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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打工猫,该配合的演出来了,请积极完成指标kpi。
然而敷衍的曼氏动作让全体大猫小猫化身高傲的使者,无产阶级联合起来,集体罢工拒绝营业,那一双双嫌弃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丢在粪坑里的鱼。
弃之可惜,食之膈胃。
曼招弟非常满意一众傻猫信徒的反应,正想诡辩不是她不动,而是这群猫大爷们不配合,结果话未出口,罗盈春已经看不下去,念念叨叨,“你这样不行,它们不买帐。”
说着,还忽然伸出手,握裹住曼招弟的手。
曼招弟霎时怔愣,身体几乎与此同时微一颤抖,呆滞地看着罗盈春牵住自己的手,带动手上的逗猫棒轻轻晃动,“要这样子,得把棒子动起来。”
罗盈春掌心柔暖的触感,透过皮肤传到了手背,曼招弟整个人目瞪口呆,堪比木鸡,根本不知该作什么反应,但始终没有挣开罗盈春的手。
罗盈春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实在郁闷她的不配合,隻好把逗猫棒收回来,又拿出猫粮,“要不你给它们喂点吃的?这样能和它们打好关系。”
谁稀罕跟一堆傻猫打好关系!?
她又不是要统治猫星!
曼招弟在呆滞中摆出一张生无可恋的脸,那神态表情仿佛在质问,‘什么破关系需要老子亲自维持?’
罗盈春姨姨无声地发出一句‘ok’,然后像演默剧那样,动作夸张地、缓慢地收回手上的猫粮,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曼:“”
这人就是爱演!
实在是怕了她,曼招弟向她伸出手,手掌朝上,“猫粮给我吧。”
住洋楼养番狗做个有钱佬
曼招弟瞧着罗盈春姨姨,觉得这女人是有啥大病。
她不过是伸手问拿个猫粮,这人摆出一张社区妇女主任看到二十年前的扶贫对象衣锦还乡的欣慰脸。
至于吗?
她不就是拿个猫粮喂个猫吗?
“我感受到你难得的温柔。”
罗盈春姨姨如是说,甚至压低声哼唱了起来,“你这该死的温柔……”
“……”喂个屁,都饿着吧。
两人在猫咖店里逗了大半个下午的猫,在一片‘喵喵喵’声中吃了主题餐。虽然曼招弟很想吐槽现场这么多猫,饭里该不会附赠猫毛吧,但看到罗盈春被好几隻小猫咪包围,边玩边吃满脸开心,还是忍住不扫兴了。
吃饱喝足,两人还逛了猫咖附近的商场。恰好周末,商场举办了特色跳蚤市场,四十多个小摊展摆卖着各种各样新奇趣怪的玩意,吃的喝的用的展览的,一应俱全。工艺品和手工首饰的摊子前最为热闹,顿时把罗盈春吸引了过去。
她认真地看了一圈,最后拿起一支手工发簪,簪子顶端粘了月牙色的丝绒花,搭配金丝线和同色系的小流苏,很是精致。
罗盈春一见着这簪子就打心底里喜欢,她问曼招弟,“好看吗?”
曼招弟点头。
难得大姐头有也有同款审美,罗盈春更喜欢了,可是,“我不会戴发簪。”
曼招弟刚想说‘这玩意不是往头上一插就完事了么’,摆摊的年轻店主已笑着开口,“小姐姐,我可以教你。”
“真的可以?”罗盈春很是高兴,“那我买这支簪子。”
曼招弟的脑瓜子依旧在大气层外飘着,这玩意,真不是直接插在头髮上的?
然而并不是,曼招弟看着罗盈春坐在小凳上,看着店长熟练地帮她梳头髮,盘头髮,那一把乌黑的长发,一绕一转一挑,很快盘成了一个螺状的结。
还别说,这一捣鼓还挺好看的,像绑了一个螺旋麵包在头上。
罗盈春想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伸长脖子仰起头,这个动作的牵引下,她的下巴高高挑起,眼帘低覆,深邃的睫睑拉出了一条细长、微翘、带着慵懒风情的褶,那柔润的侧脸,如被描画上一层虚虚的光晕,沿着鼻、唇、颚的弧度顺婉向下,延展至雪白纤细的颈项,配上摇曳的流苏发簪,异常动人。
曼招弟目不转睛,一直紧盯着罗盈春的侧脸看。
罗盈春没注意到曼招弟的视线,隻苦恼地看着自己的脸。头髮全梳上去后,右边脸上的疤遮不住了。
虽然打了遮瑕粉底,疤痕并不显眼,但伤疤暴露于人前,罗盈春别扭得难受,她默默放下镜子,跟店长道了谢后,拉着曼招弟离开了。
曼招弟看她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很是疑惑,当看到罗盈春想要把发髻摘下来时,更觉奇怪了,不由伸出手阻止她的动作,“刚才不是挺喜欢的吗,才五分钟不到,就喜新厌旧了?”
罗盈春没好气,低头用手遮挡脸上的疤痕,语带局促,“老是觉得别扭不自在,还是散着头髮舒服。”
罗盈春说话时,发簪上的小流苏一晃一晃的,煞是灵动可爱。曼招弟何其眼尖,留意到罗盈春无意识的小动作后,顿时明白罗盈春口中的‘不自在’,指的并不是盘起的头髮,而是无法遮挡住的伤疤。
“虽然我应该劝你,要是真不习惯,就摘了吧。”
罗盈春微抬起头来看她。
“可习惯也是从‘不习惯’过来的。”曼招弟说道,“喜欢却不敢戴,不觉得很可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