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
。还算是不错。
是的,私人‘小车厢’有六个床位。
这辆火车的卧铺分上、中、下三中种,最舒服的是下铺最贵,最憋屈的中卧最便宜。
田娇不喜欢别人坐她的床,也不想碰见霸坐的老太太被迫让座,她就和冷霄都选了上铺。上铺需要爬铁架子,一般老人腿脚不方便爬不上去,就可以减少很多的麻烦。
果然,虽然青市不是这辆车的始发站,因为上铺不好上,田娇和冷霄找到她们的卧铺车厢时,她们的床上也没有人。不过虽然没人,她们的卧铺上也不是空的。
行李卷,衣服包还有各种小坛子,把田娇和冷霄的卧铺堆的满满登登。
这样的小空间里,田娇和冷霄卧铺上的东西,肯定是她们下铺、中铺的人放上去的。果然,见冷霄和田娇找过来,坐在下铺上唠嗑的两伙人,就同时起身拿东西。
“不好意思,你们等会哈。”其中一个比较斯文的女同志,一边说一边把属于她的东西,从田娇那边拿下来,放回了她自己的中铺上。
这位斯文女同志的东西不多,拿的就非常痛快,其中有人东西多,就磨磨蹭蹭的,不太想往下拿。
火车上行李架的空间,是永远不够用的。外边的行李架上,已经堆满了行李,再没有空间了。不把东西堆冷霄和田娇这边,他们就得把东西都堆到他们自己的床上。
床上的空间就那么大,这俩伙东西多人还都是多人共用一个床位的。他们本就人多挤的没办法好好睡觉,再加上这些行李,他们的床肯定连坐都没地方坐。
而不把东西放床上,床底下又已经堆满了,他们就只能把东西放外边的过道上。外边的过道一来不准放行李影响通行,二来那边人来人往的,特容易丢东西。
见冷霄和田娇没带行李,其中一个下铺的老大娘,就转着眼珠,对田娇开口卖惨了。
“好姑娘,你看我腿脚不好,我儿子带我出门不容易,你就帮帮忙,让我把我的东西,在你脚底下放一放吧。放心,我不嫌你脚臭,你把我东西踩坏了我也不怪你。你就当行行好,反正脚底下那块地方你也用不到。”
田娇一看就被保护的很好,大娘以为她求一求,田娇就会不好意思的答应她。
“………不行。”正在摘围巾的田娇,不客气的娇声回答。
这老太太当她傻呀?还不嫌弃?不怪罪?田娇好好的睡上铺,轮得到她嫌弃怪罪吗?
“快把你的东西拿走。”田娇在老大娘震惊的目光中,再次不客气的开口。
冷霄适时气场全开,给了其他人一个‘不听话你们就试试’的眼神。
冷霄可不是气质无害的田娇。
他一个冷眼过去,被田娇容貌惊艳的男士,还有想看热闹的女人,以及想霸占田娇床位的老大娘,全都浑身一激灵,不敢再磨蹭,不敢再说话,也不敢再多看田娇。
搬,搬,搬,他们这就搬!大不了就放外边的过道上。反正想放总不会没有地方的。
冷霄吓完人,满意的看到大家的识趣。他就温柔的低头,去帮田娇拿她的军大衣。那一前一后的反差,可以说是非常的判若两人,看的车厢里的女人,都对田娇起了一点羡慕。
能被这么强大的男人保护真好!
动作最快的斯文女人表现的最明显,她友好的对田娇笑笑,说:“你对象对你真好。”
“嗯。”田娇说着,回了她一个笑脸,就继续去搓她围巾上的冰碴子。
田娇这一笑,如春花盛开,斯文女人被晃了一下神,这个小空间里的其他人,也如同被阳光照耀了一样,心里瞬间暖了很多。
田娇就像是裹在冷霄身上的阳光,综合了冷霄那吓人的气场。让这个小空间里被冷霄制造出来的紧张气氛,瞬间消失了一半。
刚刚被冷霄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的人,终于恢复了正常的呼吸,大家自在的同时,也都加快了搬东西的速度。那个和田娇说话的老大娘,就是欺软怕硬的主,田娇不买她的账,她就没有试图再去和田娇搭话,说些有的没的。
老太太消停了,其他人更不会没事找事。
田娇和冷霄这个小车厢,算上她们,一共有九个人。上铺是田娇和冷霄,中铺是斯文女人和一个穿着蓝色工人装,看着有些愁苦的中年男人。下铺是挑衅田娇的母子,以及一个逃难似的一家三口。
母子组合,儿子二十多岁,人看着有些贼眉鼠眼,体虚无力。一家三口组合,孩子用破棉被包着,看着就是个奶娃,顶多几个月大。
这九个人里,田娇和冷霄的气色以及穿着都是最好的。其他人包括比较活跃的斯文女人,看着都有些灰头土脸,有气无力。
斯文女人和工装男人,穿的都比较体面。他们的衣服虽然洗的有些旧了,但没有补丁。看着就知道日子过得还可以。母子组合和一家三口组合,穿的就差很多。一看就知道,她们是非常正宗的穷苦人家。
尤其一家三口组合,他们家的包孩子的小被子上,都打了很多补丁。他们的衣服,补丁厚的,好像是用碎布片,拼了一件衣服一样。
那一家人全都面黄肌瘦,瞅着就知道日子过得很差。那个抱孩子的女人,看着更好像是病了一样,整个人瘦的好像被吸干了精气,看着非常的吓人。不过那一家人都还算干净。
他们的衣服虽破,却不脏。那个包孩子被子上的补丁,还是绣上去的小老虎。虽然可能是线不够,老虎的颜色不是黄白相间的,但它看着让人很舒心。他们的衣服补的也很有水平,不会让人看着难受。
同样的,他们的东西也挺多。
田娇床铺上的行李卷、衣服包,全是她们的。因为不脏,田娇心里的隔应劲儿就不重。
冷霄那边就不行了。他床上堆的是母子组合的东西。
那母子二人是不讲卫生的,尤其那个儿子。二十多岁的人了,他好像还不会洗头一样,头发又长又油,隐隐约约的,好像还能看见虱子在他脑袋上爬,他还会用袖头擦鼻涕,就……呕……田娇扫到一眼,心里直犯恶心。
还有他们带的那个小坛子,里边不知道是装的什么东西。那个味……呕……田娇差点被熏吐。
感谢现在是冬天。寒冷的空气,阻碍的味道的蔓延,田娇把脸埋在她的围巾上,深吸几口新鲜空气,才终于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