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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寓意念旧

 

陈若望嘴里叼了只笔,手里捏了本3500词,看着一张…准确说是被裁过的半张的老久相片,成色上有年岁了,相片背景有些眼熟。至于相片上的人,与他的确过分相似,他的眉毛一会挑高一会蹙紧。

陈若望挪眼看了一眼双手奉上相片的小个子,这个自称董弛的家伙。

“这真是你爸?”陈若望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世界之大,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但…

容貌相像如镜像,他还真不觉得是巧合。他爸头上顶着的那可是……呼伦贝尔大草原啊。陈若望捏过相片,指腹反复碾磨着纸质,不可思议得有点结巴道:“这,他,叫什么?”

“董望。”

……

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陈若望身体原因可以不参加。他模仿班主任的笔记写了张假条,提前走了。

甫一进家门就奔着陈栖的卧室,翻箱倒柜地寻找着什么东西。陈栖是个念旧的人,会有收藏旧东西的习惯,陈若望记得小时候无意翻到过一本相册,里面除去一半自己幼时的相片,剩下的全是…被一刀剪开的相片,内容是陈栖在福利院生活时院长给他拍的成长记录…还有一些后来拍的。

被剪掉的另一半,全不知所踪。陈若望攥紧手里董弛给他的相片,直觉事情不简单。

卧室被翻得乱七八糟的,陈若望没有找到那本有过“一面之缘”的相册,倒是有意外发现,衣柜角落里有一个纸制收纳箱,里面放着好几件性爱玩具。

他一件一件拿起来认真观摩,各式各样、齐全得很,男用女用都有,玩得挺好。瞧着平时一张丧脸,还以为没这方面需求。陈若望把所有东西归于原位,站在门口视线扫了一圈,最后定在了窗帘上顶。

坐在沙发上愣了一会儿,门锁就响了,陈栖回来了。陈若望把手里的相片塞进书包,手臂枕着头往后一靠,腿一抬放在矮几上,闭眼假寐。

陈栖放了菜,回头给陈若望挪了一个舒服的睡姿,怕他着凉还贴心地替他盖上薄毯。

笼罩在头顶的阴影消失的时候,陈若望霍然睁开眼睛。

陈栖一边往厨房去一边道:“今晚炒甜椒。”他本来想坐着休息一会儿,看人醒了还是先忙碌晚餐比较好。

陈若望偏了偏头,说话古怪极了:“今天有同学说他的名字是纪念父母恋爱的日期,他也问我的,那我的名字有含义吗?”

陈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不假思索道:“拉丁语iohannes,慈爱者。”

“是吗。”陈若望脸上笑嘻嘻的,笑意却隔绝在眼睫之外,“陈若望的确比陈慈爱好听多了。”

“那你的名字有寓意吗?”

这一次陈栖稍有停顿:“没有。”

相片的事,陈若望没有直接问,往后一放,他就忘了还有这么一档子事。直到董弛几天后又出现在他跟前,狗腿子似的一直围着他打转:“相片可以还给我了吗?”

“你爸有钱吗?”陈若望福至心灵道。

董弛下巴微收,傻笑了一下:“你指哪种钱?”

陈若望不与傻子为伍,转身就走。

“如果说冥币的话,很多很多。”

陈若望:“……”

周末时间陈若望大多用来睡大觉,陈栖比较养生,会去楼底下晨跑几圈。以前这个时候,陈若望都窝在床上像个变态似的通过针孔摄像头窥探陈栖的卧室以及卫生间。

卧室画面没什么异常的,陈若望并没有看到陈栖动用衣柜收纳箱里的东西…画面切换为卫生间,也只是自己和陈栖的正常洗澡和如厕。

忽然,陈若望拖着进度条倒放回去,画面停在陈栖背对镜头弯腰捡东西时,摄像头角度问题,刚好将腿间风光拍得清晰明了。

截图、放大。

两瓣白臀中间那一道巨大如肉唇的裂缝尤为惹眼,他缩小又放大,确认里面的人是陈栖不是别人,又细致看那道神似蚌肉的地方。陈若望心跳不已,横拿手机的手都在发抖,他再熟悉不过那是什么,那分明只该长在女人腿间的东西。

陈栖是个男人,怎么会有女人的东西?

陈栖居然有女人的……?

他是怪物吗?

陈若望使劲扭自己脸颊,怕是梦,力气小了醒不过来,双手用力一扯,差点给自己痛厥过去。

这他妈这不是梦。

陈栖有屄,他有女人的…

关掉手机,他拉过被子兜头罩着,把自己全身摸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那东西,才放下心。心里放下惊诧和怪异,而大脑里随之而来的是激动和亢奋,小腹不可忽视的灼热感亦愈发强烈。

那些看过的a片,现在跟放烟花似的在头颅里炸开,主角们都被替换成另一个人的面孔。陈若望可以保证他从来没有这么刺激过。

这样的怪物居然也能操女人…

等一下,陈栖有屄,那会有子宫吗?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顿时激出了一身冷汗,连忙爬起来,用手机百度。

q:双性人可以生孩子吗?

双性人在临床上称为两性畸形,真性两性畸形患者有可能生育,假性两性畸形患者并不能生育…

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许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他和那个董望是巧合吗?

陈栖呢?

得做个亲子鉴定。

这个想法在一周后被一锤定局,陈若望眼睛钉子似么钉在报告的结果上。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陈若望哼哼了两声,最后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三个男人一台戏?

是太草率了。万一就是巧合呢?毕竟遇上双性人这种万分之一的几率都让他撞上了,两个没有血缘关系却长得一模一样的也不那么奇怪了…

亲子鉴定不能证明“母亲”是陈栖。何况又没有和那个董望做鉴定,万事有转机,巧合罢了。

但董弛却像一场“及时雨”将他所有试图逃避的纷乱情绪都浇湿透了。他说在他爸的遗物里找到了一份孕检。一份被保存完好的孕检,上面的患者名字刚好是……陈栖。

孕检和陈栖?也是巧合?

但自己的出生年月和孕检时间…迷之吻合。

陈若望难有心思去深究整件事里的曲折,怔怔愣愣地盯着董弛,心想董弛为什么这么积极地告诉他这些,还浪费精力给他找证据。有什么企图呢。

他无瑕再想,只扭头就走,他才不在意这个“父亲”到底是谁。

只是,真是怪物生残废?他胸闷得慌。

陈若望无心上课,发个呆,转眼就到了放学时间。董弛还巴巴地等在大门口,麻雀似的在陈若望跟前叽叽喳喳的。他说,他终于有个哥哥了,不介意哥哥是天生残疾。他还说,他也不介意陈若望的亲生妈妈是情妇…

这句句都直戳陈若望的肺管子,孕检单子上虽然写的是女性,但陈若望自己都拿不准生自己的陈栖到底该是男性还是女性…或者不男不女。他不信这张来历不明的单子。

去他妈的生身“母亲”是个怪物,所以他就该是天生残疾?

这叫什么事?什么操蛋的鬼事?

心情越糟就越见不得别人高兴。他照着董弛后脑勺就是一记巴掌,怒不可遏地骂他快滚。

陈若望躺在床上静静地盯着镜头睡沉了的陈栖。放学回来路过药店,买了安眠药,下了一粒在陈栖喝的水里。

陈栖并没有睡觉锁门的习惯,他很轻易地拧开了门锁,打开灯,光亮瞬间吞没了黑暗,将睡姿老实的陈栖暴露在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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