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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也想去。”
被忽略的欧阳文茜默默举手,一瞬间众人的目光都聚在她身上,一向胆大的欧阳大小姐忍不住脸色羞红,连带着脖子上的蝴蝶纹样闪得更快了。
她低下头似乎有些局促:“平日里齐仙子待我很好,我打小运气很好的,带上我吧。”
好吧,扶声觉得这个理由很是完美。
她感激道:“谢谢你。”
看吧,这就是朋友多的好处,死树妖等着吧,我这就来製裁你。
苏玉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一些绿色的荧光被她喷了出来,在这昏暗的树伞之下很是显眼。
她摸着手中的古琴然后陷入了沉思,虽然她拿到了琴,但是她不能送出去啊。
为此苏玉纠结了好几天了,她又一次打起了齐舒媛的主意。
抬头看着躺在更高树枝上的某无赖,苏玉再次祈求道:“你反正都要回冷月宫,快些出发将琴带回去吧。”
因为师姐不在这里,所以齐舒媛不用装乖乖女,她将双手枕在脑后,睁开一隻眼睛又闭上,语调慵懒:“不要,我觉得你这地方挺好的,想多待会儿。”
苏玉忍不住苦恼,她想要宿玉快点好,但也放不下这些早已死去的同族,若是可以胁迫齐舒媛也行。
可五日前的战斗让她放弃了这个想法,齐舒媛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恐怖的存在。
当日齐舒媛离开了树妖的保护范围径直来到那两人面前。
眼见着猎物自己出现,两名猎手自是欢喜。
可齐舒媛笑得比他们更开心,她忽略了那魔修,对着金朋义露出了一口大白牙:“是该说初次见面,还是说好久不见呢,金宗主。”
金朋义隻觉得一头雾水,他好不容易逃出齐洱的魔掌,最后在天道指引下来到青鸾城。
天道果然没骗他,他碰到了比齐洱更纯净的至阴之体,只是这个至阴之体似乎有点问题。
齐舒媛也并不解释,她自顾自说着:“金宗主擅长用刀,在我看来也不过尔尔。”
这句话戳到了金朋义的肺管子,不过他假仁假义惯了,无论何时都保持着所谓的风度,他举起刀,刀身银亮,是天级下品的武器。
金朋义笑得温和:“后生莫要太猖狂,你可知我的名号。”
金朋义刀法了得,同境界的灵修在他手中走不过三刀,因此得了个金三刀的外号。
这些齐舒媛当然知道。
眼中轻蔑一闪而过,眼眸的红色更加浓重,但那不是憎恶而是兴奋。
前世齐舒媛实力不济时都能从金朋义以及无数正阳弟子的围剿中逃脱出来,如今她重生归来,拥有前世所学的所有手段。
猎物自认为自己是猎人,还在沾沾自喜。
齐舒媛笑容明媚,倒真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她看着金朋义的弯刀嘲讽着:“金宗主这刀倒是不错,不过比起我的差多了。”
这又是金朋义的雷点之一,这把刀花费了他很多心血,甚至不惜放弃尊严跪请大师出山。
那器师被他诚心所感,破例为他做了这一把天级武器。
可惜金朋义在拿到武器的一刹那反手就用器师的血祭了刀。
他视尊严如命,跪地求刀这件事只能天知地知以及自己知道。
对于这来之不易的刀他自然十分爱护,听不得半点诋毁,尤其是这种黄毛丫头。
于是他冷笑一声:“哦,那就请出你的刀。”
这话带了怒气和气势压迫,但齐舒媛并未被影响,继续嬉笑着:“哎呀,我忘了放哪儿,等我找找。”
说着齐舒媛就开始翻找起自己的储物袋,那储物袋是灵界中最普遍最便宜的那种,金朋义看见忍不住鄙夷。
他心中轻视更甚,一时也不急着杀人,他就喜欢看这些人无知的傲慢被现实残酷碾碎时的绝望表情。
拿琴的魔修一时也没办法,不知怎么的,那树根还在和他缠斗,眼见着至阴之体就要被别人夺走他就急切,可他越急切破绽就越多,只能僵持着。
齐舒媛在空间袋中一阵翻找,一边找还一边念叨:“嗯?忘忧伞?不是。”
“这是什么?我第一次给师姐擦血的帕子,唉,可别丢了。”
“银杏以我和师姐为参考的小说,这是最新版了,啧,那家伙也不多写点。”
“啊!找到了!”
金朋义的心也跟着一颤,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刀比他的刀更好。
齐舒媛的手慢慢从空间袋中抽出来,而在她手中躺着的是一把菜刀,那刀身划痕严重,刀锋处还有大大小小的缺口,看样子是剁骨头剁出来的,总之这把刀看上去挺身经百战。
金朋义隻觉得自己被耍了,他气得一笑:“你在羞辱我!”
齐舒媛挑眉,那张平常总是委屈的脸如今却笑得邪肆:“怎么?你现在才看出来。”
金朋义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怒火,他失去理智提刀衝了过去,大骂道:“竖子敢尔!”
齐舒媛站在原地不动,她还是那样笑着,然后举起手中残破的菜刀一挥。
鲜血洒了一地,金朋义还没反应过来那是谁的血,地上那隻手又是谁的手,那手握住的又是谁的刀。
可他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刀,只是这一切发生太快,所以他一时无法反应。
等反应过来就是剧烈的疼痛,他脸色苍白强忍着想要尖叫打滚的衝动,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