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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

 

而巡城司的杜大人娶的是林太傅家中庶出的三小姐。

其余的,宋锦悦便没有再追问,嘱咐叁明每日按时给烟儿送些吃喝,又嘱咐向武仔细看牢了烟儿,莫要叫她跑了。

毕竟,眼下,这烟儿不能放。

从柴房出来时秋韵正打外头回来。

“咱们回府。”

等上了马车,秋韵这才说道:“小姐,您不知道,外头现在传的可真是天花乱坠,什么版本都有!”

“哦?说来听听。”宋锦悦倒是越发好奇。

“说您瞧上了秦公子,又是给银子又是租客栈,还说、五皇子真是能忍,这都没同您退婚……”秋韵顿了顿,偷偷瞄了一眼自家小姐。

小心翼翼,道:“说五皇子真是难得一遇的好性子,说您……”

“说我有眼无珠、不知好歹。”

秋韵没敢说后面的话,可宋锦悦借着话茬,淡淡开口。

众人夸赞贺元帧,无非不就是拿自己来踩罢了。

“罢了、罢了,随他们去罢。”宋锦悦摆了摆手,很是疲乏、

垂下眼帘,假寐。

可心中却是担忧起了那住在翠香楼的秦晟,不知会不会影响到他。

等回了国公府时,宋国公黑着一张脸正坐在正厅等着她回来。

宋锦悦便想着先见了父亲,再回去歇息,也省得来回折腾。

因着宋老夫人扭伤了腿,现下还在院儿中静养着,宋锦夕去了郊外庄子上也不曾回来。

沈氏陪着宋国公在正厅等着宋锦悦。

宋锦悦一进来,行了礼,沈氏看了一眼赵嬷嬷,示意她将屋内伺候的婢女都带下去。

等人尽数散了,宋国公这才沉声呵道:“你近来真是越发能耐了!竟还在外头养上了……”

宋国公只觉得一张老脸羞愧至极,“面首”二字,到底说不出口。

她不过一介国公府小姐,竟还学着那些传言里喜养面首的公主行径。

“还不跪下!”

宋国公一掌拍在桌上,怒斥了一声。

宋锦悦叹了一声,抿了抿唇,按着父亲的意思跪了下来。

面上尽是无奈。

沈氏在一旁劝着,“老爷,您莫动怒,伤了身子可不好,想来悦儿只是一时新奇觉得好玩罢了!”

看似在劝架,可沈氏这几句,无一不在做实外头的传言。

宋国公心中的怒火又往上蹿了一些。

宋锦悦微微挑眉,抬眸看向父亲,道:“不知父亲可去调查清楚了?女儿不过是瞧着秦家兄妹落魄,随手搭救一二罢了。”

“若是你懂得分寸,如何叫外头传的这般难堪,真是败尽了我国公府的脸面!”宋国公拍着桌子,一连串咆哮道。

宋锦悦满眼失望,看向父亲,她说再多,父亲都是不信的。

外头那些传言,指不定就是沈氏的手笔。

可是父亲现下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哪里还能想到这些?

醒转

她知道,不论自己如何解说,父亲都不会相信。

宋锦悦幽幽看向父亲,缓缓道:“不论女儿如何解释,父亲都不信,那女儿自去祠堂罚跪。”

又看了一眼父亲,见他怒意未消,宋锦悦缓缓起身,转身出了正厅往祠堂而去。

身后传来沈氏娇柔地声音,“老爷,悦儿到底养在深闺,身子娇弱,祠堂里阴冷,若是伤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让她给我跪着!谁都不许去瞧,也不许送吃食,不跪上一日,不许起来!”宋国公暴怒着朝外头吼道。

沈氏撇过头去,掩下那微微上扬的唇角。

秋韵陪着自家小姐去了国公府的祠堂。

祠堂内那黑漆牌位依次立在案桌上,宽大的祠堂内,唯有案桌香火,现下并再无旁的摆件。

瞧着颇为瘆人。

二人才入了祠堂,外头的婆子便将祠堂的门给锁了上,

美其名曰,是按着国公爷的吩咐。

秋韵想要上前理论,国公爷只说不许送吃食,可是不许喝水啊!

