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年味
叶恒找来调料，先是腌制猪肉。腌制步骤并不复杂，每块猪肉都先用料酒涂抹，然后给整块肉抹上食盐、花椒。叶恒做得很熟练，腌肉就像一条流水线一样，李思思看了父母做了这么些年自然也会，但是叶恒看起来比她父母还熟练，她有些意外。“你，你好熟练的样子。”叶恒埋头重复手上涂抹动作，“我奶奶教我的，往年我家的腊肉都是我做的。”李思思哦了一声，她看了一会儿，也想上手试试，手还没碰到肉，就被拦住了。“我来弄吧，盐巴伤手。”说着，叶恒就把李思思面前的肉都挪到了他的面前，李思思缓缓收回手，局促地回了一声“好”。叶恒干活一向很利索，没多久，除了他特意留出来的一些肉，其他的都腌制上了。将一部分新鲜肉去皮切成肉条，装进盆里，一边撒上花椒和食盐，一边用大手翻弄，尽量让每块肉上的花椒和食盐较为均匀，明明就是简单的动作，明明见许多人做过，但李思思莫名觉得叶恒做起来显得性感些。肉腌制上后，叶恒开始清洗肠衣，就用一根筷子他就把肠衣里里外外翻洗了个透彻，接着就是灌香肠。一个钥匙扣，一根针，一卷细线，一把剪刀。钥匙扣撑在肠口，将肉条塞进去，一边塞一边慢慢挤动，直到肉慢慢聚齐起来，将肠衣撑满，粉色的肠衣被红白相见的肉撑得很满，像是要涨破一般，诱人得紧。一边灌一边在肠衣上扎了一些小孔，挤出气后，肉挤得更满，灌到一定的长度，李思思就系上细线将肠分成一小节一小节的。两人没有多说话，却默契十足。是个有些费时费力的活，但是两个人一起，就没那么费时费力。灌完香肠，叶恒找了一些较粗的铁丝，打算做些钩子来挂肉。他问：“家里有钢丝钳吗？”李思思抿嘴思考着钢丝钳大概的样子，想着家里应该是有的，“我去找找。”她转身进了一间卧室，打开一个抽屉，看着面前杂七杂八的工具，她一下子花了眼，不知道哪个是叶恒想要的钢丝钳。
她翻找了一些，犹豫着拿起一把剪钳，脑袋里正在极力回想时，一只大手贴着她的腰侧划过，拿起她手边的钢丝钳。“你那个是剪钳，这个，才是钢丝钳。”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窝，痒痒的。等李思思放下手里的工具，关上抽屉转过身，坐在门槛上的叶恒已经做好了一个钩子。李思思也走过去抱膝蹲在一旁，看他做钩子，样子乖得很。叶恒拿着钢丝钳扭动，出现半个“s”形，倒转又是一扭，就是一个完整的“s”，然后在合适的位置一使劲，“啪嗒”一声，钢丝应声而断，又一个钩子做好了。他一边做，不时转过头来看看身旁的人，每次嘴角还勾着淡淡的笑，次数多了李思思都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做了十多个，估摸着数量差不多了，他把手中的工具递过去，李思思接过放回原处，跟着叶恒又进了灶房。一个钩子穿一块肉，穿上后把肉挂在架起的竹杆上，等它风干。等把肉都挂上，一下午就过去了。灌香肠的肉准备多了，还剩了一些，几乎都是精瘦肉，叶恒见她家有面粉和鸡蛋，想到了什么，神秘地对李思思说，“请你吃好吃的。”大碗盛上面粉，打进鸡蛋，搅拌成糊状物，起锅热油，等油烧开了，将肉条裹上蛋糊，放进锅里炸至八分熟捞出，随着做好的酥肉越来越多，香气渐渐溢满封闭的空间，坐在一旁的李思思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一副馋样。叶恒炸了几块全熟的，捞出后用筷子夹起，在李思思的注视下，吹得不那么滚烫后，喂到了她的嘴边。刚出锅的酥肉是滚烫的，但是他吹过后是热热的，李思思张嘴咬下一口，有点点肉汁溅出，顿时肉气四溢，嫩肉吃起来很劲道爽口，面皮还是脆脆的，口感十分丰富。“好吃吗？”叶恒眼里带着期待问她。“好吃！”李思思满足地地看向他，目光交汇的一瞬间，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噼噼啪啪的油炸声在四周迸溅。除却最初的期待，叶恒的眼底，是无限的温柔和有迹可循的宠溺。临近新年，李思思终于感受到了一点年味，以及一丝久违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