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些收紧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缓缓释放开,“不喜欢么。”
他挑一下眉梢,意味不明地说了句:“那就好。”
姜迎灯不知道,梁净词的暧昧究竟是带有技巧,抑或是信手拈来。
她看起来不像他的猎物,他看起来也明净得很,令人察觉不出意图。毕竟兄妹相称,对妹妹的适当关切也属于合理。
一种可能,这人不交女友,于是有太多的情,到处散一散,又不往回收。
就导致眼下局面,她往下跌,他好整以暇、不动声色。甚至浑然不觉自己在做什么。
姜迎灯回去后,给那位找兼职的中介道了个歉,说明她明天不会再去。
脚下泡着婶婶从江都千里迢迢寄来的蒲公英,筋骨的酸痛略有缓解。
晚上她开着台灯看了会儿书,翻开一本工具书,姜迎灯才赫然发现,她在里面折了一张卷子。
那一年,梁净词在她滑铁卢的分数旁边签下自己的名。
是19岁的“梁净词”。他们口中的梁公子、梁二爷。
这张突然出现的卷子又让她无心阅读,姜迎灯竟然就这么兴致勃勃看了会儿错题。
书很小,导致试卷被叠成了片状,她用手指抚过那密密麻麻的凹痕,字迹已然浑浊。这一些井然的痕迹,随她辗转至今,藏着一腔情与苦,是被她揉皱的六个春秋。
她说不喜欢陈钊。
他说“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