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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孟易觉是不吃这一套的,即使这人天天绑着绷带立在她门前,她也没有心思把她捡进来的。
只要门一关,黑夜与烦人的无情道就一起被阻隔在了外面的世界。
反正她孟易觉也不是什么在意名声的人,就算传出“孟易觉疑似将玄天派少掌门和纱维谷无情道天才玩弄于股掌之间”这种传闻也不要紧。
但随着风言风语愈演愈烈,就连那群小心眼的老头也就此为由头三番两次想着把她带去他们派的执法处,理由很简单,以风评为入手点,再给你网罗罪名,最后将她在比赛中那些行为全部妖魔化,从而达到自己最终的目的。
该说修仙界真不愧处在封建时代吗,就连这种手法都用的光明正大。
可以说程沉的执着早已经影响到了孟易觉,所以今夜,孟易觉最终还是没有将她像往常一样关在门外,反而是一脸冷漠地将她迎了进来。
只是不知道,这一举动在那些日日蹲守偷窥的人口中又会变成些什么。
关上门的最后一瞬,那些人所见到的便是孟易觉看向他们的、冰寒的双眼,伴随着细如发丝、几近不可见的灵力穿透他们的骨肉所留下的剧烈疼痛。
声声哀嚎从靠近她居所的树林之中传出,直叫人听了便觉着胆寒。
孟易觉关上门,没有去理会那些只在刹那间便响起的叫声,也没有看自然而然坐到椅子上的程沉一眼,只是自顾自地又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不耐烦地看着手中的文字,说道: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程沉也是个实干派,既然对方愿意与自己交流,那么她也就没有马虎,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你的能力很特殊。”
她抬起那隻已经恢復得差不多了的手,指尖勉强冒出了两个怪模怪样的星辰,同孟易觉所拟造的星辰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尝试了一下,结果发现无论怎样都无法像你一样。”
“所以呢?”
孟易觉皱着眉,不明白她想说些什么。
感情剽窃还舞到正主面前问人家怎么抄?
“我认为,灵力和道心有很大的关系,每个人的灵力都是特殊的,因为每个人的道心都是特别的,你能做到我们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所以你的道心也一定是最接近真正之‘道’的那一条,告诉我,你为什么选择修炼无情道,要怀着什么样的态度去修炼无情道,你所有的见解,你……”
她看上去很冷静,但眼睛里却闪耀着压抑的狂热。
“闭嘴。”
孟易觉冷冷地打断了她,居高临下一般地看着她。
面对这个人,她可没有在面对郑在野时一样的耐心。
“……不好意思,是我失礼了。”
程沉这才意识到现在在自己面前的这位是个脾气不好的主,昙花一现般咄咄逼人的气势也终于就此消失。
“所以……你是想让我把自己对于世界万物的理解都写成一本书,然后用作你的教材?”
孟易觉放下书,手撑着侧脸,另一隻手上盘旋着淡蓝色的美丽星辰。
程沉的目光瞬间就被那些驯服的星辰吸引过去了。
她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份能力的渴望,回答道:
“是的,我,整个纱维谷……”
都渴望迎来转机。
这句话她还没说出口,就被孟易觉无情地打断了。
“你当我傻?”
孟易觉皱着眉毛,一手将灵力星辰握紧、碾碎成了粉末。
气氛由于对方直截了当的拒绝而变得瞬间尴尬了起来。
星辰被碾碎,程沉的目光终于从那之上收回,幽幽地看着孟易觉:
“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
“然后呢?卖给你们做小白鼠?”
笑话,她孟易觉会相信纱维谷需要自己是需要自己的思想?
虽说这修仙界那形形色/色的功法们在孟易觉看来其实就是老人们撰写的哲学书,但她自认自己没有阐述哲学的能力,也自认自己没有那样的人格魅力让程沉不过跟她打一架便对她个人的哲学念念不忘。
“小……白鼠?”
程沉有些听不懂孟易觉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她仍将这个词记在了心中。
“总之,我,不管是跟你程沉,还是跟你们纱维谷,都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能不能不要再来骚扰我了?”
孟易觉这话说的还算客气,毕竟刚刚把人家给胖揍了一顿,就算她再讨厌程沉,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让对方伤上加伤。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没有选择纱维谷?”
明明在几百年无情道的落寞中,只有纱维谷仍然保守着无情道之梦、保守着祖先流传下来的、最坚硬的生存方式。
“我想选择什么,和你有关系吗?”
孟易觉的手指在桌面上不停地敲动着,她开始烦躁了。
交谈的时间比她想象的要长,孟易觉都怕自己快要按捺不住打她的心了。
“是为了所谓的友谊?还是爱情?就算是你,也没能摆脱尘世的烦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