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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吴彤彤又请假了。
问王雪娟,王雪娟说昨晚吴宅挺安静的,没吵没闹,没打没骂。
这情节不对啊,转性了?
曼招弟很不安,看着吴彤彤的空座位,总觉得吴母不会这么轻易罢休。
果然第三天,王雪娟说在放学路上看到吴彤彤。
“她家停着一辆小面包车,就是帮人搬家的那种车子,吴彤彤站在那辆车旁边,还拎着一个大袋子,不知道是不是要走。”
搬家?
真就为了这么点破事?
陈婷却说没有收到吴彤彤转学或者休学的消息。
所以到底是搬没搬走?
随着时间的推移,曼招弟更加不安了。因为吴彤彤已经四天没上学了。
“要去看看吗?”罗盈春见她食不知味,说道,“我也老惦记着这件事,我们当时是骂痛快了,但最终受苦的还是你同学。”
其实罗盈春心里很后悔,那天晚上她气上头了,应该拦着曼招弟的,可这会儿说什么都没用,衝动过后才发现处理方式不妥当,白白让受害者遭了苦。
曼招弟也想去看看,但无缘无故不好进吴家,更何况她和吴母还闹了一场,实在有够尴尬的,于是曼招弟把王雪娟喊上,让王雪娟帮忙联系吴彤彤。
瓜源娟姐难得碰了壁,因为她没有吴彤彤的手机号码。问陈婷,陈婷也隻拿到吴母的电话,无奈之下,王雪娟只能捧着吴彤彤请假期间的作业和卷子,厚着脸皮去按吴家的门铃,借口给吴彤彤送作业来考察军情。
来开门的是保姆李姨,李姨见过王雪娟,收下了作业本,但拒绝让王雪娟进屋,隻说了家里主人都不在,不好招呼她进屋。
所以吴彤彤并不在家。
登门入室这一招被砍,曼招弟便想让小牛子出马。
周一时,曼招弟主动向小牛子说明了情况,希望小牛子能帮忙。小牛子本也打算给吴母打电话,询问吴彤彤的事,便拨了这通电话。
结果吴母解释说吴彤彤生病了,所以短时间内没办法上学。
这病来得可真巧。
就这样,整整两周,吴彤彤都没有回过学校。
十二月到了。
鸡腿大省的冬天格外与众不同,无风无雪,以寒流来界定冬夏,所以真正的寒流来临前,同一个月份,有人穿短袖,有人穿棉服,非常迷惑人心。
而吴彤彤,终于在寒流来临前回学校了。
她穿着厚厚的棉服,连脖子也裹起来了,双目无神无光,脸上没有一丝年轻人的活力朝气,整个人恹恹萎靡,死气沉沉的,如丢了魂儿般,倒真像是大病了一场。
曼招弟和王雪娟走到吴彤彤的座位前,关切她的身体恢復得如何,询问她生了什么病。
吴彤彤眼神空洞,表情呆滞,看着眼前的两人,仿佛不认识她们似的,隻摇了摇头。
曼招弟觉得吴彤彤很不对劲。
但她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曼姐,你留意到了吗,吴彤彤手上长了很多水泡。”
吃中午饭时,王雪娟悄悄对曼招弟说道,“左右手都有,就在虎口的位置,有的水泡都破了,那皮皱巴巴的。而且她的手指缠满了止血胶带,好几根手指头都在渗血,妈啊可吓人了。还有,你看到她的太阳穴吗,一大片都是灰黑色的,像中了邪似的。”
曼招弟真没注意到。
手指贴止血胶布,难道是因为输液扎吊瓶?可输液为什么扎手指头上?这不合理啊,还有太阳穴发灰,原因又是什么?
到底是患了什么不得了的重病?
罗盈春听着曼招弟的转述,越听越忐忑,提出见一见吴彤彤。
于是趁着当天晚自习前的时间,曼招弟守在教室里,硬是让吴彤彤留了下来,拖延时间等罗盈春。
结果罗盈春一看到吴彤彤的脸,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吴彤彤不认识罗盈春,更不愿意再留在教室里,她一脸焦急,而且抗拒的反应越发激烈,因为吴母正在校门口等着她,她必须马上走,曼招弟只能让她先离开。
再看罗盈春,只见她细眉高高蹙起,紧抿着唇,连双拳也握得死死的,一副怒不可遏对谁怀着深仇大恨的模样。
曼招弟不明所以,轻唤了她一声。
竟看到罗盈春微微发红的眼眶。
曼招弟一愣,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你、你怎么了?”曼招弟有些不知所措,她没见过罗盈春阿姨哭,这会儿双手都不知该如何摆了。
罗盈春狠狠地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脸,说道,“你的同学,可能遭电击了。”
啥玩意?
被雷电劈了?
曼招弟的脑子里第一反应是这个。
不怪她没有回过神来,因为谁能想到,在这个开放清朗的时代,居然真的有父母狠心到主动送自己的亲生女儿做电疗。
十多年前的‘杨永信’,现在竟还有市场!
十三号炼狱仍在人间。
曼招弟三观炸裂!
“你是怎么知道的?”巨大的惊诧过后,曼招弟在心里狠狠地咒骂了一句,难以置信地看着罗盈春,“可吴彤彤什么都没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