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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时候被人当炮灰了?你看到我的命运线了?”
听到这话,宇宙意识一愣,随即打了个哈哈:
“哪有,我哪能看你的命运线,你的世界又没有行将就木,我看不到你的!就是,你去封雪峰那个事儿嘛,谁想不明白呢,而且那上面的妖兽对待你的态度……”
孟易觉看了眼还沉在香甜梦境之中的三隻,说道:
“无所谓,也没太重要,吃得好睡得好能修炼没人打,这也不算过得惨,人要知足常乐。”
“话是这么说……”
她孟易觉都不在意的事,宇宙意识不知为什么那么在意。
孟易觉将视线从三隻妖兽身上抽离,又放到那一团漩涡身上。
与她初见时一样,浑浊的气体放肆飘飞着,构成了那一方混乱的气体,如同一张巨口,下一秒便要择人而噬一般。
正亦邪,邪亦正,当局者迷。
孟易觉从不愿思考过多,也从不愿怀疑过多。
唯有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即使被人利用,即使被人当作棋子,都无所谓。
毕竟,渴求快乐,逃离苦痛,才是生物的本性。
孟易觉从不以自己的懈怠为耻。
当步思帷从莫名其妙的梦境中醒来的时候,她的师妹正在一旁燃着火烤鱼。
“醒了?”
师妹淡然问道,就好像他们只是午睡了一场一般。
“怎么回事……?”
踌躇再三,步思帷还是犹疑地问出了口。
孟易觉将手指抵在唇上。
噤声。
步思帷抿唇,没再说话。
“没吃午饭,来一条。”
她将手中已经烤好的鱼递给步思帷。
不知为何,孟易觉对一日三餐格外重视,甚至将其当作仪式来进行。
步思帷小口小口地吃着鱼,鱼肉柔软,与各类调料在一起相得益彰,不可谓不美味,但步思帷很难静下心来去品尝这份美味。
“你有什么想说就说吧,今天的事除外。”
孟易觉突然说道,但眼睛仍旧盯着手上正烤着的鱼。
步思帷吃鱼的动作停止了,没有说话。
一个信号。
一个危险的信号。
或者说,不应该是“你有什么想说”,而应该是“你有什么想解释”,起因并不是步思帷的欲言又止,而是孟易觉的疑问。
但步思帷没有说话。
她知道孟易觉在质问她为什么这八年与她疏远,为什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却又在背后默默帮她收尾。
她知道孟易觉在等她自己解释、自己说出口。
但她什么也无法说出口。
沟通是必须的。
但是有些事情,就算沟通,也无法解决。
步思帷不想怪罪他人,一切的一切,的确都是她自己做的决定,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么再后悔、再解释,也总是无济于事。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长久的沉默过后,孟易觉突然开口说道。
步思帷一惊,抬首紧张地看着注意力仍不在她身上的那个人。
“我只是看你老是一副想要说些什么又不好说的样子,想着现在终于是两人独处,你或许可以说说了,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如果步思帷有真知眼的话,会发现孟易觉说的是货真价实的真话,但步思帷没有,步思帷陷入了更慌张的心情之中。
又是一片静默。
搞什么啊?
孟易觉的眼皮都不自然地跳动了起来。
给你个机会让你重新和我往来,你在这儿装哑巴?搞什么啊!
老实说,孟易觉根本不在意那八年的空白。
废话,傻子才看不出这都快成圣母了的人有难言之隐,她孟易觉也不是傻子好不好!
孟易觉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就快把“我不介意”四个字写脸上了,但最终收获的只有一片静默。
沉默,沉默,永久的沉默。
说的好像沉默可以解决什么问题一样。
八年的空白,其实孟易觉也是有些赌气成分在里头的,她当然知道步思帷不是那么脆弱、动不动就会玩冷暴力的人,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单方面断交,还是基本上由于外界因素没可能挽回的那种。
按理来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孟易觉不愿将那么多精力投入在无法更改的事身上,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步思帷的脸,那种想法就化作了齑粉。
看看这张脸,真是,可怜兮兮的,满脸都是“我有苦衷”。
唉。
孟易觉心里叹了口气,说道:
“呃……你不说的话,那,那我说了啊,聊聊天嘛……”
听到这话,步思帷的心立马就提了起来,然后她就听到——
“嗯……你长得挺快啊,怎么都比我高了这么多……”
步思帷:?不是,您是真聊天啊?!
昏沉夜
“看来你在封雪峰上过的不错?”
殿上的男人似笑非笑地问道。
黄昏渐消, 即将入夜,可这殿内竟隻燃起了三两烛火,昏暗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