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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身

 

半遮帘下,绿裙摇曳,宛若压抑肿胀难以流泻的情欲,刻在华人骨子里的直觉。

相比其他颜色的高调勾引,都不如敌对之中产生的情愫致命。

致命,亦不可取。

倘若今晚邓音辞换了条裙子,池骁也许真的会要了她。

只是,凡事都没有机会重来。

……

后半夜,钟洱走进休息室的时候,天空已泛起鱼肚白,满月显得分外清澈。

“我刚把客人送回去。”

他忙了整宿,坐在沙发上吃了颗红枣糯米团桂花蜜回血,一举一动依旧保持斯文,除了眼神里带着些探寻的意味。

“邓音辞被你放走了?真不像你的风格。”

问出去的话就像投进海里的石子没有回应,钟洱推正眼镜,略过空空如也的里间,走到阳台上找池骁。

男人正靠着栏杆吹风,看起来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钟洱走近了才品出他的气场和往日大相径庭。

言简意赅讲,可以称为欲求不满。

“骁哥,你最近似乎不太理智。”

钟洱的心态一贯平和,像是那类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也像是能看清全局的玩家。

“尤其对邓音辞。”

池骁的眉宇间染着夜半寒气,他看了眼钟洱,态度还算满意。

“接着讲。”

钟洱的祖辈是指引池家到海边的引路人,他不介意听听钟洱对当今形势的意见。

“慈善晚宴的事,过去也就过去了,池城姓池,有你发话,总归掀不起风浪。”

钟洱的语气听起来特别让他放心。

“唯独邓音辞是个特例,她很擅长扰乱人的心绪,但是骁哥,我们要做的事,总归还是要做。”

“收回密钥,在池港的百年庆典上接手池家的财政大权,这才是池家少爷的年度kpi。”

池城的风云从不停歇,他们这些人正值心高气傲的年纪,如今在拼池港事业就像从前土匪拼山头,不攒下点功绩,以后死了都不留名。

池骁神色晦暗,临末笑了声:“我知道。”

“可我看你还是有心事。”

钟洱拍了拍他的肩,目光望向远方海景。

港口的引路灯彻底不眠,幽幽绿影像是彼岸圣光。

“那你说,我应该想什么?”

池骁问。

“你应该想……”钟洱卖关子,“邓音辞究竟为什么来池城。”

邓音辞这一次在池骁那里彻底伤了元气,睡觉做梦都心神不宁的,梦见池骁在床上把她掐死,惊得她连续两日没能睡个整觉。

他要她卖身,但是迟迟没有表现出收她的心思,给她验完身就让她回家思过,甚至都没再联系她,这一点也不像土匪催债的风格。

邓音辞百思不得其解,如同被提前宣判了死刑但是断头台上的刀迟迟不落,弄得她进退两难坐立不安,人都瘦了。

真是弄巧成拙,如此一来,池骁折磨她的目的确实达到了,放几句狠话就能成为她午夜噩梦的主角,她在他面前简直脆弱得不堪一击。

邓音辞心塞,睡不着醒不清,稀里糊涂地找了几部电影躺在床上看,权当是赴死以前享受人生。

也就猫咪不在的时候她能看看电影,否则猫会抓投影仪的电线。

影片是她特意选的,专门挑土匪当主角的老片子,一开头就是穿貂秃头的男人到处烧杀抢掠,在街上看到白净的女人就抢回山里暖被窝,粗糙野蛮得不行。

邓音辞看得晕晕欲睡,又不免感叹从前土匪的心思简单,如今新时代的土匪可不好糊弄,也开始搞文明人心机深沉的那一套。

挑女人都不单看肤白貌美,还要看内涵。

她拿来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自认为虽然近日睡眠不足但长相尚可,至于内涵么……依旧是那么的心机恶毒。

发呆之际,电影里的土匪倒是教给她一点技巧。

需要动脑的紧要关头可以含着冰块,能帮人提高注意力。

邓音辞喜欢记这些没用的东西,默念三遍刻进脑海里。

就这样,等待池骁“宣召”的日子实在有些难熬,她还没想好怎么跟钱老板撒谎,洪嘉那边说要见她,地点约在市中心一家甜品店。

邓音辞不敢怠慢,如临大敌提着礼物赴约,到地方才发现是洪嘉打麻将中场休息馋酒酿圆子了,随便下来吃一碗,再叫她聊聊家常而已。

“池骁那小子,搞什么名堂都不知道,我生日还有两个月就瞎庆祝,害得你破费给我送礼物。”

洪嘉嘴上不饶人,对她送的口红是真心喜欢,打开看了好几次颜色。

“音辞啊,我最近在开发一个水上世界的游乐度假项目,有空和池骁一起来玩。”

邓音辞分不出洪嘉话里的客套真假,加上她和池骁闹得尴尬,更不好贸然答应,只是笑着陪洪嘉吃圆子,再摇摇头,意思是她不会玩水。

“不会?”

洪嘉俨然觉得新鲜,池城本地人生下来往水库一扔就会游泳,想到邓音辞是外市来的才顺理成章。

“没关系,让池骁教你,他以前是练游泳的,读书时候一身用不完的力气,整天闯祸,连账本都敢烧,就被他老爹扔进游泳队里关禁闭了。”

池骁十年前火烧账本的事迹邓音辞不止一次听说,都不知道他是真莽撞还是别有智慧,根据洪嘉的态度来看,可能莽撞的概率更大一点。

纨绔桀骜的土匪独子,当然有这个底气闯祸,不用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更别提教她游泳了,池骁不会对她有耐心的,教教邓音姿或者江婉一还行。

邓音辞抿着甜汤,对洪嘉的安排也不好说什么,笑笑而过。

洪嘉三言两语把她安排明白,才放下调羹,就有人来催麻将开局。

“不急,现在打麻将都没什么意思。”

洪嘉淡定得很,继续同她聊家常。

“以前呢,池家帮做生意都走野路子,二十年前我和船王打麻将,输一座厂,赢一座码头什么的比比皆是,那样才有玩头。”

邓音辞没有急着点头附和,她直觉洪嘉话里有话。

“池骁的老爹很适合那个时代,池骁的骨子里也很疯,但他这辈子过得太顺利,谁的话都不听,在你出现以前,他老爹都劝不动他结婚,何况外面的小姑娘。”

洪嘉轻拍她的手,目露赏识之意。

“老爹死前发了话,谁能和池骁结婚,账本就归谁管。你做到了,我便认你,不管你用的什么办法,不管你为什么来池城,都无所谓。”

“我还挺佩服你的胆识,居然能把他那小子拿捏住。”

邓音辞受宠若惊地收下这一番话,明白是洪嘉在提点她。

“早点回去,要来台风了。”

洪嘉赏了眼天色。

“每年台风都耽误不少事,但愿今年…无人伤亡。”

邓音辞年纪轻,还听不懂洪嘉话里的深意,她把洪嘉说的每一个字都记下来,谨防以后派用场。

她这七八个月,记话的巧思已行云流水,无奈实在太容易犯蠢,好牌打得稀烂,如今落成池骁的掌中之物,纯属她自己没用。

台风要来了,随之一道来的是rceny的电话,说池少之前借了她条礼裙,麻烦她有空的时候带着裙子过来一趟。

邓音辞思忖着池骁是不是又在找借口整她,她不敢怠慢,回家拿了裙子就准备打车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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