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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威胁我!我是你亲妈!你敢威胁自己亲妈?”被踩中痛脚,赵珍好看的脸阵阵扭曲,“曼招弟!你跟谁学的阴阳怪气,是曼荣祥教你的?我告诉你,子养母天经地义,你现在这个态度,小心遭雷劈!”
“你都不怕百年归老后下地狱,我怕什么遭雷劈?我还得感谢雷公让我毫无痛苦离开这个世界。”
曼佗恶狠狠说道,“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这些年你怎么对我,我现在就怎么对你。你仗着是我亲妈让我赔,那把我的命拿走吧,反正我不稀罕。”
说着,曼佗猛地扑到赵珍跟前指着她的鼻子,“但你动手的时候最好干脆利落狠心一点,不然弄不死我,我就拉着你一起死,反正你这人破坏别人家庭,龌龊脏事做了不少,正好为民除害了。”
“你疯了!”
赵珍被曼佗狠厉阴冷的表情吓了一跳,曼佗比她高大半个头,这一扑过来,赵珍虚汗冒出,后颈都湿了,急得一把推开她,“曼招弟,你敢这么说你妈!你个不孝女!”
说着赵珍抓起手边的玻璃杯往曼佗身上扔,曼佗躲闪,杯子落地,‘啪啦’碎了一地,惹得隔壁屋的鹅仔狗又一阵吠叫。
罗盈春闻声跑了回来,隔着半掩的门担忧地看着屋内二人。
曼佗站定原地,给了罗盈春一个放心的眼神。赵珍怒火上头,看到她俩的眼神交流,顿时明白到什么,当即骂开了,“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蹄子,她就是那个贱人?”
曼佗一听‘贱人’二字,怒:“你别乱说话!”
赵珍哪管那么多,一个劲地骂,“你不要脸啊!你居然是个同性恋!外面传我还不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曼荣祥都教了你什么!你这样子的就该浸猪笼!怪不得想把钱全私吞了,原来是你俩贱人是想把钱吞了自己花!”
“你给我闭嘴!”
赵珍却是口不择言骂个不停,“知道急了?难道我说错了吗?曼招弟你个赔钱贱货!到底是谁生的你,没有我能有你?你现在为了个贱蹄骚货过河拆桥,你良心被狗吃了!”
“当初曼荣祥拿了黄家的钱一分不给我,现在轮到你想全贪了养贱蹄子?你做梦!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我是你妈!是我生的你!我要去告你!”
“你去啊。”曼佗如看小丑般看着赵珍疯吼,“这是曼荣祥的屋子,就算拆了分赔款,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姓曼吗?你不过是他的前妻,这些年你对我弃养不顾,我倒要看看你去了法院,法官反罚你多少钱!”
“你!你居然帮着曼荣祥说话!”
赵珍难以置信,瞪圆了眼,崩溃般尖声大嚷,“曼招弟!你个贱人!你真以为你顶着他们家的姓就是他们家的人?”
“你就是个狗养的种!我告诉你曼招弟,曼荣祥不能生!我跟他之前早怀你了!你这个赔钱白来的玩意,敢跟我顶嘴,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值钱东西,呸!你就是一垃圾杂种!连狗都不如!臭贱人!贱蹄子……”
控诉有声却无答案
谩骂不停,耳膜处的嗡鸣更是不停,曼佗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是被赵珍的嘶吼吓傻了,还是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恶心事,总之,她魂魄出窍般怔愣在原地,对赵珍的辱骂毫无反应。
脑海不断回响着那一句:曼荣祥不能生……
忽然想起自己被曼荣祥家暴的那天晚上,曼荣祥嘴里也是这样不断地咒骂自己是‘臭贱货’。
“狗贱货!死杂种!我他妈让你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呸!你跟你妈一样!都是贱货!你们一个个都反了天!居然敢耍我!还耍了十几年!我他妈今天就要打死你这个野种畜生……”
曼荣祥狠毒的话犹在耳边,与赵珍口中的侮辱不谋而合。
全是赤裸裸的真相。
所有迂回的、混乱的、残酷的无休止因果在此刻缝合,曼佗终于明白了当年的一切。
当初黄小丽的家人为了谅解书,给了曼荣祥一笔钱,结果这事让赵珍知道了,要求分钱,曼荣祥没同意,赵珍抖出了曼荣祥不能生育的事,以及自己并非曼荣祥亲生的真相。
原来当年自己惨遭家暴住院,始作俑者竟是赵珍。
不仅如此,多疑的曼荣祥还做了与儿子的亲子鉴定,证实了赵珍的话,吴美芳的儿子,也非自己的种。
曼佗双唇发抖,胃一阵阵痉挛抽搐,疼痛难忍。
赵珍!赵珍!!!
这个人!永远有办法找准她的致命弱点,让她彻底崩溃!
曼佗目眦欲裂,恨不得和眼前的女人同归于尽!
“你滚!!”曼佗几乎丧失理智,指着赵珍歇斯底里吼得大声,“你给我滚!”
一直以来,曼荣祥轻生是她心里过不去的坎,甚至偶尔会不可控地心生愧责,明知与自己无关,可就是克制不住这种情绪。但无论如何,她还能理智地劝慰自己,曼荣祥的死并非她的错,不必在意多想。
可现在,一个歹毒的巴掌将她打醒,残忍宣布,曼荣祥的死,她逃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