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
身为关信长的秘书,她当然参与了前几天一连串的地下室会议,早在几年前她就耳闻过“自然门”行事果泱的作风,在这几天的相处,她对这群年轻人更是赞赏有加,印象分数自然打得特高。
“我在工作。”狂风放下报纸“何姨早。”
“工作?”
“何姨,狂风现在是我的代保镳。”巩凡妮解释。
“代保镳?雷电人呢”
“雷电的母亲病重,他赶到美国去照顾。”
“是这样吗?”何雪莲脸上闪过一抹关心“狂风,替我向雷电的母亲问候一声。”
“我会的。”狂风笑笑,对于何雪莲的优雅教养感到舒服,这样一位高雅如白莲的女士没有另一半杰出男人的相匹配,真是可惜了。
狂风高举起报纸,回到报纸上所登的新闻上,安静得就像只寻找猎物的豹。
“何姨,你认识狂风?”
“前几天看过,他是雷电的朋友。”何雪莲虚应几句,凡妮是个聪明的丫头,她不想让她瞧出端倪。
“唔——”
“凡妮,你这戒指真别致,何时买的?”何雪莲的目光被巩凡妮中指上的光亮吸引。
“不是买的,是人家送的。”巩凡妮急急将手藏到身后,这是反射性的动作,彷佛不想让人看清戒指戴在哪只手指,代表着何种意思。
“谁送的?凡妮,你一向不爱戴首饰的。”何雪莲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而且还戴在中指上,它有特别的含意,你懂吗?”
“我懂。”巩凡妮急忙解释“这戒指太大了,只适合戴在这只手指,它并没有任何含意,纯粹只是个谢礼。”
“喔!”何雪莲扬起唇角“既然如此不适合,为何不索性拔掉算了?”
“不!”拒绝的话脱口而出。
何雪莲用着充满笑意的眼神看着眼前她从小看到大的丫头,脸上坚决的神情就像个保护自己珍爱宝物的小孩,她从未见过凡妮有这种表情
昔日襁褓中的小女婴长大了,虽然她不曾有过这种经验,但凡妮现在的神情——就像当年的舒宜,当年与巩国政坠入情海的舒宜。
“何姨,这只是个谢礼,一个我帮人设计婚戒的谢礼,你别想歪。”巩凡妮强忍着眼泪,痛楚的说。
戒指是雷电替她戴上的,这对她而言是意义非凡的,这一生一世她是不会拔下它,绝不!
何雪莲看出她的痛苦,温柔的将她拥进怀中“告诉何姨,发生了什么事?”
巩凡妮在她怀中死命的摇着头,热泪因为她的关心夺眶而出,喉际发出哽咽的声音。
“凡妮乖,告诉何姨究竟怎么了?你这样伤心让何姨的心像刀割一样,我的心都被你哭慌了。”
巩凡妮只是一迳的摇着头热泪不停的滑下。
“是雷电吧?”何雪莲依女性的本能猜测。
巩凡妮慌张的抬起头,两眶的热泪“何姨,你怎么”
“知道是吧?”她温柔的笑着“雷电是个杰出的男人,你爱上他我并不觉得奇怪。”
“我”巩凡妮羞红了脸,悄悄的看了狂风一眼,他正专注于报纸的文章上,她低语“我只是单恋,雷电并不爱我。”
“那这只戒指是怎么一回事?”
“这只是谢礼,雷电托我替他设计婚戒的谢礼。”
“雷电有对象了!”何雪莲有些惊讶。
“嗯,看他的神情似乎非常爱他的未婚妻。”巩凡妮的语气有着澹浓的醋意以及痛楚。
何雪莲拍拍她的手“凡妮,眼见不一定为凭,在何姨眼里,你们是非常‘速配’的一对,而且不单只是落花有意,这流水你别伤心得太早,嗯?”
“何姨,你不懂”
“我懂,我都懂。”何雪莲微笑,活了近五十个年头,她的老眼对于人世间的情爱,可都是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摆在心里。
巩凡妮无奈的苦笑,她不想辩解,她曾经作过一个用玫瑰编织而成的美梦,但美梦醒来,玫瑰全随风而飘散,现在她只剩下回忆,她不想连这仅有的回忆都没有,那她未来的日子不知道该如何过?
何雪莲只是给她一个浅笑,然后悄悄退离,留下巩凡妮以及不知何时放下手中报纸的狂风。
“你都听到了?”巩凡妮苦笑着。
狂风点点头,正用着若有所思的眼神打量着她。
“别让他知道,我不想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狂风继续点头,眼神闪着光芒“你非常爱雷电?”
“我的整颗心都给他了,可以说我是为他而活,你说我爱不爱他?”她强笑着。
“为什么不让他知道”
“他都要要结婚了,让他知道又如何?跟他的未婚妻抢吗?”巩凡妮挤着笑容,摇摇头“我没这份能力,也没这个条件,雷电他很爱他的未婚妻。”多悲哀,她爱的男人不要她,她却必须不断的重申。
狂风还想开口,却被巩凡妮挥手制止住“狂风,别把我彻底扒光、挖空好吗?给我点隐私。”说完站起身,离开了客厅,留下狂风一人独自思考着。
好样的!雷电,全世界的求婚者恐怕就属你最神龙见首不见尾,连求个婚还能求到新娘子误会他要娶别人为妻真有你的!
“不过倒说对了一件事,雷电确实很爱他的未婚妻。”他有感而发的自语着。
前一刻若是有人问他雷电究竟爱不爱巩凡妮,他绝对不敢确定,但现在他能百分之百确定“雷电户”的户长真的是爱上了巩凡妮,而也只有爱情能让一向对世事抱持不在乎的雷电什么话都不敢明说!
他们是怎么样的一对恋人阿?竟然能在这种感情全是模糊一片的状态下大谈起恋爱,哈!世上头一道,看来好事还有待多磨呢!
狂风摸着下巴,脑海中正刻画着一幅景象——不知道一头意气风发的狮子陷入情海的情景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