“罢了。”宋锦悦立在案桌前,随手从案桌上取了几支香烛来点上,朝着那供桌上的牌位拜了拜,这才将手中的香烛插入了黑漆香炉内。

她跪在丹青色的蒲团上,合上眸子,鼻尖微动,嗅着那香烛的气息,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秋韵跟着自家小姐一道儿跪了下来。

见小姐如此,她便不再多嘴。

这一跪,直直跪到了第二日晌午。

祠堂的房门被婆子打开,宋锦悦素手撑着地板,双腿发麻,膝盖处传来刺骨钻心的疼。

她拍打了两下双腿,稍稍缓解,这才缓缓撑着地面,一点一点爬了起来。

秋韵搀扶着自家小姐一瘸一拐回了明筑轩。

袁嬷嬷焦急地守在门口,瞧见小姐回来,忙转头吩咐小厨房将吃食送至正屋,她则是亲自上前从秋韵手中接过二小姐。

眼中满是疼惜,叹了一声,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入了屋,袁嬷嬷扶着她躺在了榻上,又取了铜盆来给二小姐净面。

又端了一张小巧的四方矮凳支在榻上,从婢女手中接过吃食,小心翼翼摆在桌上,等摆好了吃食,袁嬷嬷这才看向身后的秋韵,道:“秋韵,你也下去歇着吧,吃食已送去你房中。”

宋锦悦看着秋韵,示意她先下去歇着,毕竟她陪着自己跪了一日。

秋韵这才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老奴伺候小姐用饭。”袁嬷嬷端起桌上的人参乌鸡汤来,就要喂给宋锦悦。

宋锦悦摆了摆手,从袁嬷嬷手中接过汤碗,“哪里就如此娇贵了。”

宋锦悦小口吃着,等用了半碗鸡汤,又用了些米饭热菜,许是吃的有些饱,才漱了口,袁嬷嬷正撤着桌上的饭菜,她竟歪躺着沉沉睡了过去。

袁嬷嬷将矮凳撤了下去,又为二小姐掖好了被角,又解下床幔的帐子,这才退了出去。

等宋锦悦醒来时,天色已大暗,屋内已点亮了烛灯。

她起身正穿着鞋子,房门被人推开,袁嬷嬷上前,伺候着她穿衣,问道:“小姐可是饿了?”

宋锦悦点头,袁嬷嬷伺候她穿好了衣裳,嘱咐她别出去,外头露重寒凉,莫要着了凉,吃食一会儿就好。

宋锦悦虽答应着,可等袁嬷嬷一走,她便偷偷去了秋韵房中。

一来去看看秋韵,二来是看看秦绾。

等到了秋韵屋中时,秋韵还沉沉睡着,屋内只点了一盏油灯,秦绾就坐在那微弱的油灯前,手中针线快速穿插,手中是一只做了一半的荷包。

秦绾听见敲门声,搁下手中的荷包,上前推开了房门,瞧见门口竟是宋二小姐,她慌忙行礼,将人迎了近来。

她正要去唤醒秋韵,宋锦悦拦住她,让她莫要吵醒秋韵,让她就安心睡着吧。

宋锦悦坐在了方才秦绾坐的椅子上,从那桌上拿起那绣了一半的荷包,左右瞧着,那上头绣了一半的君子兰,“这是送给秦公子的吧?”

秦绾点了点头,“过几日就到科考之日,想着做个安神的荷包给哥哥提提神。”

“怎么不多点上几只油灯来?这屋子瞧着怪黑的。”

针线活计本就伤眼,如今又只点了一盏来,想来秦绾是怕影响秋韵吧。

“不碍事的,能瞧见的,本就没剩多少,原想着明日在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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