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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一个扭头,就看到了一条纯白的狐狸尾巴。
孟易觉都有些无语了。
拜托,这么明显的陷阱谁会跟着走啊。
答案是:孟易觉会。
她闲闲散散地跟着那抹白影,就想知道对方装成九九的样子到底有什么企图。
一天就快要结束,夕阳渐落,孟易觉的影子在她身后越拖越长、越拖越长,不知道从何处升起了袅袅的烟雾。
安然自若行走在小巷中的修仙者对这一切都不甚在意,她隻是一步一步地在这无人之境走着。
漆黑的影子中,不知何时伸出了一双手,一阵风吹过,小巷中再无一人的踪迹。
就连影子,也都消失不见。
虚情假意
当孟易觉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 眼前不出所料伫立着那个老者的身影,不是实体,而是虚影。
对方仍然是那一副笑吟吟的样子, 背着手, 和蔼而又慈祥地看着自己。
但早就与他打过交道的孟易觉自然不会再为这种假象所欺骗了。
口蜜腹剑, 佛口蛇心。
“醒了?”
“根本没晕过。”
孟易觉直接无视了眼前好像是在发放善意的老者,眼神在房中转了一圈, 然后随手抓了把不是那么破旧的椅子, 完全没有半点自己或许是个俘虏的自觉, 直接就坐在上面跷起了二郎腿。
对此, 作为“绑架者”的老者却没有哪怕丝毫的意见,反而关切地说道:
“这地方有些简陋, 委屈你了。”
“毕竟不是每个魔族都像步思帷一样有那么好的审美。”
年轻的修仙者果不其然还是嘴上不饶人的,直接就指出了一般人在看见剑祖后所不会想到的事情。
投射出的虚影笑了起来, 那笑容不自觉地让孟易觉看着烦。
“我还在想是谁胆大包天地敢在步思帷眼皮子底下绑架我,结果还是你。”
孟易觉摇了摇头, 漫不经心地说道:
“说吧, 你见我到底想做什么?”
她一向是个直来直往的性子, 既然有人想要绑她, 那么她就让他绑了,一时的逃避,然后换得有人在阴影中对你暗自窥视什么的, 也太让人不舒服了,简直就像身上沾了黏糊糊的东西,但你却无法把它扫除一样令人膈应。
不过也的确, 如果没有剑祖的支持,就算是那些天天在魔界中叫嚷着想要争夺魔尊称号的反对派, 恐怕也没有胆量敢在慕阳城绑架一个修为并不低的修仙者,更何况这个修仙者平日中还是居住在生人勿进的魔宫之中。
所以孟易觉早就猜到了,这次的绑架,很有可能是剑祖和魔界内某个大魔族联合起来实施的。
说是联合,其实不太恰当,孟易觉觉得这更像是单方面蛊惑,毕竟……
“我想做什么,你一直都是知道的。”
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了孟易觉的思绪。
看起来剑祖是要谈有关于世界存续的话题的,但是他的表情和声音还如同刚刚一样轻松自然,直叫人有些捉摸不清。
“……你们修仙者是不是一个个都以为对方是你们肚子里的蛔虫啊,这么不要脸的话想说就说,你是把自己当成我的麻烦小女友了吗?年龄都这么大了,能不能不要做这种不合时宜的事情,我胃都要开始不舒服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说话攻击性强度赛事,那么孟易觉一定能在其中取得不错的排名,剑祖对于这点深有体会,所以他很明智地没再让孟易觉继续说出那些足以让他晚节不保的话:
“看来你已经做出了你的决定。”
“关你什么事?”
老者又一次笑了出来,这次不是如同之前一样慈祥而又和蔼的笑容,与之相反,带着尖锐和讥讽的味道。
“孟易觉,‘珏瑷尊上’,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从何而来,又为什么会与这个世界扯上关系的。”
“我都说了不关你的事了,你是不是就是仗着你现在人不在这里我打不到你你才敢说这么一大堆的?”
孟易觉皱眉,明显是已经不满于老者的喋喋不休了。
“消失百年的你,又突然出现在了修仙者,但是无论是谁,都没有去探究你这百年到底是在做什么,也没有兴趣询问你,你是怎么从当时那个绝望的处境下逃出生天的。所有人都对你的出现感到讶异,却没有一个人想要去探究这背后的原因,这是为什么,孟易觉?”
无情道的眼睛眯了起来,她怎么可能听不懂剑祖的言外之意,但她没有告诉他的义务:
“你不是能窥测到天机吗?试着窥测一下我不就好了吗?”
她也笑了,笑得张狂又轻佻。
“世界偏爱于你。”
偏爱,好像在上次与世界意识见面的时候,孟易觉也说了这个词。
所以说人类很麻烦,所有无法达成的东西最终都会归于是命运的不公和世界的偏爱,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心更好受一点。
如果此处现在站着的是的的确确的世界意识的话,那个脸上蒙着云雾的空洞的家伙的话,她或许会摇摇头说她没有偏爱任何一方,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孟易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