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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走狗的绝症离职日记 第59

 

“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有事……啊呸呸呸,肯定不会……”程如一自言自语,随即想去打开门透透气,刚到门口,却闻外头传来一阵阵车轮声。严况和梁战英总不会乘车回来……思及此,程如一心下一惊,心说该不会是蓬莱新乡的人来灭口了吧?他缓步到门后位置,缓缓从腰间摸出严况给的匕首。门开一瞬,火光映进木屋,脚步声缓缓,程如一紧张的握着匕首,却闻熟悉声线——“出来吧,是我。”程如一松了口气从门后挪出来,边收匕首边道:“严大人,一切可还顺利?”严况回身道:“有军师献计,怎会不顺利。”“什么军师啊……狗头军师?”程如一笑中带着些许无奈:“损招罢了。是怕你们到时候脱不了身,又不好动手……没真烧起来吧?”“刻意烧了些烟大的炭渣,喊得也及时,不会有事。”严况上前,伸手捏了捏程如一肩膀:“你伤势如何?”程如一正往门外看,闻言乐呵呵道:“肚子饱饱,睡得好好,好了九成咯,就是这山间的大蚊子太凶……诶,梁姑娘呢?没跟你一块回来?”严况拉着程如一出门,一边应道:“三师妹被沈念缠去他府里了。”“缠……诶!”程如一正琢磨这个字眼,却发现门前停了一辆颇为华贵的……马车?严况已经过去撩开了轿帘,正朝程如一伸手道:“愣着做什么,过来,我扶你上去。”看着如此精致华美的马车,以及那结实健硕的枣红马,程如一震惊无比,指着马车,一字一句道:“这……你买的?!”程如一顿觉心痛无比……虽然严况的钱也不是自己的,但胜似自己的!严况怎么能花钱这么大手大脚!?怎能丝毫不知节俭,怎能如此奢靡……!“跟沈念借的。”严况忍不住笑出声,随即道:“你受了伤,我怕山路颠簸让你难受。所以先跟他们先回了一趟主城,借了马车才回来,瞧把你吓得……”“严某真不知你竟还是个财迷。”被挑破心思,程如一顿时语塞,嗯嗯啊啊说不明白话了,心中更有些莫名的情绪说不出口,干脆仰望天空试图转移尴尬。他身上还穿着梁战英的那条月白流光的裙子,此刻在夜色下光影粼粼,一如月落水中央。作者有话说:严况:咋都没咋呢,啥也没啥呢,这就开始惦记起我的钱了? 师妹山路树高遮月,严况手持火把在前驾车,程如一裹紧衣服坐在车里,又觉无聊,便时不时挑开帘子凑到严况身边贫嘴。程如一眉飞色舞道:“严大人,你还有几个师妹?是不是还有师兄师弟?你在师门里算……排老几啊?”“对了,方才你说沈大人会武功,这我可真看不出来,还当他只会贫嘴呢……没想到还挺多才多艺……不不不,说到底还是我们官人厉害,亲朋好友皆是人中龙凤啊!”“行了……”提及贫嘴,严况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怎么好意思说沈念的?你自己什么时候改改贫嘴的毛病?你一个聪明人,怎会有这样的习惯。”说着,严况还不忘再添一句,来个会心一击:“显得很不聪明。”程如一闻言顿了顿,转而不服气对严况道:“什么时候改改板着脸的毛病?你一个大美人,怎会有这样的习惯,显得……”此时,程如一感觉有一股杀人的目光在审视着自己。严况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在夜色火光照映下属实有些许恐怖。程如一立时败下阵来,未说完的话被吓回肚里,人也不由打了个寒颤,暗搓搓退回车里继续裹着衣服。然而过了没多久,程如一又从轿帘里探出头来:“饿了……官人有吃的没?”严况道:“没有,你在车上找找。”“早翻遍了……只有些话本子,喏。”说着,程如一从身后捧出一摞书,借着月光辨认书名。“我看看都有什么啊……绝世清官、生活贪污……小妙招?三句话教会你官场套路?一百零五个男人和三个女人不得不说的故事……”“还有什么……威猛女侠,俏、书、生?”程如一越翻越起劲,严况却听不下去了。他一把按住程如一的手:“两个选择。要么安静等着我们到沈府,今日我师妹会亲自下厨。”“要么把沈念的这些废纸吃了。”“梁姑娘亲自下厨?!”程如一找准重点,把书搁了回去,兴致勃勃道:“上午我就看出她烤鸡的手法娴熟了,没想到还会做饭……天下间竟有如此佳人,既武功高强,又心灵手巧……”严况闻言,神色骤然为之一顿,眸中情绪复杂,瞥向程如一冷声道——“不要对我师妹有任何非分之想。”程如一明显一愣,随即笑道:“我只是好奇,究竟是什么际遇能造就如此……”严况却打断道:“三师妹出身武将之家,自幼丧母随父在战场长大,久经杀伐,是不会喜欢读书人的。”“大官人,我……你。”程如一哭笑不得,但又觉得有趣,便存心要逗一逗严况:“梁姑娘是巾帼红颜,且端庄娴雅,气质温和,又会下厨又会武功……这可谓是,进可保家卫国立长枪,退可卸甲归田煮羹汤啊!”“如此奇女子,天下少有,安能不动心?嗯?”程如一说罢,得意的朝着严况挑了挑眉。

