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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她的妹妹攀上?了东宫太子?,他本该高兴。

可是,这个认知没有给他带了一丝一毫的惊喜,反而全是恐惧。

太子?殿下实在心狠手辣,不留情面到了极点。

那日景安侯府大闹一场,今日卓霖的眼睛,怎么看怎么是太子?的手笔。

就因为,卓霖曾经对姜毓宁有过那么一点点的喜爱,他就要弄瞎他的眼睛,去了他半条命,甚至将整个申国公府都玩弄于?股掌之中?。

那么,他呢?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的手段,也根本算不得清白。

想到刚刚匆匆一瞥看到的卓霖的惨状,姜贺今脸色煞白。

夏末秋初的季节,正?午还是有些燥热,可就是这样的天气,他竟然莫名打了两个寒战。

正?在此时,拉车的两匹马嘶鸣一声,马车戛然停止,姜贺今本就心虚,这下更是悚然一惊。

“是谁?”他撩开车帘。

樊际骑马挡在姜贺今的马车前,没有下车,只朝他微微拱手,“姜公子?,我们?殿下请您到东宫去一趟,有要事相商。”

姜贺今一怔,撩着车帘的手指一僵,车帘唰的落下,发出一声重响,惊得他自?己心口猛跳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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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散去,国公府里?发生?的事,没半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上?京。

“听?说?,太子?殿下在申国公府遇刺了!”

“什么?那申国公府岂不是完了,这才?刚起来没多久呢。”

“这也罢了,听?说?他家最有出息的那个卓大公子?迎面和刺客撞上?,直接被当胸捅了一刀,怕是没几天的活头了。”

“真的?!怎会如此!这这这……这大公子?一倒,卓家和宁海郡王家的婚事怕是也结不成?了吧?”

“肯定结不成?了,宁海郡王是何等身份,那卓大公子?就算不死也是个残废,宁海郡王怎么能把女儿嫁给一个残废。”

“别?说?婚事,这卓霖若是做不了官,那这申国公府,彻底完了。”

“这也没有辉煌几天,这真是!天灾人祸!这申国公府好好的喜事变白事,怕是得罪了人了。”

东宫的马车一路奔驰,途径几处人多的地方?,皆能听?见这样的纷纷议论,沈让看着沈让专注吃点心的姜毓宁,轻笑一声,给她倒了一杯梅子?饮。

姜毓宁尚且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何事,她也丝毫不关心,她端着杯子?饮尽了梅子?饮,看向沈让,“哥哥也没吃东西,饿不饿?”

沈让说?:“很快就到家了,吃太多点心还能吃的进去饭么?”

他屈指敲了敲姜毓宁,“馋猫。”

姜毓宁鼓着脸颊抱怨,“还不是申国公府,一大早上?过来赴宴,竟然连一顿午膳都没吃成?。”

沈让只做不知,说?:“多半是出了什么事,不必理会旁的,咱们?回家吃,哥哥叫人给你做你最喜欢的芙蓉鸡片。”

“好哦!”总归婚事的事已经解决,最后一点压在心里?的包袱也被踢了出去,她心情大好,抱着沈让的胳膊欢呼。

沈让拿手指去戳她的额头,“擦手了吗?”

欢笑声中?,车轮滚滚向前,穿越闹市,很快拐进皇城,进了东宫。

照例,沈让抱着姜毓宁下车,然后携手来到临雀殿,一道用完午膳,沈让道:“哥哥前头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完,一会儿回来。”

来到嘉言殿,果不其然姜贺今已经等在殿外,沈让负手从他身边经过,姜贺今顿了顿,顺从地跟了上?去。

走进殿中?,他却不敢坐,只能感觉到沈让的视线在自?己头顶逡巡,没一会儿鬓角的冷汗就下来了。

殿中?一片沉默,沈让连他行礼都没叫起,端着茶杯一直没有开口。

姜贺今觉得自?己承受不住这样大的威压,躬身咽了咽口水,先一步开口道:“不知殿下叫臣来,是有何事?”

话?音一落,便听?得沈让低声笑了笑,然后缓缓搁下了茶杯。

锵的一声,碰撞出来的声响好似砸在了姜贺今的心尖上?,让他心脏有一种猛然滞落的感觉。

“殿下,我……”

他舔了舔嘴唇,硬着头皮开口,还没说?完半句,就被直接打断了话?。

“我以为你是聪明人。”沈让说?,“何必和我装傻?”

“我……”

“怎么,当时给宁宁下药的,难道不是你?”

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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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 当时给宁宁下药的,难道不是你?”

沈让的语气轻慢,甚至可以说, 很是平静, 可是那一双幽暗的眸底,如同飓风刮过, 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

“殿下?,您在说什么……”姜贺今的第一反应就是死?不承认。

那日在申国公府, 他?的确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但他?给姜毓宁杯子里下?的,只?是一些让人昏睡的迷药罢了, 对身体没有半点损害。

他?当时只?是想让姜毓宁睡一觉,然后再让邴关?义?撞过去,对外只?说一句阴差阳错, 两个人又没有逾距, 到时候谁也不能说什么。

后来却不想撞上五殿下?驾临, 他?们所有人都到前堂去拜见五殿下?,事情只?能不了了之了。

那个盛放过药的杯子早就?被?他?摔碎销毁, 不会有人找到,事后姜毓宁自己都没说什么, 更没有觉出半点不适。

太子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沈让看着他?飞快变化的脸色, 指骨在手边的茶杯上轻轻摩挲着,好心地告诉了他?答案,“孤只?是猜测罢了。”

姜贺今眼睛霎时瞪大,甚至忘了佯装, “你——”

沈让轻笑一声,道:“当日宁宁说自己莫名头?晕, 我?便有了怀疑,而当日在申国公府,她只?和你一个人单独相处过,你说,我?不怀疑你,怀疑谁?”

姜贺今吞咽了一下?口水,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冷静道:“殿下?没有证据,怎能随意猜测。”

“证据?”沈让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冷笑一声,问,“你以为,孤今日叫你来,是想同你讲证据吗?”

姜贺今一下?子想到景安侯和卓霖,脸色倏地变白,喉咙处哽住了似的,不知该如何接话。

沈让的视线在他?泛白的面孔上逡巡而过,然后偏头?看着自己手边的茶杯,淡声道:“不过姜公子放心,孤不会要你的命。”

听到这句话,姜贺今的心陡然落地,而后便看到沈让抬起手来,朝门外招了招手,

他?落下?去的心脏顿时又提了上来。

两个身材高大的太监走?进来,对着沈让拱了拱手,然后上前一左一右拧住姜贺今的胳膊,扳到肩上压住。

姜贺今本就?是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这样?被?捆着,更是没有一点能滚动的空间,甚至要随着他?们的动作而被?迫仰起头?来。

沈让端起手边的茶杯,站起身,走?到了姜贺今跟前。

姜贺今一下?子猜到沈让想做什么,他?仰着头?,艰难道:“殿下?,我?毕竟是宁儿的亲兄长,血脉相连,若是,若是我?的名声受损,外面,会怎么说她?”

沈让扔了茶杯的盖子,一手钳住姜贺今拼命挣动的下?巴,一边往下?给他?灌茶,一边道:“你是你,她是她。宁宁的名声,无需记挂在任何人身上。”

一整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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