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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每每走着走着,本来好好的,忽然脑袋就偏了,脚步也歪了,再看就见他朝那些冰棱噔噔噔走了。

霁安就是防止他这么歪歪扭扭走半天都走不到祖父祖母那。

但霁徇被牵着了偶尔依然停一停,指着,“哥哥,那边。”

霁安看一眼,看过,果不其然指的是矮木丛下的冰晶。

“不去,先去用膳。”

又仗着力气大霁徇好些,直接强行扭转霁徇路线,小少年牵着小矮个继续往前走。

霁徇因此奶声奶气嘟囔。

又小手张了朝韶书,“姐姐。”

告状呢。

韶书乐一声,捏捏他小脸蛋。

后面,祁长晏和嬿央走得不紧不慢,两人的眼风这时恰恰都扫在孩子们身上,扫过,嬿央已是笑了,祁长晏的嘴角则仍是平平,也是正好,这会儿在园子里恰和祁勐他们碰上。

祁长晏颔首,“大哥。”

祁勐:“倒是碰巧,今日我们晚了,还以为你们已经到母亲那了。”

祁长晏轻笑,下颌朝霁徇那指了指,“你知道霁徇走得慢。”

祁勐也笑。

又伸手直接掐了霁徇小胳肢窝,一举,“那大伯抱抱,咱们走快些。”

但霁徇这会儿走得正开心呢,不大想让人抱。拿小肉手挡了祁勐的脸,表示拒绝。

还挡了好几下。

祁勐:“……”

轻轻拍了把他小肥屁股,又放他下地。

挑眉,“还不乐意大伯抱?”

“嗯!”

“我走。”霁徇赶紧又让哥哥牵着。

祁勐失笑。

失笑过,转而朝祁长晏倒是说:“说来,霁徇是越走越稳当了。”

有些人家里把孩子宠得厉害,到这个年纪都会走了还时时刻刻都抱着呢,不舍得他走一步路。

祁长晏:“寻常嫌他慢时也抱。”

这不这几日都是空闲,随他怎么走,走累了正好早早睡了。

祁勐弯唇。

说罢,两家都不紧不慢的继续往前走。

路上的丫鬟们见状纷纷都行礼,一路到主院时,时辰刚刚好。

祁长晏和嬿央在桌子右侧落座,祁勐一家子则坐了左侧。

但正吃着呢,听到霁徇哭了。

他是早已吃饱了,早片刻前就下地自己玩,一屋子里的人也放心的任由他玩,因为屋里丫鬟婆子不少,足够看着他了。

但没想到几乎是八双眼睛盯着的霁徇,一个手快,小手好奇一摸,这就被烫着了。

哭声骤起。

一众嬷嬷丫鬟们吓死,赶紧跪下请罪。

嬿央这时已经把直冲她跑来的霁徇抱了,抱到腿上,先仔仔细细看了被他用另一只小手包着的小手,食指那都烫红了。

霁徇哭得挺凶,“阿娘,疼。”

嬿央先命人拿了冷水来,给他冲冲。

而后见丫鬟们迅速去动作,才轻声哄他,“碰到什么了?”

霁徇窝在她怀里,眼泪汪汪指了一个东西。

嬿央看去,平宁公主等人也全都看去。

视线中是正堂里取暖用的暖炉。

原是摸了这个。

里面放的炭正足,朝暖炉上摸一摸,小孩的皮肤又嫩,可不得烫着吗。

平宁公主赶紧说:“给我瞧瞧,可起泡了?”

嬿央把霁徇小小的巴掌摊开。

“还好,就是有点红有点疼,没起泡。”她说。

平宁公主松口气,但随后她就不悦的瞪了那些丫鬟婆子,“都是怎么看着霁徇的!”

丫鬟婆子们不敢狡辩,头更低。

而嬿央,先等母亲火发过了,才说:“母亲,霁徇对她们陌生,估计是当时不爱她们一个个都挨在跟前,所以才没及时看着。”

但平宁公主还是觉得她们失职,不过到底今日日子好,心里也是懒得被这些人惹得呕气坏了心情,所以眼不见心不烦,让身边嬷嬷把她们都遣出去,别在跟前碍眼。

人遣出去了,心疼的又朝霁徇伸手,“来,祖母抱抱,疼着了是不是?”

但哭了一阵的霁徇只黏嬿央,这时往嬿央怀里一躲,谁也不让抱。

平宁公主倒也不失望,只想估计是真疼着了,便又催身边的老嬷嬷回她房里拿烫伤膏药,赶紧给霁徇涂涂。

霁徇涂过,还是黏嬿央。随后几乎是一步不离嬿央,一整天嬿央去哪他去哪,无论谁哄他都不肯跟着走,只奶声奶气时不时扭身要嬿央抱抱,又屡屡喊阿娘。

这股黏人劲让嬿央也没办法,只能时时让他在身边。

但祁长晏在入夜都吃过饺子了,这小子还粘糊嬿央时,忍不住伸手拍了把他屁股。

接着,就让李嬷嬷把他抱走。

霁徇哼唧。

他一哼唧,惹得因他早上疼了恨不得什么都答应他的平宁公主嗔了自家儿子一眼,“霁徇黏嬿央你就让他黏着,左右闲着无事,你让人把他抱开做甚?”

祁长晏对此则看向母亲,“您太惯着他了。”

他还是让李嬷嬷把霁徇抱过去,之后随霁徇在李嬷嬷怀里怎么打挺怎么不乐意,都不许嬷嬷放下。

平宁公主:“……”她哪里惯着,不就是疼些?

倒是他这个当爹的,孩子伤了这会儿倒是看着一点不心疼。

没好气,“那我不管行了吧?”

可哪里真不管,见霁徇哼哼,倒是让李嬷嬷把他抱到跟前来逗逗。

祁长晏这时看向自家母亲,仿佛在说,看吧……

平宁公主:“……”

真没好气了,忍不住拿了碟子里的核桃朝他砸去。

没砸中,因为祁长晏懒懒躲开了。

平宁公主心想过年还气她!这个年还不如不让他回来呢,早知道就只让嬿央带着几个孩子回来,让他一人冷冷清清在邯辅过去!

但不可能,祁长晏怎么可能这个时候让嬿央单独带着孩子们离了邯辅。

当时母亲若是这么个意思,就算母亲亲自来邯辅这边接人,他也会把母亲劝回去。

不过这会儿倒是没继续说什么,到底今日是岁除。只在母亲这时也把这事揭过了,但之后偶尔找嬿央说话,却冷不丁又夹枪带棒哼他一声时,一时笑默不作声。

但嬿央知道他只是嘴上默不作声,桌子底下,自己的手却被他或轻或重时不时摩挲一下。

与此同时,耳边又听着母亲似是抱怨但神情里又哪有抱怨的一两句话,嬿央忍不住弯了弯唇。

母亲哪里是真怪祁长晏,她只看出母亲对于他们一家子能回来过年是高兴的。

甚至之后几乎深夜她们该回东院了,母亲给的今夜的压岁红封都比以往几年重的多。

回到院里便和祁长晏说:“母亲今晚很高兴。”

祁长晏点头,他自然也看出来了。

“嗯,是有许久没回家过岁除了。”伸手,是笑着从身侧抱了她入怀。

也一样的, 难得初一拜年走动多了许多。

到底是在京里,这边亲戚多,不像曾经在九稽, 因为九稽没有太亲近的亲戚,当天倒是很省心。

这天几乎脚不沾地的到了夜里,翌日,又有人来上国公府拜年。这回是姑姑回来了,每年的初二回娘家, 姑姑没有一年是落过的。

原本嬿央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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