严况脸色霎时有些难看。程如一见了忍不住笑出声来,忙搭着严况的肩膀道:“我逗你呢。”严况却不睬他,只目视前方继续赶车。程如一见状连声道:“哎呀……我怎么会对你师妹有非分之想?倒是小韩衙内啊,之前我可见他一直盯着林姑娘傻笑呢!”提起林江月,严况不由忆起往昔,山花烂漫间,红衣与蓝衣少女嬉戏追逐,抱在一起在花丛中打滚。“四师妹也不会喜欢韩凝的。”严况缓声道:“阿月和战英的父亲是至交。二位伯父虽然一文一武,却关系好到连女儿都换着养。所以阿月也跟着梁将军上过战场,战英也曾在林家悉心受教。”程如一点头道:“难怪梁姑娘性格如此特别,但林姑娘……”严况闻言继续替他解惑:“在林大人的强迫下,阿月自幼熟读四书五经,六岁便能吟诗作对,烹饪女红也都略有小成。但也正因如此,她才执意要跟战英交换,发誓说一辈子都不想再读书炒菜了。”程如一十分理解林江月的决定,连声道:“合理的……合理的。”“她二人生长环境非比寻常,是不会喜欢纨绔子弟和读书人的。”严况绕了一大圈,终于说回到原点,程如一忍不住道:“好了好了……我发誓,真的没有对二位姑娘抱有任何非分之想,否则我就……”程如一思量一番,抬手并指,郑重其事道:“我就痛失我的财神爷、守护神,天下间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严大官人!如何,这誓发得够毒了吧?”“……闭嘴吧。”……马车下了山路,直奔齐州主城。当二人回到沈府时,满屋的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程如一看。程如一心说完了,忘记换衣裳了。最为震惊的是沈念。他上前来一把拉开程如一试图掩面的袖子,先是忍不住笑出声,后又转为失落神色,对梁战英道——“雪姑娘!我送你的裙子你怎么给别人穿!”众人:“……”梁战英扶额道:“沈大人,此事另有隐情……这样,先让程先生把衣裳换了,我以后再慢慢的、单独的……跟你解释可好?”“好……好吧。”一听说“单独”二字,沈念心里乐开了花,当即也不计较了。程如一溜走去换衣裳,严况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后,程如一见状回身不满道:“严大人,不提醒我换衣裳,存心故意报复是不是?你堂堂八尺男儿,心胸岂能如此狭隘……”严况老实道:“我只是觉得很好看。”“算了算了……活阎王的话也是鬼话,我不听。”程如一脸上发烫,连忙进屋换衣裳去了。他将裙子换下来叠好了才出门来,又不情愿的将臂弯上的大氅取下,替严况披上。程如一嘀咕道:“之前回来过怎么不重新穿个大氅?夜里风冷,你也不怕冻傻。”“急着过去找你。”严况沉声应着,自己系了带子。程如一闻言愣了愣,转身不语,加快脚步往饭堂里走去。严况不明所以也快步跟上,两人再回饭堂时,梁战英已经去厨房看菜了,只剩沈念、师爷,还有那名从银杏村救回来的青年医官。那医官看着年纪和梁战英相仿,一袭浅绿衣裙衬得人宛如春日新柳,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沈念主动跟程如一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齐州府的首席医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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