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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韶书喝完杯子里的水,小手摸摸从杯子里不小心漏到嘴角的水,稚气也道:“阿娘,我也看了书的,也都会背了。”

“嗯,那等会儿阿娘检查检查,先去沐浴。”

“好。”韶书是喜欢沐浴的,当然她还喜欢浮水,可惜这里没有大池子。

所以被嬿央牵着往浴房去时,不由得仰头问,“阿娘,找人建池子好不好?”

她想浮水,国公府里是有大池子的。

嬿央笑了,但摇头,“这里想建也没地方建。”

又说:“是想玩水了是不是?那等会儿阿娘让环枝她们把水添满些,你在里面玩玩?”

“好!”韶书圆眼睛发亮。

也兴致勃勃先迈开小腿就噔噔噔往浴房跑,迫不及待。

嬿央轻笑。

之后……

韶书玩水玩的太欢快,一个不留神她就被韶书也弄湿了。生气都没法生气,嬿央作罢,只让环枝抱她出来给她穿衣裳。

韶书依依不舍,喊着,“阿娘,我还要洗——”

嬿央不肯,因为韶书已经洗了很久了。

“环枝,带她去穿衣。”

韶书遗憾,但最终还是乖乖的让环枝给她穿衣裳。

小小的衣裳穿整齐,韶书跑出去。

……

韶书出去后,嬿央重新叫了水也沐浴,这时正好沐了出来。

出来时,厨房里的晚膳都已经做好了。

祁长晏不由得问了嘴,“怎么沐了这么久?”

他和霁安都沐完好一会儿了,她却才出来。

嬿央却说:“你问韶书。”

韶书立刻仰头,“爹爹,我没有缠着阿娘玩水。”

祁长晏:“……”轻笑了两声。

微有哑音,“嗯。”

“用饭罢,膳食已经好了。”

“好!”

用过饭,一家五口难得整整整齐去园子里散了回步。

这时正值入夜时候,已经没了白日里炙烤似的热气,再加上又正好有点晚风,所以园子里这会儿十分舒爽,一家子一番走下来心情也十分舒畅。连环枝怀里的小奶娃娃也觉得这样的天气很舒服,小脸一直笑嘟嘟的,还时不时蹬蹬小脚,又或者扭着肩膀动一动,咿咿呀呀说话。

完全不像白天时,一个劲总是爱抠衣裳。

天色彻底暗下时,祁长晏和嬿央带着孩子们回屋了。一个时辰后,屋里没了稚童说话声,只剩夫妻二人。

嬿央此时正看着一封又是京里的来信,是这阵子她回家时京里寄来的,来自邹岚。这是邹岚第二次给她送信来了,前一次是去年她刚到九稽那阵,邹岚问她在这边过得可还好。

这回……嬿央拆开信封,一字一句看过去。

邹岚信上说她的丈夫也要外任了,对于要不要跟去任上的事,邹岚在犹豫,下不了决定。

嬿央对此动了下眼神,不禁看向祁长晏,问:“邹岚的丈夫要外任了?”

祁长晏抬眸。

抬眸过后,又一垂眸看向她手上正拿着的信。

“信上说的?”

“嗯,邹岚说她的丈夫要去外任了。”

祁长晏颔首,“那就是已经定好的事。”改不了。

又问:“说得去哪?”

“松洮那边。”

祁长晏点头,“那地还算不错。”

嬿央对此倒不怀疑,毕竟有邹岚的公爹卢侯在朝中使力,她的丈夫怎么也不会去偏僻穷困之地任职。

但其实祁长晏有一点没说。

是,松洮那里确实还不错,可也因为不错水也不是一般的浅,邹岚的丈夫要想在任上做的出彩,难。不过他觉得对方可能就是在任上去拿个资历的,回头再回京,好歹有个曾经主事一方的经历,多少能添些彩。

嬿央又问了祁长晏几句,大致知道松洮那边的情况了,便去给邹岚回信。

而祁长晏见她忽而起身,不免问,“这么晚还要去哪?”

“我给邹岚回信去。”

祁长晏却神情顿了下,随即一眯眸,问:“这是他们夫妻两的事,你身为外人,要怎么回?”

他刚刚已经顺势从她手中看过信了,知道了邹岚来信是在纠结要不要随她的丈夫去任上。

跟去,亦或不去?她给了建议,那将来无论对方夫妻两出什么事她都讨不了好。

便注视着她,又说:“这事你莫掺合。”

嬿央听到这,回眸看他一眼,他是以为她要掺合?她又不傻。

轻哂一声,继续往书案走,“本也没打算掺合。”

话中是有些不满他的语气的,他倒是完全不了解她,她只是想和邹岚说这事还待她自己想罢了,她相信邹岚来信也不是真要她给她拿主意,只是心里烦想找人说说话。

他倒是以为她回信是要直接和邹岚说跟或是不跟了。

嬿央伏案专心写信。

写着写着也好像写得过于专注了,以至于都没注意到祁长晏何时走了过来,所以停笔收颌一抬眸却正好就看见他不知何时来了这边时,吓了一下,这一吓手上的狼毫一抖,差点撇了一痕在信纸上,好在她眼疾手快,迅速一步移了笔。

小小一个动作,做得她竟有点手忙脚乱的意味,于是在移了笔后确认她写的那几行字没被污了,立马松了口气。但松过气后,便忍不住不太满意的看一眼祁长晏了。

祁长晏被她这般眼神一瞧,不禁跟着扬了扬眼神。但这时他并未有什么动作,仍是站着,是在之后她把信收了都走过来时,才把从身畔路过的她握了手心,“刚刚怎么像瞪我一样?”

说起这个,嬿央便想推了他手掌,也真拿一只手推了他小臂,手心又在他掌心里扯了下,“害的我差点白写了。”

但要推了他小臂的手掌没能落在实处,方沾到祁长晏手腕她就又被他包了手,他轻而易举一握,她两只手都受了他掣肘,嬿央于是拿肩撞他,但这一撞倒是恰好在祁长晏忽而又松了手的动作里,进了他的臂弯中。

嬿央像是凹进了男人臂弯里一样,肩膀陷进他宽阔的臂膀中,一时歪了身形。祁长晏这时轻轻笑了笑,嬿央哼声,他还笑。一抬眸,是想怪他的,可抬眸话还未能说出时,见到的是他眸中不止是笑了的神色,还有一股似乎冒进一般的露骨,这一刹那有点晃神,晃神之时,恍惚到她何时被他松了另一只手也不知,只忽而觉得唇畔微暖再次定睛瞧他时,见男人眸光深深,是才抬起下颌的姿势。

他刚刚蜻蜓点水一吻。

她却到此时才察觉,也是这时,再抬眸看他,他眼神中仍然似乎残存刚刚让她觉得晃神的东西。

与他夫妻这么多年,好像从不曾看过他的眼神如现在一般,或许也有过,但她已经忘了,更忘了那时面对他这般眼神的感觉了。不过……现在倒是好像有点清楚,心里烫是有点烫,脸上也有点热,但过于羞怯,到这个时候却已经是没有了,毕竟与他连孩子都生了,曾经什么没有做过。

悄悄呼一口气,压压胸口里似乎又烫又快的心跳,嘴角忍不住弯了一个笑,这时再扯被他抓了的手心时,已经不如之前那般不乐意了。

轻笑,“还要一直这样压着我?快松了。”

祁长晏没松,只忽而再次埋头,薄唇吻了她。

嬿央又笑了,轻轻乐一声,也笑闹般,不禁在他亲时躲一下。男人堵住她的嘴,这时也终于把她那只手松了,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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