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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边有魔族也想跟着可恨的入侵者跳下去,但却立马被周围的同伴拉住了手臂。
他回过头,正准备怒骂为什么同伴要阻拦他,只见同伴一双眼睛中写满了恐惧。
同伴摇摇头:
“那下面,是魔尊大人的……”
魔族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望向黑洞洞的坑底,隻觉得那其中酝酿着的是无穷尽的恶意。
他打了个哆嗦,强迫自己不再看着那令人心惊的洞底,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眼前唯一还在场的鹰隼身上。
鹰隼仍旧愤怒而残酷地起舞着,它锐利的目光从风暴中心扫入每一个魔族的灵魂。
他们都听见了,从风暴中传来的一声冷哼。
如同死神的声音。
天雷
上层传来的声音喧闹而动荡, 梁旅落怎么可能会无所察觉,但如今的她,却是再没有半分气力去管这些琐事。
千乘珠的光彩较之前又盛了几分, 它体内的世界好似有生命一般, 流动着、欢笑着。
梁旅落不知道被千乘珠装入其中的是什么世界, 又或者,是什么世界的投影, 她心中填充的, 是即将再次见到宛采的狂喜。
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就行……
应该说多亏了上面那伙作乱的人吗, 新生的无情道, 还有宛采养的小猫和小鸟,要不是没有他们杀的那么多魔族, 恐怕祭礼还要再拖上个几天。
现如今,没有人能想到, 魔族的王,几乎统合了整个魔界的魔尊, 竟然在期待着更多魔族的死去。
她讥笑着, 无论是孟易觉、吞海、那隻她连名字都记不住的小鸟, 还是地宫上层正在为了她厮杀的魔族们, 她都在讥笑他们所做的无用之功。
因为,看啊,无论他们想或是不想, 她的目的,她那隻单纯为了她一个人的目的,甚至不归属于她想要復活的那个人的目的, 就快要实现……
?
隐隐的虎啸声传来,梁旅落猛然抬头, 却见白虎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一般飞驰而下。
梁旅落眉头紧皱,心中烦闷骤生。
吞海是宛采的小猫,宛采在死前最后一句遗言就是照顾好吞海它们,因着这个,梁旅落在很多方面都愿意为它们这些不听话的妖兽网开一面,但吞海实在太过越界,仅仅凭借着梁旅落一次又一次的心慈手软就一次又一次的像隻讨人厌的苍蝇一样在她眼前晃悠。
这若是放在平日里,梁旅落或许还有功夫陪它玩玩,可是现在,重生的心愿就快要达成,面对阻拦心愿达成之人,厉鬼的内心只剩下了杀伐。
梁旅落护住正光彩熠熠的千乘珠,五指成爪状,汹涌的黑色灵力瞬间就朝着吞海飞奔而去,如同一片汪洋大海,将要吞噬渺小的生灵一般。
“吼——”
又是一声雷鸣般的虎吼传来。
黑色的海洋就连一分钟也没有淹没住白虎,直接便被白色的雷霆给劈出了一条难以忽视的道路。
梁旅落眉头微皱,心念一动,被如同废品一般丢在了血池边缘的黑色剑刃便飞进了她手中。
曾经的以速度着称的剑道足尖三两下点地,立刻便带着千乘珠远离了那方祭坛。
白色的雷霆降落到了地面之上,将整个祭坛都击得粉碎,祭坛周边的那池血液晃动了两下,终究是没对人造的雷霆有任何反应。
吞海浑身上下的毛发都如同正在燃烧着一般,散发出耀眼的白色光彩,在孟易觉的眼中,现在的它,简直就像是一团活动着的灵力团。
面对着气势汹汹的来者,梁旅落却突然展露了笑颜:
“我说你怎么突然能这么轻松地和我的灵力抗衡了。”
她的眸子状似随意地在昏暗的地下密室中乱撞:
“吞海,你在燃烧本命精血。”
“那么,让你愿意为之燃烧本命精血的那个人,在哪儿呢?该不会是躲在哪个角落瑟瑟发抖吧?”
“吞海,我真是为你不值。你总是这样,自我感动式的付出,然后又自我感动式的悲痛,现在不也是这样吗?”
“你这又是为了谁的愿望在行动?你不要告诉我,你不想再见到宛采一面。”
梁旅落的眼睛突然染上了凶狠的意味,不过很快又再次归于嬉笑:
“燃烧本命精血,这对你们妖兽来说可是禁忌吧。一旦燃烧了就很难停下来,你只能在被活活烧死或者战死最后做一个选择,也就是说,即使你真的阻止了我,你也大概率没有什么活头了。”
“这又是何苦呢,世间最后一隻吞海白虎?”
梁旅落的右手乍然握紧了纯黑的剑刃。
没有一声号响,也没有一声令下,仅仅只是一个眼神,针锋相对的灵力便倾泻而出。
噌——
一黑一白交击着,每次的碰撞都极为短暂,但又极为强大,巨大的灵力衝击波让即使危楼层后期的孟易觉都感到体内五脏六腑翻江倒海的疼痛。
她贴在密室的边缘,强迫自己凝视着这一早已超出她能力限度的战局。
也不知是因为梁旅落建造这间密室时特别上了心,还是因为那血池中自岿然不动的血液有着稳定作用,两个摘星层在这狭小的密室打了许久,竟都不见密室有半分崩塌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