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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时白一愣,忙跟上去,刚出来的时候,收银台上面的闹钟显示晚上九点钟,再过两小时,整个城市的公交车都会停运。
夏遥舟从口袋里面掏了下,还有两百块钱,可以打车回去。
等到了夏宅,进去,夏时白才确定眼前的夏遥舟跟家里面生病睡在床上的小姑娘不是同一个人,因为夏宅里面什么都没有,充满一股阴森幽暗的气息。
如果她来过,就算跟叛逆期的夏遥舟吵架,也不至于不住在家里面。
当夏时白反应过来,想快走两步跟上已经上楼梯的夏遥舟,但那种空间的距离感突然消失,夏时白想快走两步跟上,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已经上楼的夏遥舟和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
逐渐变大的光点开始占据夏时白的视线,夏宅变成一道狭长看不到尽头的细线,最后重归为虚无,消失不见。
再醒来,夏时白扶着发疼的脑袋,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像是被人打了一样。
床旁边站着捧水进来的秦知锦。
“我……?”夏时白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发疼,整个人四肢都酸疼发麻,起不来。
“你别说话了,喝点水先润一下喉咙。”秦知锦将温水抵到夏时白的嘴边,“舟舟已经退烧,在楼下喝粥了,我上来叫你起床,没反应我才进来看的。”
“没想到你也发烧了,不过摸头不是很烫,我也没给你测,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夏时白撑着床,坐起身来,“还好,就是脑壳有点疼,别的问题没有。”
“那就好,我煮了粥,你要下去喝吗?”秦知锦想了下,“吃点东西比较好,晚点泡药喝,你再继续睡。”
“麻烦你了。”夏时白抱歉地看向秦知锦,实在没想到还得麻烦人照顾她们两个。
“不麻烦,顺手的事情。”秦知锦笑着说,“对长得好看的人,我容忍度很高的。”
夏时白一愣,想到自己在梦里面的想法,不由觉得好笑——比起看“夏遥舟”睡觉,不如让她跟着秦知锦,起码好看。
“你笑什么?”秦知锦疑惑地看向夏时白,又想了一遍自己说的话,觉得问题不大,很认真道:“长得不好看的话,我的耐心会耗尽。宋伶,就是小意的母亲,我能忍她那么多年,也是因为她长得好看。”
秦知锦说得诚恳,冷艳的面上透露着相反的认真,好似不明这话有哪里好笑。
夏时白闻言,笑得后脑杓疼,抬手按着发疼的位置轻轻揉,“没事没事,嗯,挺好的,起码我还有张脸,这张脸能够占点便宜,吃点美色的好处。”
秦知锦后反应过来,夏时白在逗她,也没继续说这个话题,“起来吗?”
“起。”夏时白点头。
秦知锦将夏时白从床上面扶起来,把人带到浴室,盯着夏时白弄完所有事情,确定人没事后,才又返回夏遥舟的房间,将昨天晚上的药箱一同拿下去。
“你先走,我一个人也可以下去。”
楼梯也说不上狭窄,但比起她们两并肩往下走,成年人多少还是有些别扭的。
夏时白让秦知锦先下,自己扶着楼梯扶手慢慢吞吞往下走。
期间,夏时白也发现,她在后面走着,稍微脚步停顿下来,没有声音,走在最前面的秦知锦就会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她。
短短十几米的路,秦知锦关注他人情况的敏感程度超出夏时白的想象。
连带着对夏时白的好,也有点超越刚认识朋友的好
细细琢磨来,小夏总想明白一件事情——长得漂亮,原来真的可以当饭吃啊。
夏时白摸摸自己的脸,原主的模样跟她站一起,起码七分像,剩下三分不像是神态上的,两个人经历过的事情不同,自然呈现出来的状态也不一样。
夏时白看过兰穗集团有关原主的照片,看上去是个情绪非常淡定,甚至接近冷漠的人。
不过想来也是,如果不冷漠,倒也不会有后面夏遥舟的那些事情。
两个小孩各坐一边,各自低头乖乖地喝着自己的粥。
夏遥舟额头还贴着退烧贴,精神萎靡,听到声音,连忙抬头看向自己身后,在看到夏时白的瞬间,呢喃地喊了句妈妈。
夏时白摸了下她的脸,“快些吃,吃完休息会儿把药吃了。”
秦知锦把医药箱放到旁边,去厨房里面将自己做好的粥端过来。
锅,食材,调料,都是秦知锦从自己家带过来的,夏时白的厨房比花园那块田还干净,除了几双筷子,几个碗,啥也没有。
秦知锦都很想问,请个阿姨过来做饭,是要让阿姨自己备锅吗?
要不然怎么能一个家,连平底锅都找不到。
吃完饭,收拾好东西,困意就缓缓升起。
但吃完饭后,还要过段时间才能吃药。
四人就只能在客厅里面坐着,两小各自占据一块地,各玩各的,互不干扰。
看样子,还没能和好。
至于大人则无所谓,生着病的人不喜杂音,秦知锦自然也就没打开电视看,两个人干坐着也不是办法。
秦知锦是个善于聊天的人,但她的擅长要建立在熟悉的基础上,跟宋伶在一起的跳脱拿来面对夏时白,多少有些古怪,秦知锦也自觉放不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