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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着澄清害怕翠翠误会。
这好好的情分可别变了质。
他陈成也不是那种刚有点小权小钱就想女人的男人!
翠翠,“……?”
翠翠小眼睛全是疑惑,伸手一把拿过伞,“你说什么呢?”
“啊?”陈成让出伞,扭扭捏捏跟个害羞的姑娘似的,“那你刚才那么看我?”
翠翠说:“我看你是因为你怎么就拿一把伞,待会儿郡主来不用撑伞吗?”
陈成恍然大悟,立马点头,“说的是!”
他转身往后折返回去拿伞,想起什么不由扭头看向翠翠,“你不也忘了!”
她也忘了啊,还那么义正言辞的“批评”他!
翠翠心虚地背对着陈成,全当没听见有人在说话。
啊,雪好大,她什么都听不到。
等陈成离开翠翠才松了口气,她只是太担心郡主跟阿栀了,心里这才没装下别的,才不是不尽职。
见马车停在府门口,翠翠立马双手撑着伞迎上去,将伞罩在郡主跟阿栀头上,“回来啦。”
阿栀从马车上下来,颇为诧异地看了眼翠翠,眼里露出欣慰跟惊喜,“竟然知道提前带着伞等在这儿。”
阿栀跟翠翠说,“你离称职的大丫鬟又进了一步。”
翠翠小眼睛弯弯,耳朵因为心虚而微微发热,偷偷抬手挠了两下,“还、还行。”
陈成做的还行。
等扶着朝慕下来,阿栀将锦盒交给翠翠,自己接过翠翠手里的伞,同时掏出荷包拿出分量足足的银锭子递到吴公公手里,“雪天出行不易,公公辛苦了。”
“阿栀姑娘客气了,”吴公公脸上露出真诚笑意,边双手合十遮住掌心里的银锭子熟练地塞进袖筒中,边柔声跟朝慕说,“福佳郡主好福气,有这么个厉害的大丫鬟。”
寻常丫鬟第一次进宫有几个不双腿打颤的?
还有刚才对上俪贵妃宫里的季姑姑,阿栀姑娘可是不退反进,气势比季姑姑更有压迫感,不仅没输半分还赢了一头!
尤其是刚刚,福佳郡主都没暗示呢阿栀姑娘就已经开始掏荷包打赏了,可见是懂“规矩”的。
给钱才好办事,有银子才有好态度,显然阿栀姑娘是懂这个道理的。
吴公公对这个小姑娘很欣赏。
朝慕也侧头看阿栀,见她面容平静四平八稳宠辱不惊,不由眉眼弯弯,语气骄傲,“阿栀是最棒的。”
最棒的阿栀已经盘算着什么时候去找帐房报销这笔支出了。
送走吴公公,阿栀撑伞跟在朝慕身后半步远往府里走。
伞不算大,两人拉开距离势必有一个人会淋雪。
朝慕停下扭头看阿栀,阿栀目露疑惑也跟着停下。
她手臂前伸,手稳稳地握着伞柄,整个伞都罩在朝慕头上,没让她淋半片雪。
“阿栀,路滑,我想挽着你走。”朝慕目光从阿栀肩上移开,软着声音朝她伸手。
阿栀朝前看,从卯时到现在,路上积了两指后的雪,雪蓬蓬松松并未化开跟结冰,其实走在上面不容易滑。
但她见小甜糕两眼亮晶晶地朝她看过来,心一软,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往前了半步跟小甜糕并肩站在了一起。
阿栀,“……”
怎么回事,她的腿怎么回事?!
朝慕手指从她臂弯里穿过,小臂挎着她的小臂,很是满足,“这样我既不会滑倒,阿栀也不会淋雪~”
阿栀收紧小臂,微微挑眉,“那奴婢谢谢郡主体恤了?”
朝慕轻轻哼,抖着尾巴臭屁极了,“不客气~”
跟在两人身后全程捧着锦盒淋雪的翠翠,“……”喵喵喵???tvt?
朝慕裙摆沾雪,她低头看了眼,一手将裙摆拎了起来。
水青色的裙子在白雪里飘动,裙摆如水波有阵阵涟漪,有股说不出的清幽素雅。
阿栀垂眸看,“郡主穿这个很好看。”
跟平时不一样的感觉。
只是不知道这个裙子有什么渊源,为什么今日宫里的贵人好像都在看她身上的裙子。
朝慕眉眼弯弯,轻声跟阿栀说,“我娘亲最喜欢这个颜色的裙子了,这是我祖母告诉我的。”
她道:“我今日故意穿这身裙子又表现出不同于我娘亲的性格,就是要一些人想起她而心生愧疚,从而对我加倍补偿。”
“阿栀呀,”朝慕慢慢悠悠的语气,“人要学会利用能利用的一切,有时候人的愧疚心也是个趁手的工具。”
阿栀恍惚,她险些忘了小甜糕是黑芝麻馅的了!
都怪她平时甜甜的,太具有欺骗性。
阿栀见她今日当众跟贵妃身边的人撕破脸,心里已经猜到她不喜欢贵妃,亦或是俪贵妃跟仙逝的大长公主朝蕴有什么过往仇恨,这才让小甜糕记在心里,连带着才要跟朝弘济把婚约解了。
阿栀点头,“怪不得您要跟朝弘济解除婚约。”
朝慕看她一眼,又看她一眼,收紧小臂几乎挂在阿栀身上,“这只是一部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