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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与她何干?
这天曼荣祥并没有住下,吴美芳的预产期在七中下旬,离不开人,他没留多久就走了。
曼招弟把钱收了起来,并了然赵珍为何这个月没有给生活费。
高三年级的高考日很快到了,罗盈春被学校选中,要提前一天到考场去,负责高三随考老师的三餐饮食。
出发的前一天晚上,罗盈春特意来高二一班找曼招弟,给了她罗家的家门钥匙。
“帮我喂猫喂狗。”罗盈春姨姨留下嘱托。
考试日在本周的周五周六,罗盈春是明天下午出发,周日中午回来,而曼招弟周五晚上会回家,便答应了。
“这几天三楼只有你一个,睡觉前一定要锁好门窗。”罗盈春脸带担忧,“要是晚上害怕,可以到我家睡,再不然,你把鹅仔鸭仔领回家去,它们常常到琴姨的店,不认生地。”
曼招弟哪可能到罗盈春家里睡,更不愿意把鸭鹅双杰领回家,那两崽子要是到处大小便怎么办,便随口嗯了一声,敷衍过去了。
罗盈春见她不上心,非常无奈,想了想又说道,“晚上家里的客厅不要关灯,我家也是,让灯亮着,早上才关。”
曼招弟觉得很是麻烦,才两天,能出什么事,隻当罗盈春小题大做,但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
罗盈春没好气,也不晓得这小屁孩听没听着,“这两晚,你给我发个视频,把我家的灯和你家的灯拍下来才可以睡觉。”
“???”
“不然这两天你到琴姨家里住。”
“???”
住是不可能到别人家里住的,但在罗盈春姨姨的威迫下,曼招弟还是兢兢业业地当起了铲屎官。喂猫粮喂狗粮,铲猫砂铲狗砂,带鸭鹅双杰出门散步,只是她的散步工作非常敷衍,往鹅仔脖子套上项圈,打开门,然后在门前不到十米长的楼台绕几圈,完毕。
运动步数不上百的散步。
十分符合现代人所追求的省心、省时、省力。
至于那拽拽的鸭仔猫,直接剥夺其光脚落地的权利,抱出门,呼吸十秒‘户外空气’,感受十秒‘阳光温暖’,又抱回家去,从此任由它在猫窝里呆到天昏地暗天荒地老天旋地转。
爱宠人士狂怒!
“你今晚开灯了吗?”周六晚上,罗盈春的视频通话踩点到达,准时得连曼氏大姨妈都自愧不如。
“开了,你等着。”曼招弟穿上拖鞋,给她看两家屋里和楼台走廊通亮的灯,“全亮着。”
罗盈春似乎不放心,又让曼招弟拍门锁,确认好两户门窗都关闭锁紧后,才挂线。
这两晚都是这样,曼招弟听着罗盈春姨姨长达半小时的叨唠叮嘱,没差点睡着过去,她乏得连连打哈欠,索性刷牙睡觉。
她不怕黑,也没有开灯睡的习惯,如往日那般躺在床上,很快便睡着了。
不知多少个小时后,她迷迷糊糊间听到隔壁屋的鸭仔狗在吠叫。
还是狂吠不停,带着震胁意味的吼声。
曼招弟猛地一个激灵,整个人惊醒过来,狗吠声惹得附近的狗隻都纷纷叫了起来,四面八方全是清晰响亮的‘汪汪汪’叫。
鹅仔狗乖巧听话,很少会在夜里吠喊,难不成是骑楼遭贼了?
曼招弟欲哭无泪,上苍真的会惩罚嘴硬的人!
惊惧汹涌袭来,感官在黑暗中被迫放大,曼招弟心慌惊悸,胸口的心臟跳动得厉害,响如雷鸣,她咽了咽口水,缓缓地转头看向房门。
她锁房门了吗?
睡觉前她都做了什么,把书本放回书桌,刷牙,洗脸,看了十多分钟的手机,关灯……可是,她锁门了吗?
曼招弟记不起来!
怎么办!该怎么办!?
鹅仔狗的吠叫越发大声,总觉得是衝着自己家来的,曼招弟头皮发麻神经紧绷,无数恐怖可怕的猜测从脑海闪过,后背、额头、手心上全是冷汗。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哪怕家里进贼了,她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曼招弟卷起被子,把自己全包裹起来,一番艰难的思想挣扎后,蹑手蹑脚地走下床,她没穿拖鞋,甚至不敢呼吸,屏息在黑暗中摸索向前,想走到房门边,确认自己到底锁没锁门。
可就在这惊魂一瞬,外头突然传来大片玻璃砸向地面的声音,格外尖锐刺耳,一下子划开压抑无措的心腔,顿时把曼招弟吓得双肩狠狠一抖,紧接着楼下传来一阵嘶吼大骂,叫骂声衝破寂寥的午夜夜幕,像锋利的刀子猛地扎进耳膜。
曼招弟整个人瘫软在地上,脑海一片空白。
混乱的嘈杂接踵而来,窗外几乎同时映进通天发亮的灯光,但此刻曼招弟已顾不上这些,她跪趴在地,狼狈地匍爬了两步,伸长手摸向门锁。
谢天谢地,房门是锁着的。
不知多久后,鹅仔狗的叫声和屋外的嘈杂终于停了下来,曼招弟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隻依稀听出某户人家真的进贼了,附近的邻居统统惊醒,围聚在一起寻小偷,但似乎没有盗窃成功,也没找到入屋贼,整一晚上都没有听到警车鸣笛声。
曼招弟身上的睡衣湿了干,干了又湿,额边发际全是汗,长发因冷汗而变得黏腻,乱糟糟的缠成一团。她缩坐在房门后,不敢开灯也不敢走动,更不知道夜半三更,能找谁或能向谁求救,她紧攒住被角,目光空洞地盯着透光的窗户,听着心臟砰砰砰的心跳声,不停安慰自己不要害怕,等天亮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