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朗在法国
,丁桥见他那样更冒火了:「不提别的,你想过没有,你在法国这段时间的花费是从哪里来的?要不是你谦……」丁桥噎了一下,想起陆谦的叮嚀,立马改口:「要不是你纪叔叔辛苦赚钱,经得起我们两个这样败家吗?」丁桥差点说溜嘴的心虚,让他故意将话说的轻松一些转移靳朗的注意力。
靳朗倒真的没注意到丁桥的顿点,他只是低下头闷闷地说:「我之前就说要去打工养活自己,是你们不肯的。不然,等我回国工作,再还你们钱……」
「我现在是在跟你要钱吗?」丁桥真的很想给他巴下去:「我是在说你这段时间的表现,对得起你师丈吗?对得起我吗?」气的都脱口而出他以前绝不承认的师丈二字了。纪声声要是知道,肯定乐的掏出全部家底,给靳朗加菜。嗯,纪声声的全部家底大概也只够给靳朗加盘菜。
靳朗头低低的,看不出什么反应。
丁桥心里在滴血。一直都是这样。
靳朗很乖,除了打架那次,真的都乖乖的在画画。可是,谁要这么乖的靳朗啊。
他们要的是灵气充沛热情疯狂细緻敏感的天才,而不是一隻木鸡。
「靳朗,你曾经考上f大,因为没钱就读而放弃了。那时候,你心里在想什么?有什么感觉?」丁桥语重心长的说:「而现在,你身在比f大不知道要高几百阶的殿堂,却完全漫不经心颓废蹉跎,你又是在想什么?」
「你仔细想清楚吧!虽然艺术中心的修习没有特定年限,可你真的要在这里躲一辈子?你总有出去的一天吧?当你出去的时候,你真的要这样两手空空的走?如果你真的这样打算,那你很快就能实现愿望了。」
靳朗茫然地抬头看丁桥,实现什么愿望?
「十月。你们学院要举行一场比赛,前三名可以代表美术院参加十二月的艺术中心展览。但如果是最后一名的话,你就可以捲舖盖回家了。」
靳朗还是很疑惑的样子:「可,可是,以前没有这样的规定啊?」其实他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规定,他只是忽然心慌了起来。
「现在有了。」丁桥想到就生气:「为了你特设的。」
靳朗震惊的看着丁桥,这是他这五个月以来,第一次有了除了蓝色以外的情绪。
丁桥没办法像班罗伊那样轻易放弃他,班罗伊没看过真正的靳朗,但是丁桥看过。
他知道靳朗就是那块充满灵气热情细緻敏感的璞玉。
他无论如何也要凿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