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泄私愤报復,这已经不是立场不同所产生的矛盾了。年轻气盛加嫉妒,一群脑子有坑的疯子不顾后果发泄怨愤,霸凌同学,纯粹是因为他们内心最深处,藏着人性的坏。
曼招弟绝不接受任何一个为加害者开脱的理由,什么原生家庭不和,成长环境恶劣,思想不够成熟……她统统不接受!人性的恶与毒,永远无底限。
坏人就是坏人,再多的铺垫掩饰,都淡化不了坏人所做的黑心恶事,扭转不了坏人的丑陋劣根!坏人必须受到惩罚和谴责。
记得以前曾看过一个采访报道,采访记者为了吸引眼球,故弄玄虚,让标题和正文内容向加害者倾斜,减弱加害者的负面影响。
误导作用下,评论里竟然真有无脑言论为坏人辩驳,说坏人不是真的坏,只是立场不同,只是没有真正的成长,没有得到正确的教育,甚至因为肤浅的皮相,愚蠢欢呼反派有反派的魅力。
作呕!
昧着良心为坏人开脱,那曾经遭受校园欺凌的学生们,曾遭受莫须有打压、歧视、偏见的无辜者,谁为他/她们发声?谁为这些人诉冤?
被迫忍气吞声,明明正值花季,是人生最绚烂最自由最张扬最恣意的时光,却不得不忍受深而无尽的黑暗,甚至未来五年,十年,数十年都无法释怀无法放下当初的痛苦煎熬……
这些憋屈与窒息,岂是一句轻飘飘的‘立场不同’、‘不懂事’能赦免?
凭什么要原谅,凭什么要求受害者委屈求全?
去屁的无脑文盲!
于是曼招弟每回去办公室,经过高三三班时,都是怎么狂傲怎么来,背挺直,下巴挑高,虽然崴着脚气质跟不上,但拽上天的气势绝不能弱!
老娘怕你?只剩一条腿也要把你死死碾压!
不仅这样,今年的百日誓师的学生代表发言,她必须拿下来!气死你个傻叉叉!
今年的十二月格外冷,和暖的冬至后,气温断崖式分层,又刮风又下雨,甚至还下冰雹,让鸡腿省人民再一次刷新刺骨寒的定义。
重点不是寒,是刺骨。
夏天热死冬天冷死,这种非人的折磨下,曼招弟都担心自己的腿痊愈后,会成老寒腿得风湿。
曼招弟担心自己的老寒腿,而罗盈春姨姨也有担心的事,罗姨姨心血来潮报名了考驾照,天天担心科二考试不过,天寒地冻顶着冬雨阴冷天也要抽空练车。
曼招弟从未见过如此拚命的罗盈春姨姨,那学习劲头简直与自己不相伯仲,考第一轮笔试前,驾校发了一本书和一套电子考题,罗盈春姨姨几乎把书翻烂了,除了电子考题,她还经常上网找题做,非常认真。
其实依照罗盈春现在的上班距离和生活方式,并没有买车的必要,曼招弟问她是不是想去旅游之类的。
“还是得有辆车。”罗盈春应得含糊,“遇到紧急情况,哪怕只是一辆两人座的电动小汽车,也比打车好。”
曼招弟疑惑。
努力拚搏的十二月过得很快,后天就是元旦了,高三年级有一天假期,明晚不住校,曼招弟一想到阁楼的窗户面朝西北,就哐哐头疼。这几天连绵阴雨,阁楼窗户老旧生锈,还有点漏风,寒嗖嗖的。不行,她得回骑楼一趟,把冬天用的小暖炉搬到阁楼去,不然真的会冻死。
放假前一天,罗盈春的科二考试顺利通过,为了庆祝,她特意买了食材到琴姨家吃火锅,王雪娟知道后,从自家超市拿了两盒肥牛来蹭饭。
曼招弟作为满级‘残疾’人士,全程心安理得地等着罗盈春给自己烫肉烫菜,要不是右手健好无损,真就差让罗姨姨喂了。
王雪娟眼红大姐头的国宝级待遇,“小春姐对你真好,比我妈对我还好,我小时候也受过一次伤,手脚都流血缠纱带了,可我妈隻说我活该,根本没有照顾我。”
“你做了什么?”曼招弟咬了一大口土豆片。
“也没做什么,就是过年的时候偷偷藏了几个鞭炮头,和我哥一起去炸鸡屎。”
曼:“……”
再看碗里的土豆片……
咦惹,吃不下了。
有形无形的小镇思维
罗盈春从厨房里端出鱼豆腐,边放进锅里边问王雪娟,“今天不是周六吗,怎么不喊上你们班长?”
“陈婷?她要补课。”王雪娟随手调高了电锅的温度,“她妈上周给她找了补习老师,以后每周六都要补课。”
“我记得下个学期开始,高三隻放周六半天假吧?”罗盈春问道,“这半天也补课不休息?”
“是啊,她妈在外省念过书,见识广,望女成凤很正常。”王雪娟烫着肥牛片,“而且陈家有钱,自然想让陈婷读得更高。要知道陈婷她爸可是咱镇上的牛人,白手兴家开皮革厂,还有几个省的经销链,咱们镇上第一家网店,就是他家的皮包店,开了十多年了吧,那时候电脑在镇上还不普及呢,人家已经懂网购卖货了。这人啊,还是得高瞻远瞩。”
曼招弟挑了挑眉,意外王雪娟的升华总结。
结果下一秒娟姐本性不改地八卦道,“你们知道陈家为什么隻生了陈婷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