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
“陛下竟然”
“十多年前北疆那次定下肖国公叛国之罪的云城之战中,叛国的难道是陛下吗?”
“还有与西岳勾结,在郦城装作匪患??”
“大晟的帝王怎可如此与敌国勾结残害大晟百姓呢?”
“真是闻所未闻!!”
“简直是奇耻大辱!!”
裴寂冷哼出声,“呵,这只是他犯下的‘大罪’,其余的还有很多很多。还有他生下的这些废物,所犯的罪也是不少。本王已把罪证移交大理寺。”
太子再也压抑不住心内的恐惧,竟尖叫着剧烈的抖着就尿了出来。
那腥臊味渐渐弥漫开了。
晟帝厌恶的斜瞥了他一眼,再次低声怒斥道:“废物。”
裴寂觉得太子实在太吵,便让人把他先拖了下去。
大殿之上众大臣对晟帝怎么定罪争论不休。
宫蓝羽看向池妩,面上一片死寂眼眸又隐隐泛光,“我能当你的婢女吗?”
池妩觉得这宫蓝羽实在很有意思,“哦?为何?”
“只有您能救我。”
池妩侧过头上下扫了她一眼,“你这肩不能抗手不能挑的,你能干什么?”
宫蓝羽微微抖着身子缓缓地朝池妩跪拜了下去,“奴婢什么都能干!求您救奴婢一命!”
池妩勾了勾唇,“你倒是聪明。就这么想活着?”
宫蓝羽继续跪拜着,不敢抬头,“若能活着,谁会想去死呢?”
池妩觉得这人还怪好玩的,留下也无妨。
再说当年她下药那事儿,一人一次,也算扯平。
“起来吧,我收了。”
“多谢您。”宫蓝羽说完便直接起身站到了池妩身后,姿势礼仪样样不出错。
她日日被人伺候,自是知晓该怎么伺候人。
过了好一会儿,乔南兮等人也进了大殿之中。
幽州王夫妇自是知晓今日这宫中都混乱不堪,宫外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瞧见自家闺女安然无恙,他们才真的放下心来。
乔南兮无视一群在商讨大事儿的人,直直走到池妩面前,躬身道:“见过宫主,宫外的人都处理干净了。肖国公在摄政王府由祁大夫诊治,都是皮外伤。”
池妩撇了撇嘴,“活该!就他那一身破武功,也不知道小心些!”
她瞧见幽州王夫妇朝她走来,又朝乔南兮道:“带他们出去说话。然后直接回府。”
乔南兮躬身道:“是。”
她说完便回身拉着自家父母走出大殿了。
池妩觉得有些饿了,遂看向苏淮,问道:“那家蹄花摊子,今日出摊了吗?”
你到底在炫耀什么?
池妩怕苏淮听不见,是略微提高了些声音说的。
众人安静下来,纷纷看向她。
在这种时候,说什么蹄花???
苏淮叹了口气,“顺路瞧见,是开了的。”
池妩站起身道:“你们忙着吧。我要去吃蹄花了。”
众人:
裴寂道:“你为什么要问他?”
池妩疑惑道:“这不是和他一起吃过吗?”
裴寂道:“那我和你一块儿去。”
宫忆安道:“我也跟你一块儿去。”
池妩蹙着眉看向两人,淡淡道:“不要。”
说完便直接起身走了,宫蓝羽躬着身子快步跟上。
裴寂看着她身后那人,又问道:“你后头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儿?”
闻言宫蓝羽浑身一激灵。
池妩这才想起她收了宫蓝羽。
她回身道:“我收了。”
裴寂点点头,又嘱咐道:“你少吃些,夜深了,不消化。”
池妩继续往殿外走,嘴里嘟囔道:“还有我不能消化的?简直可笑。”
两人走到宫外看到蹄花摊子前竟排起了长队。
池妩走到一旁的甜水摊子坐下,朝宫蓝羽道:“我要三碗蹄花,你要吃几碗自己去说,排队去。”
宫蓝羽躬身道:“是,宫主。”
这称呼是她听见乔南兮叫,然后跟着叫的,‘宫主’自然不会是‘公主’这两个字,那么一定是‘宫主’了。
如此称呼,自是不会出错了。
而皇宫里面,自是没有这么轻松惬意了。
裴寂已经找了个位子坐下,慵懒的杵着下巴看着他们争论不休。
幽州王也想凑凑热闹,乔南兮劝不住只得让人回禀池妩一声而后陪着他。自家夫君和闺女都不走,幽州王妃自是不会走的。
萧管家一把老骨头也是找了地方坐下。
现下也只有苏淮陪着宫忆安与那群大臣继续商讨事宜,都顾不得坐下。
裴寂身旁的桌子上钉着二皇子,瞧着还有有口气。
裴寂和他闲聊,“你怎么惹的她?看起来怪惨的,五十万金花下去也不见她给你点儿面子。”
二皇子用着最后的力气道:“求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裴寂道:“那不成,我岂能不给她面子?”
话音一落,二皇子直接断了气。
瞧着是像是被气死的。
裴寂幽幽道:“死的真快。”
幽州王正要怼上两句,却被乔南兮死死的扯住袖子。
裴寂看向幽州王,缓缓蹙起眉心,“竟然没查到你有什么罪证。也就挖挖金矿,养养杀手什么的。”
他又看向乔南兮,“你怎么还在这儿?”
乔南兮用唇语道:“父亲,母亲。”
裴寂:
“行吧。”
大殿正中的有朝臣道:“晟帝如此罪行,实属罄竹难书,不死怎能以安民心?”
“大人你这话虽有道理,却是不能如此简单的想。晟帝代表着大晟的无上权力,如若把他的罪行摆到明面上,不知百姓该如何想了?”
“是啊!往后十九皇女登基,百姓们可还能再相信于她?”
“如若真的没有两全的法子,还是秘密处置了便罢了。”
“皇权不可侵犯,这等罪行一但传出去,岂不是成为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笑料了?这如何使得?”
“你们说的这是什么话?!此等罪行若是不公开审理,那那怎么过得去??!!死了的将士和百姓便是白死了吗??”
“可是”
宫忆安目光凛然清明,看向他们,“他的罪行不可隐藏,他犯下此等死罪,若是还帮他隐瞒,岂不是视大晟的律法为儿戏?
百姓信不信任的问题,往后他们自会知晓,一点一点去挽回便是了。
如若当了皇帝,连这等小事儿都处理不好,岂不是笑话?”
苏淮眼角勾着,眼眸里藏着宠溺,不紧不慢道:“殿下说的极是,此等罪行是万万不能隐藏的。他们所有人的罪行都得一一摆到明面上,并发邸报送往各处,让大晟的每一个子民都可知晓。”
若是不把他们的罪行摆到明面上,宫忆安哪怕拿着圣旨也算不得有多名正言顺。
毕竟,晟帝哪怕得位不正也是当了这么些年的皇帝了。
忽然打破平静,的确需要一个理由。
皇族宗亲、世家大族、平民百姓、白衣商贾都需要一个理由。
可是话又说回来,百姓们哪里会在乎谁当皇帝?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