,而且伤口已经肿了,红通通的,看着有些骇人。

江以沫看到自己的腿,也吓了一跳。难怪她觉得很疼,没想到伤口已经这样了。她明明已经上药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姑娘,你这伤怎么来的?”柳道长看到抓痕的时候,就想起了霍一宁手臂上的伤,只不过霍一宁的抓伤没有红肿化脓,看起来没这个吓人。

霍一宁说莫愁判官伤在了腿上,如今伤的地方也对上,伤痕也完全一样,难道她就是莫愁?

柳道长还真没听说过有活人判官,他只知道有活人无常。

难怪之前老黄说,那位莫愁大人在益都出现。如果是活人判官,这一切都能解释了。

“被我家猫给抓的。”江以沫说道。

“姑娘,你家的猫可没这么厉害。不是我吓你,这你伤是被阴物所伤,所以寻常的外伤药,对伤口没有用处,如果不好好处理,你这条腿可就要废了。”

江以沫一听这话,便有点慌神,“道长可有办法?”

“姑娘可信我?”柳道长问。

江以沫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柳道长倒也不意外,她既然是判官莫愁,自然也知道自己是谁,相信他是必然的。

“姑娘稍等,我去拿把刀子,你这些腐烂的肉都要割掉,可能会有点疼,你一会得忍着点。你这种伤,麻药是没什么作用的。”

柳道长说完就去屋里拿刀,江以沫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腿上的伤,她都不忍心看第二眼,太触目惊心。长这么大,还真没出过这种事。

不一会儿,柳道长拿了一把银刀和一瓶药出来,顺手递给江以沫一块毛巾,示意她一会儿咬着。江以沫有点犹豫,她长这么大,没动过手术,这回还是不用麻药的,也不知道得疼成什么样。

她在犹豫到底要不咬毛巾的时候,柳道长把银刀在烛火上烤了烤,然后道:“姑娘,你还是把毛巾咬上,我怕一会儿你会咬了自己的舌头。”

江以沫只得把毛巾塞进嘴里咬着,柳道长也没打个招呼,直接就下了刀。一刀下去,江以沫直接就想跳起来,但此刻她的判官笔变成长鞭飞了出来,把江以沫结结实实地捆在了椅子上,让她无法动弹。

柳道长也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出,看来那长鞭颇有灵性。

“姑娘,你忍着点,我会很快把伤口清理干净。”柳道长说着,便低头接着干活。

三道抓痕溃烂下的腐肉在银刀所达之处,都发出滋滋的声音,还有些像是烤肉的味道四散出来。

江以沫疼得眼睛都鼓了起来,要不是被长鞭捆着,动弹不得,这会儿怕是早就坐不住了。她的嘴里发出些痛苦的低吟,汗水大颗大颗地从额头上滑落,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弄死那个做法之人。

十来分钟之后,柳道长才把腐肉清理干净,然后洒上自己配制的药粉。

那药粉洒上之后,有些凉凉的感觉,并不像她之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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